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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自己的……枪?
林小椿的眼眸微亮了亮,连着鼻头上,还未干的汗珠,也在阳光下熠熠。然而旋即,他又想到了杨桃,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还是算了吧。万一被杜老师知道了,又要打我P股了。况且,咱们这儿的鸨鸟之害也没那么严重,就算要打,也轮不到我,我德行不配。”
“鸨鸟?”
“昂。谷叔叔说,裘联国造枪,是为了打鸨鸟的。”
“卜屎掉!”
汤牧师说了一句外国话,把林小椿都听懵了,两眼睛瞪得溜儿圆:“汤牧师,你说啥呢?”
“小椿,你跟我来。”
说着汤牧师将林小椿领进了后院他家的地窖,这样的地窖林小椿家也有一个,并不稀奇。只是在夏炎族,地窖的作用通常是储藏果蔬、酒类的食品。
沿着梯子往下,视线从地面的明亮,变为不适应的漆黑。但昏暗中,林小椿能闻到,汤牧师家的地窖,没有任何的果蔬味道,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股子檀木的香气。
一直到汤牧师点上了油灯,林小椿这才看清了,这个比他家大两倍的地窖中,确实放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檀木箱。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林小椿的视线很快就被挂在墙上的那几支枪吸引住,他讶异的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看看枪,又看看汤牧师。
汤牧师从墙上,取下一把真实的猎枪,递到林小椿手里,很沉,比玩具枪沉多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它,却听汤牧师道:“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你不用担心,万一你也有把枪,我会去跟你老师告状了吧?”
林小椿抬起头:“谁说我怀疑你了?‘君子坦荡荡’,小人才老在背后告人家的状呢!汤牧师,你才不是小人,你是我林小椿的好朋友!再说了,你要真做了什么有负于我的事,你家救世主,还不惩罚你?”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原来,你也想当君子啊!”
“我本来就是君子!”
举起猎枪,背过汤牧师,单眼眯缝着朝前,嘴里假装打道:“啪!啪!啪啪啪啪……”
玩了会儿,才重又回过头来,问:“汤牧师,你藏那么多枪干什么啊?”
汤牧师的褐色眼睛,忽然明显的忧郁,他将林小椿手里的猎枪,放回原处,拉着他离开地窖,去喝果汁。便是在这个上午的花香与果汁中,林小椿从汤牧师嘴里,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所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们坐在汤牧师家后院的前廊上,长长的石板小路,通向前方的信安堂主殿,路两旁的花圃里,蝶舞蜂绕,偶有几只小虫在叶间爬进爬出,所有的生物,各司其职,维持着林小椿的先祖、稻子传递的——平衡。
这所有的生物里,或许人类,是最聪明的。他们懂得驯服农作物与牲畜,为自己所用,发明与创造各样的工具,为自己提供便利,这其中,不仅仅是林小椿知道的裘联国,拥有各样的机器,来自巴底亚的汤牧师,原来他的老家更先进。
路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下勘探的,他们无一不通。
“黑夜亮如白昼,光,使城市不眠——我们发明了电。”汤牧师说。
“电?跟天上的闪电差不多的电吗?”
“跟闪电一样亮。我们把电训练得很温和,我们叫它亮,它就亮,叫它暗,它就暗。”
“好神奇啊!汤牧师,我好想去你老家看看。”
汤牧师莞尔一笑。“此外,我们把公民分为九等,事实上,迄今为止,除了尚未被发现的地方,已知的民族与国家中,也只有夏炎族,没有将自己的子民,进行这样的划分。”
“划分……子民?”
“是的。我们称之为‘划区’。一区中生活着这些国家中最富有、掌握资源最多的那1%的人。二区是政商要人、科学领袖与财阀的地界。三区属于知识分子,像生物学家、数学家、财经学家等等,这样为推动社会做出杰出贡献的高阶。
四区大都是经营公司的一般有钱人。而从五区开始至七区,便是以收入为细分考量的、凭一技之长获得财富的中产阶级了。
至于八区,那是庞大的底层劳动群众,需要以每天的劳作或简单服务获取食物与金钱的基层。最后是九区,住着特困人口。”
林小椿蹙眉:“我听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分呢?您说的好些词,我都听不懂。政商要人,是什么人?财阀是什么?什么叫高阶、中产阶级?”
“简单理解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很大。”
“人跟人之间,自然有差距。就是猫,不也有花猫、白猫、狸猫、狮猫,这些吗?可它们都是猫啊,我们并不会把猫划区。既然如此,人为什么要划区呢?”
小孩子的疑问,有时候真的很难让大人回答,一个不小心,给了错误的引导,那会影响孩子一生。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汤牧师赞同夏炎族先祖、稻子的教化,“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曰:礼者,不可不学也”。
夏炎族对整个世界而言,都是很好的示范,汤牧师相信,倘若不是这份宝贵的哲学思想,被很好地传承,这千百年来,只怕使这个国家进化的,也会是——法。
当然,礼与法并不是对立存在的,据汤牧师了解,在夏炎族,也并非说,不存在一个不守礼的人,偶尔也会有几个坏分子,做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调戏姑娘的事,对于这样的人,夏炎族子民们的做法,是集体唾弃!
不需要等到他们最德高望重的族长出面惩戒,首先民众的唾沫,就已经能将坏分子淹死了。其次,除非那个人不在乎失去家园,否则,做坏事的下场,就是耕地被夺、房屋被拆,然后随便谁——包括小孩子,见到他一次就可以打他一次——他会像过街老鼠一样惨。
这就是礼高于法,自律源于道德的结果。
但这些,林小椿还不能理解。所以汤牧师沉默了一阵,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边,将桌上的饼干,又递过去一块。
林小椿本来有点不好意思的,他今天是来找汤牧师帮忙的,没想到人家又带他看枪,又招待他吃喝,所谓“无功不受禄”,虽然他学习不好,基本为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尽管对桌上的饼干还垂涎三尺,但碍于做客之道,他只得停了手,偶尔瞟几眼。
没想到汤牧师竟又递了一块过来,还要给他讲故事,他实在觉得,汤牧师太好了啊!
所以道:“好啊好啊!什么故事啊?”
“巴别塔的故事。”汤牧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