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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宙古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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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昏暗的走廊,急促的脚步,闪硕的警铃。幽暗中渗着一丝殷红的恐怖。
  临飞的脑袋很痛,没来由的痛。回想昏睡之前,脑海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好似曾经曾经发生过一般。不过,现在的他可没心思琢磨这些。刺耳的警铃疯狂的催促他,驱使他穿上战衣,奔赴战舰的集合场所。
  大厅的灯光不再那么刺眼,转而令人深感力不从心。这灯光打在人身上,似给人撒了层黑里透青的辉纱。船员间面面相觑,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不在船上,而是身处惨淡月光下的墓园。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飞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来到大厅,在那惨白灯光的渲染下,同伴的面容逾显狰狞。在头痛的诱使下,他甚至隐隐发觉同伴的眼中有黑气渗出。他努力揉揉脑袋,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知为何,头痛却越发剧烈。惊魂未定,大厅前的屏幕一则人影闪出,暂且缓解了厅内的恐怖氛围。
  屏幕中的人他们都认识,临渊星最高级战舰的舰长:临泉。雄浑坚毅的话语从音响中传出,好似平定心神的良方。“族人们,我们临渊一脉自古便驻守在星域边疆。抵御域外前来侵犯的敌人,是我们代代秉持的忠贞要义。如今,域外的黑暗存在已经集结在边域长城之外。你们守护的不仅仅是临渊一族的荣耀,更是守卫的是整个星域的生灵。”
  “各位,做好准备吧。”
  很多人都曾想过,在末日来临前,自己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达成。然而,当末日真的来临,所谓的目标,所谓的期盼不过只是些谎言。舰上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临峰的脸色阴沉。所谓的战争,所谓的抵御,无非还是站在巅峰上的势力的碰撞,而他们,一旦面临大战,终究只会是抛弃的棋子,纵使有绝地逆袭的例子,那也绝对轮不到自己。他,身为船长,警铃的的突发,局势的紧张,他一无所知。
  绵延的星海,深邃而又悠长。时不时一阵晶光闪耀,一艘艘带有种族风采的战舰从全星域各地折跃而来。同临渊一族的飞船一道,组成坚实的铜墙铁壁。
  没多久,临峰有恢复了他固有的严肃,开始指挥舰上船员的战前工作。不难发现,这些人死寂的面孔上新增了一道愤怒,不过,面对强大的实力,他们终究也只是抱怨而已。随即又投入紧张的战前工作,可是,每个人都是在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心里都藏着自己的打算。遥远的临渊星深处,一缕虚幻的背影面朝域外面露沉思。嘴角的冷笑暴露了他的心思:临渊族真实一代不如一代。他冷冷的看着各舰船上看似忙碌的船员,静静地转向主舰的方向。这些算盘,在他的掌控之下,越发显得幼稚可笑。
  临飞有些挣扎着回到了自己的舰舱。他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力量想要挣脱,而他,却只能任凭其肆虐。他有些不甘,在这末**近的存亡时刻,他竟倒于头疼的侵袭。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更加让人抓狂,逐渐地,他丧失了知觉,仅有脑海保留有最后一抹意识。
  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陷入这半真半假的环境中了。
  他的四周有规律的摆放着精密的仪器,一男一女,在颇大的容器前忙碌着,似乎在进行着试验开始前的最后调试。仔细看去,那对男女的面容竟然与临飞有着说不出的相似。可能是调试结果较为满意,女方的神采有些激动。在仔细检查了门窗完全封锁后,他们互相微微点头,从内屋抱起一个孩子,坚定的走入了容器,打开了运转的开关。临飞有些发愣,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感觉使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很好奇,想上前看个究竟。透过狭小的玻璃观察口:舱室内,剧烈的闪光下,三人后脑的一根晶丝若影若现。不知为何,原本无法观测的意识晶丝体逐渐变为实体化,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三人脑后的实质晶丝被外力斩断。神识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使得父母二人痛苦的挣扎。可能是孩童大脑尚未发育完全的缘故,怀抱中的婴儿的哭声与周围二人相比似乎略显安静。意识弥留之际,他们二人有些心疼着看着怀中的孩子,按下了手边飞船启动的按钮。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他们身处的舱室与实验室渐渐脱离。让临飞震惊的是,舱室中的母亲静静地望着狭小的玻璃口。短暂的对视好似跨越了整个世纪,从那饱含深情的眼神中,临飞有些哽咽。那轻微波动的嘴角,就是在呼唤他那日夜牵挂的人。
  飞船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天空。整个实验室在热浪的炙烤下陷入一片火海。无数战士携带着武器冲进房屋,当他们看到飞船早已抵达半空开始折跃的那一刻,临飞他竟能深切的透过那些战士的盔甲,感受到那些人背后深层操控者的怒火。。
  火光中,画面一阵扭曲。临飞来到了之前面对的舱室内,而飞船则早已漂浮在无尽的太空中。临飞看了看设定的航线,他惊讶的发现目的地竟是星域的禁地,宇宙的边疆之外。他看着怀抱中静静沉睡的婴儿,这就是我吗。
  他企图伸手抚摸那孩童娇嫩的脸蛋,在肌肤触及的那一瞬。临飞从梦境中惊醒,他却不知,后脑内的隐蔽处,一颗翠绿的芽胚在静静地悬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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