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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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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看了文经理一会儿,才说:“你这儿都摆鸿门宴了,我哪儿敢不体谅?”
  “瞧你说的,小双,领疤哥……”
  刀疤打断文经理的话,说:“不用你安排,我们自己找地方,出门在外,我谁也信不过。”
  目送货车离开,文经理笑容收敛,对小双说:“派俩儿机灵的兄弟盯着他们。”
  “我亲自去吧。”
  “不用,你一会儿陪我玩两把。”文经理扫一眼跟着壮猫的兄弟,说:“你总得给他们个机会。”
  小双闻声一愣,笑着说:“那行。”
  文经理摸出腰间的大哥大,按下拨号键,早已输好的号码拨出去,没一会儿,话筒接通,对面却没吭声。
  文经理说:“哥,是我,对面没带老陆,我不敢亮货。”
  “这个老陆怎么搞的?”话筒里响起个有些沙哑的嗓音。
  “领队的说是急性阑尾炎,住院了。我让他们等一晚。”
  “行,我找朋友看下老陆。”
  嘟!
  对面挂了电话。
  文经理搓了搓脸,等小双安排好去盯梢的小兄弟,跟旁边儿的说:“去喊子叔进来,凑个局。”
  不一会儿,一楼室内,支起个麻将桌。
  文经理、子叔、小双,和一个凑局的小伙,一边儿闲聊,一边儿搓起麻将,其他小伙也没闲着,打起扑克。
  货车走上了街道。
  “哥,现在怎么整?”开车的小伙轻声问。
  副驾驶的刀疤轻皱着眉,说:“来都来了,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吧,都怪老陆,早不阑尾,晚不阑尾,临走了,还得割一刀,出门就不顺,真晦气。”
  十来分钟后,货车停在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宾馆外,刀疤领着兄弟进门。
  “这破城市,找个旅店都特么的难。”
  刀疤骂着,跟前台没精打采的秃顶中年说:“要三个标间!”
  秃顶中年打个哈欠,说:“一百八。身份证我看一下。”
  “还要身份证啊?”
  秃顶中年斜他们一眼,说:“没身份证两百四。”
  “少个身份证,咋还贵60呢?”一小伙说。
  “爱住不住,不住滚蛋。你出去转转,黑狸城七八家宾馆,哪一家不是这个价?”秃顶中年不耐烦的顶了一句。
  小伙儿还要再说,刀疤拦住他,对秃顶中年说:“两百四就两百四,开房吧!”
  “还是老板爽快!”
  拿了钥匙上楼,小伙抱怨说:“哥,这儿明显就是黑店,放咱们那儿,好三倍的酒店,它也没这么贵啊!态度还贼差!”
  “行了,出门在外,少说两句。”
  刀疤拿钥匙拧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打开昏黄的灯,有点儿傻眼,忍不住骂一句。
  “艹!”
  他转身就走,说:“这环境,我还不如睡车上。”
  刀疤带着人下楼,找前台的秃顶中年,黑着脸说:“我们不住了,退钱。”
  “对不起,小店一经入住,概不退款。”秃顶中年指着贴在墙上的标语说。
  “就你这破地方,谁住啊?退钱!”一小伙瞪起眼珠子。
  “怎么,要打人啊?来,你打!照着这儿打!”秃顶中年指着自己的地中海。
  “你以为我不敢啊!”小伙拎起拳头。
  “行了,别坏事儿。”刀疤喝住小伙,跟秃顶中年说:“你牛!二百四,我当喂狗了!”
  刀疤吐口唾沫,走出了门。
  上了车,开车的小伙说:“哥,真在车里睡一宿啊?”
  “再找一找吧!”
  小伙启动汽车,哐当一声,汽车歪了半边儿,把车里的人摇得东倒西歪。
  “咋回事儿?”
  “好像陷进去了?”开车的小伙不大确定的说。
  “下去看看。”
  一小伙拿着电筒下车,仔细看了看了,回来说:“哥,后轮没了。”
  “什么意思?”刀疤有些懵。
  小伙挺无语的说:“车的左后轮好像给人偷了。下边儿支个千斤顶呢!我估计偷轮的就这儿附近。”
  刀疤跳下车,瞅着没了的后轮,十分无语的大声说:“艹,谁偷的?有种出来!你咋不偷车呢?还有偷轮不偷车的?真特么……刁民,穷山恶水出刁民!”
  “哥,咋整啊!”
  “要不,找下对面的人,让他们安排?”
  刀疤瞅他一眼,说:“有点儿骨气行不?直接车里睡吧!”
  “我们这些人,咋睡啊!明儿起来,腿都伸不直咯!”
  刀疤一瞪,说:“我给你找个五星级酒店,包个豪华客房,再叫俩儿妹妹给你,成不?”
  小伙儿讪笑。
  “没出息,这点儿苦都吃不了,想当年,我在山林子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谁的脚那么臭?!”
  折腾了一会儿,刀疤带着小兄弟,灰溜溜下车进了宾馆。
  秃顶中年似乎早料到他们会回来,钥匙就摆在台上,也没再加收钱,让刀疤一伙,顿生好感。
  天亮后,李杰准时来到局里,屁股没坐热呢,走过来个同事,说:“老李,所长喊你呢!”
  “啥事?”
  “不知道!”
  李杰走到办公室门外,对着反光的门整理下仪容,敲了敲门,里面喊了“进来”,他才推门进去,就见平日里总是凶巴巴,像母老虎一样的女上司,满脸笑容的跟个小年轻谈着话。
  女上司瞥李杰一眼,对小年轻说:“这位李杰队长,就是我们所里,办案经验最丰富的老警员,大案、小案、奇案,他都拿手!”
  小年轻闻言起身,敬了个标准的礼,朝气蓬勃的说:“李队长好!”
  李杰一愣,回敬一礼,有些懵道:“你好!”
  “李杰,这位是区里调来的新警员,吴煊。小吴刚来我们这儿,你带他熟悉下工作内容。”女上司用命令的语气说。
  “李队长,麻烦你了!”吴煊挺客气的道。
  区里?
  李杰打量吴煊一眼,再想到女上司的态度,立即琢磨出味儿来,热情说:“不麻烦,不麻烦,给年轻干部带好头,也是我们的职责嘛!”
  女上司笑着顺嘴说:“是,是,李杰说的对,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山还比一山高,我们不仅要站好岗,尽好责,更要为国家培养好下一代啊。小吴,别客气,来这儿就跟在自己家儿一样。”
  “叶所长真是吟得一手好诗!文化人!”吴煊幽默的回了一句。
  女上司得意的笑说:“哎呀,哪里哪里,我也就得了个县里诗歌创作一等奖,比不上你这样的名牌大学生,才高五车,学富八斗!”
  吴煊汗颜,道:“叶所长才是胸有沟壑,身有成竹。”
  李杰瞅了眼女上司,果真是沟壑啊,他不由抿起嘴,憋着笑。
  女上司似乎也听出了吴煊的调侃,闹了个大红脸,有点儿下不来台。
  李杰适时开口说:“所长,我先带吴警员认认路?”
  “咳!”女上司轻咳,缓解尴尬后,点头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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