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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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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岛一路向东,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的阴暗灰沉。他既无法知道到底跑了多远,也没办法确认时间过去了多久。而即使尸鬼这种怪物,也早已耗尽体力倒在半路上,高岛痛快地结果了它。幸运的是,热情的尸鬼不忍他寂寞独行,前来作伴。
  其实高岛也觉得此时他很可能已经脱离了循环,毕竟据他推测尸鬼很可能是外来者,而它都已耗尽体力奔逃。可是实在没有计时工具,而天上那轮永恒不变的红月也根本没法当作时间参考物,所以他最好还是继续向东前进。
  反正现在高岛对这个诡异的世界一无所知,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探索,试图寻找到智慧生命的帮助或者出口。既然如此,为何他不继续向东前进。
  而且不知何时,地面上渐渐出现了一些散落的灰色尸骨。咔擦!已经风化了的尸骨在脚下化作齑粉,扬起一阵白色烟尘。高岛停下脚步,捡起地面上的骨骸仔细观察,尽管大部分都已腐朽不堪,但仍然能翻找出几块完整的尸骨。
  这里可能是一处双方交战的古战场,其中一方人类骨胳比较粗大,密度很高。仅从形态来看,应该是人类的右大腿骨。按比例换算,原主的身高可能达到一米九左右,这个身高在古代亚裔人种中可不寻常。而且高岛还发现了西方巨龙的尸骸,全身长超过二十米,高度近八米,被切断头颅而死,皮质翅膀早已腐烂,好像一面破碎的战旗。巨龙脑袋掉落地面,锋利的牙齿还散发着寒光,赤红色眼睛瞪着天空。可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高岛根本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龙珠,不知道是否战利品已经被人拿走了。
  而另一方则应该是高岛熟悉的古代日本修行者。日本军队的组成实在太复杂了,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尸骸,有断掉的武士刀还有阴阳师打扮的人类尸骸。各路牛鬼蛇神都混入其中,如果不是阴阳师的打扮太过特殊了,高岛都无法确定他们属于人类势力。
  交战时间似乎十分遥远了,因为高岛发现双方的武器都是青铜器。难道这场战斗发生在青铜器时代,还是青铜器对施法有特殊加成?他一开始还大胆猜测,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十字军远征吧,可时间和路线都不太吻合。可修行者世界的事情,怎能以常理度之。高岛对修行世界也是一知半解,无法确定真相。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生物似乎都遭遇了突发情况,同一时间死亡。某名武士尸体还站立着,高举手里刀具,仿佛仍然在交战,可莫名其妙地就死亡了。即使是毒气战,至少也会有短暂的发作时间,怎么可能毫无知觉地瞬间死去?而且战场太干净了,似乎被打扫过了。高岛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珍贵之物。即使因为这是将上战场,修行者故意把传承和贵重物品留给家族后代,可也不至于随身法器都没有吧?但是高岛一路走来,只发现了一些普通的青铜剑。
  而且战斗的胜利者是哪一方?连战场都不清理的吗?那他所处的地方又位于那里。高岛摸着下巴,默默沉思。这里有没有可能是某位古代修行者的洞天福地,可是高岛的认知中,修行法门里并没有开辟洞天福地的说法,《灵》中记载的就是古日本的修行界情况。那这里是冥府,可是冥府里的亡魂呢?鬼差阎王呢?难道和某些小说情节一样,一场可怕的浩劫席卷而来,曾经的冥府也彻底被荒废了。
  可按照《灵》的说***回是世界基础的规则之一,人类只能学习利用自然规则,而无法改变自然规则。冥府是天地自然诞生的阴暗面,即使被破坏,可只要世界不毁灭,冥府就会自然恢复。修行者也只是冥府的发现者之一,而不是创造者。
  高岛继续往前走,地面上的尸骨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触目所及的尽是无尽白骨,密密麻麻的白骨密布在一起,铺成白色的死者之路。一股沉寂多年的腐朽气息扑鼻而来,还有弥散空中的骨粉随风而起,一起形成了死亡的白色风暴,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乱葬岗。
  高岛站在白骨海洋前,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进。这个平行世界可是真实存在神秘力量,无需置疑,埋葬了无尽生灵的战场必然会诞生各种妖邪,之前遇到的尸鬼就诞生于此。高岛又不是克苏鲁跑团里那些作死的考古学家,还兴致冲冲地作死研究。何况暗中可能还藏着一个幕后黑手,将日本和西方修行者一网打尽。
  高岛自认为没有主角的逆天运气,总是可以化险为夷。既然战场明显被打扫过,他也不太可能如此巧合地从中找到被人忽视的宝物。探寻不但没有好处,还可能藏着巨大危险。高岛完全可以等到成为了三阶咒师后,前路已断,再前来探索。那时修为更高、实力更强后,安全更加有保障。拥有《灵》,他的修行速度绝对超乎想象,顺利的话不过是一两年时间。
  能够幸运地重生到平行世界,让高岛更加懂得生命的可贵。他虽然是一阶咒师,但也只能勉强自保。只需要一次多来几只尸鬼,恐怕他就不得不和世界告别了。可是麻烦的是,高岛找不到离开的路,他甚至不知道身处何方。而到目前为止,古战场是除了古庙外他唯一发现生命痕迹的地方,很可能藏着逃生的线索。如果就此放弃,高岛是否能找到其它线索。
  算了,先去探索其它方向!如果确实没有其它线索的话,再考虑是否进入这里!高岛转身往西方走去,可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面居然变得软绵绵,好像走在地毯上,脚微微地陷了下去。高岛低头一看,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那是一种类似虫族菌毯的东西,呈现诡异的肉色,成片地在地面上游动。当高岛踩在它们上面时,这些家伙还会迅速地散开躲避伤害,然后慢慢恢复。高岛望四周望去,不知何时周围聚集了七八片肉毯,封堵住了所有去路。
  高岛试探性地施放了一道影袭,刺中肉质生物。肉色表皮裂开,黑色血液流出,还暴露出了里面恶心的腐烂黑色肉块,还有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高岛瞬间忍不住犯恶心,空空的胃半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干呕。。
  肉毯被攻击后,分裂成五六块小毯子,害怕地四散逃开,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道漆黑色的血痕。而肉毯伤口处缓缓挪动,表皮重新包裹住了腐烂肉块。尽管它们无法发出声音,可似乎能够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交流或者存在某种感知能力。在其中一块肉毯受伤后,其它的都知道高岛并不好惹,迅速游走。
  这些肉质生物估计是腐食生物,吞噬了战场所有尸体的肉块。难怪之前古庙中守林员的尸体腐败地如此缓慢,而这里却只留下无尽白骨,原来还生存着一群恶心的清道夫。高岛即使捂住了鼻子,可还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味道,简直是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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