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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说的是一个地方。
纯色的云,弥漫近乎实质的灵气,一眼望不到边缘,灵木花草郁郁葱葱蔓延开来,开遍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处,然而第一次来的人绝对想不到眼前的一切全是来自于一花一草一木一......
三千世界!
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只有一,唯一的一,在这个世界里绝对没有相同性质的东西,能被眼睛所看到任何东西它的实质都是一。
一泓湖是一滴水,大片草原是一棵草,望不到边际的原林是一棵树,罩着入天高峰的雪是一颗冰粒,甚至连声音都只有一.....
“快给我滚下来!”
几近死寂的静默被一长啸打破,声音高亢锐利,仿佛一柄将要捅破天际的利剑,而在声音刺下的瞬间一抹殷红突兀出现在三千世界里,不同于此方双眼所能见到的任意一种红,红的刺眼,红的灼目。
扬眉直直入鬓,手剪似水的眸子,白皙间一张薄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仿佛才经历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一袭大袖红衫包裹罩着身子,披散开的骏黑长发只以一根丝带随意系着,此刻却顿足在一株高大却并不起眼的树前止步不前。
说高大是因为这株有几人合抱粗细,高更是只能仰望,然而在眼下这个世界里这类不知名树株却比比皆是,真的属于很不起眼的一类,可就是这不起眼的一株偏偏吸引了红衫的注意力。
“呵!”
一丝笑意出现在红衣唇角,有声音发出但听不出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反而带给人一片寒意,连带着身前的那株巨木也似乎因此而簌簌颤抖着。
红衫的对于其它的一切看也不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这一株上,不过只是扬着眉角却并不抬头去看,而随着时间过去红衣唇角的笑却在不觉间深了起来。
呼!
毫无征兆,一缕劲风忽的原地刮起,红衣拢在大袖中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了出来作下劈状,而下一刻随着红衣抬手毫不犹豫下落动作身前本就簌簌而动的巨株害怕似的晃动起来,不过却又因为畏惧什么而犹豫着。
啪!
一声清脆响动,红衣下劈的手刀被树枝桠忽延伸出的一缕青葱拦下,随后嫩生的枝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环着红衣下劈的手掌螺旋纠结几圈却不真的触碰。
红衫爆发出的怒气寒意来的毫无征兆去的也悄无声息,尽管环枝留下的空档足以随意抽手但红衫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枝桠却并不动作。
红衫保持着身形不动,那股控制着枝桠的无形力量显然也没有收回,依然控制着枝桠形成天然手环,只是苦了夹在两人中间的树株枝桠,嫩枝的末梢不时扭动几下一副想要抽身却不可得的受气样子。
“姑姑消气可好。”
似乎被枝桠的纠结动作逗到,林间的静谧被一道轻声打破,其间混杂着笑意,轻松,如同原地生出的一缕暖风。
然而红衫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声音的出现而有所变化,依然面无表情,夹在两股力量中不得动弹的嫩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尽管在无形力量的压制下依然在不安扭动着。
察觉到气氛,尚未落下的轻笑一时间不由尴尬起来,直到消失声音主人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忙再次出声接道:“我的错,姑姑就不要怪翠儿了。”
随着出声周围入目的一切在快速模糊着,仿若幻境,而静默着不动的红衫却是动也不动对周遭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景像变换,同样的气息,但周遭入目的景色却彻底不同了,无边的林木不见了,只留有浅浅的一圈枝桠围出了一个小院,而更远处纯色的云触手可及。
“姑姑消气。”
轻音再一次响起,而比起先前的匆忙这次明显多了几分从容,枝桠小院里一道正自坐在天然木椅上的青衣身影刚好起身,迎着小院里突然多出来的红衣人影,伸手示意道:“刚煮好的香茶,姑姑尝尝看。”
无视了青衣人的动作,对于自己突然出现在小院中毫不意外的红衫眼皮抬也不抬,只是自顾自淡淡声道:“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三千世界。”
刚刚做完起身动作还没等站稳听到红衫突兀开口青衣人动作不由一僵,在深望了眼面无表情的红衫后却不由苦笑接道:“信,姑姑说的话怎么敢不信。”
呼!
平地卷起的暖风,一缕火苗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红衫的指尖且熠熠跃动着,明明落在人眼只是普普通通再渺小不过的一缕但偏偏就是给人一种凶兽将要脱笼而出的即视压迫。
无声的回复,青衣人的苦笑没能在红衫脸上带起半分波澜,她只是用最直接的行动表达到了自己的不满。
“你不拦我?”
热浪自红衫的指尖阵阵掀起,沉默半晌看过丝毫没有阻拦意思的青衣人红衫高扬的眉角一皱忍不住开口。
指尖跃动的火苗并没有因为主人的转变而有所收敛,反而愈加暴躁,只是指甲大小的一缕却似乎随时可能脱手而出肆虐这片天地。
“我拦得住吗。”
青衣人摇头再次苦笑,僵住的身子渐渐放松,不过并没有站起反而再一次的躺了回去,一时间仿佛红衫指尖跃动着的火再没了威胁成了摆设。
“哼,还是这么软弱。”
红衫皱起的眉头一深随后不禁冷哼出声,而后那缕在指尖跃动着的火焰却是悄无声息的灭了去,接着在扫了一眼青衣人手中捧起的香茶后不由再次皱眉,嫌弃声道:“又是这个味道,三千年了也没换过。”
“是没换过。”
仿佛听不到红衫话里含有的嫌弃,捧起茶水的青衣人小啜了一口满意般的点了点头随后自得声跟道:“一壶十七片茶叶,三合水,小火温水中火热水再转小火慢煮,丝毫没有偏差。”
“无聊。”
红衫毫不犹豫的给青衣人的得意打上了评价,随后也不向青衣人招呼就径自在一侧的青藤椅上坐了下来,动作熟练无比,不过在视线转到一侧的糕点上时精致的鼻翼却是微微翕动,随后便出声抱怨道:“你怎么又是做的这个馅料。”
说着,红衫本探向糕点的手指缩了回来,目光转向了青衣人似是想要问一个解释,可当目光再一次落在青衣人身上时,眉头再次一皱,“你的衣服也没换过吧。”
“不换,换了味道就变了。”
刚刚咽下喉间茶水的青衣人长舒口气,隐隐合上的眼皮微微眨动,随后睁开,淡笑声道:“至于衣服....姑姑,你就算要找理由教我也要找个能说服我的,这里是三千世界,我现在的这件应该是一百零九万五千....哦,具体几套我还真忘了。”
说着青衣人似是陷入了回忆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什么,不过最终青衣人还是选择了放弃尽管脸上淡笑未减可微微摇头后叹出的声音却很是怅然。
“人都已经死了三千年了。”
丝毫不为青衣人的落寞所动,清冷的声音自红衫口中吐出,随后在瞥了眼一脸淡笑的青衣人后忍不住冷笑道:“忘不了你就找回来呀,有三千世界在不要说一个,就是百个前个万个,一百零九万五千七百五十个你也能找得回!”
“找不回,找不回。”
没等红衫吐出口的声音彻底落下青衣人就即摇上了头,连续两次反驳后青衣人似是才想起来什么,目光对着投过视线来的红衫苦笑声道:“找是找不回了,姑姑不要难为我。”
“哼!”
见到青衣人苦笑罩着一脸霜寒的红衫最终还是放弃了开口,不过在视线转开的瞬间一缕火苗再一次毫无预兆出现在指尖,“我看我就是该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地方!”
“烧吧,烧吧。”
再见到火焰出现青衣人这次却是连起身的动作都奉欠,随后在红衫那欲要杀人的目光下青衣人笑着解释道,“死的活的我还是分得清,而且我也不小气,这破地方姑姑如果不喜欢,尽管动手烧。”
“哼!”
混不在意间笑着出口的话彻底引燃了红衫霜寒脸下的怒气,在冷冷瞪了眼青衣人后忍不住出声讽刺,“真不知道你是真活还是假死。”
“真死假活....”
咀嚼着红衫清晰流露出的不满青衣人摇头笑了笑,迎着红衫之上那双无比明亮的眼睛青衣人沉默了那么一瞬,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随即抬眼声道:“那我也很想要看到,姑姑你什么时候也爱上一场试试?”
默然,话音落下仿佛静止般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只有酝酿在红衫脸上的羞怒才是真实,不过就在红衫将要开口的瞬间院边周围的云忽的变了,如同承受了莫大压力般快速向着四周消散着。
“妹子,小侄儿!你这破地方真的太小了,真该多出去走走!”
一道粗糙如同树皮的嗓音响彻天地,一道虚幻如同一滴滴入杯水的滚油挤一般的向着封闭的小世界压来。
看着四周逃也似将要消散的云青衣人的脸色再不复先前的平淡,唇角抽搐间直视天边出现的虚幻脱口而出道,“走走也要在外面等我们出去,敢踩了这里一株草就把你埋在三千息壤下面,我洛言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