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翔

　　海东现在搞不明白的是，怎样才能在控制室看到外面的情况。他只能是凭感觉用操纵杆控制着状态，然后飞奔到舱门口，也就是原来的洞口。打开舱门，把脑袋探出去看看情况，然后回来再用操纵杆复原或继续。
　　几个来回下来，没做出几个期望中的动作，满脑袋汗水倒是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样不行，这是纯玩儿呢。
　　经过他的分析判断、推理，又经过多次试验，海东成功地找到了控制台前大屏幕的开关。金黄色的底色，270度的视角，加上一堆参数此刻正显示在上面。
　　在适应了角度以后，海东尝试着操纵了一会儿，然后又跑到舱口去看了看，经过比对和观察，基本掌握了规律。又在树木里的空地上，比划了几次，最后一次落在地面上后，他决定要离开这座山，告别这个悬崖。
　　他把这几天攒下的蘑菇，前几天费劲弄过来的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备用的木柴树叶等一股脑地堆在了一楼的走廊里。有备无患，他现在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详细究竟，准备以后腾出一些时间来细致研究一下。在这之前，先结束这里的事情，回去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在一个午夜，他悄悄地驾着这个东西飞到了半空中。庆幸的是，他在这之前找到了几个开关，那个控制台前的大屏开启了夜视功能，远处的风景象水印一样映射在这个屏幕上，清晰的轮廓让他的夜间操作顺利十分。
　　在隐身功能下，在舱外远处看不到这个飞行设备，有几次试验时，他都是脑袋撞到才找到这个飞行器，只有洞开的舱门里边才能从外面看到。舱门一关，只能靠盲人摸瞎象的方法去寻找这个飞行器了。
　　如此先进的玩艺儿，地球人肯定还造不出来，妥妥的外星礼物。张海东仿佛看到了发财的未来，他决定要用这个东西大发一笔横财，把日子过得滋润一些，让前妻后悔死，见鬼去吧。
　　海东驾驶着飞行器，在漆黑的夜里升腾而起，他在半空中停止下来，又仔细地检查过所有下面的舱门，确保关闭无误。然后按手机里地图导航的标记，向东北方向飞去。
　　按地图上的标记，那里有一个水库。他要给这个飞行器“洗个澡”。
　　缓慢的飞到了水库的上空，海东仔细观察了一番，向水库的北方飞去，他决定在那里入水。一则那边基本没有什么建筑，二则离大坝越远越安全。
　　在相好位置好，他悬停在半空中，然后特意跑到舱口打开看了看，比量了一下，确保无误。回到控制室，又轻微地调弄了一下位置，然后开始缓缓下沉。
　　他通过大屏幕紧张地观测着情况，时刻准备拉起来逃跑。对于这个东西能不能经受水的洗礼，他不是十分有把握。既然能从地球外的空间来到这里，应该是密封没有问题，否则在太空中真空环境下，外星人也是需要呼吸的吧。
　　他赌这个飞行器的密封完好无误。
　　当他在屏幕上观测到飞行器已经半沉进水里时，轻轻调动方向，头朝大坝，尾朝岸边，推动了加速操纵杆。在他的缓缓推动下，飞行器的速度越来越快，飞溅起的水花冲刷着飞行器的外表。眼瞅离大坝越来越近了，海东不舍地缓缓拉起了飞行器，整个飞行器腾空而起，溅起的水花在半空中飞舞着。
　　此刻正在后半夜，人们入睡的时刻，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现场看到这种情景。越来越快的飞行器腾空而起，拖起的水花在身边甩得好长好长，直至最后化成一团雾汽消逝在空中。
　　升到一定高度后，海东调整着角度，朝远方可见的彩电塔飞去。
　　前方离城市越来越近。海东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雷达。
　　城市肯定有雷达监测，万一被监测到，惊动了有关部门，今天可就彻底热闹了。于是，他减慢了速度，降低了高底，开始顺着宽阔的大街慢慢向前移动，一边躲避着高楼，一边寻找着合适的角度与速度。还要提防下面的立交桥。
　　他知道这玩艺的厉害，能把山撞个坑，要催毁一个高架桥可是分分秒秒的事。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交通肇事”。
　　回到离他原单位不远的地方，海东犯起愁来。
　　停到哪儿呢？
　　他之所以奔原单位的方向过来，是因为他的科技公司倒闭后，房租到期了，被房东撵出来了。但房子里边还有一些他的东西带不走的。房东承诺租出去时问下家要不要，续租的如果想要，再喊海东过去自己谈价钱。
　　最方便的是这处的房子是二层楼，而且楼顶是平顶，海东准备把这个飞行器悬停在楼顶，然后从二楼爬下去。一则四周空间够用，二则这个飞行器此刻正开着隐身。到时候只有洞口开着的时候能被人看到，但洞口得站在正下方才能见到。平时房顶之上除了维修工人没有人上去过。所以相对比较安全。如果停在空地上，一时也找不到这么大的场面。
　　如果停在居民楼顶，人太杂，一不小心就要漏风。漏风本身没什么事，不过要是最后弄得这个飞行器被罚没或他被当外星人抓走，就不好玩了。
　　海东还指望着用控制室里那个神秘的柜子发财呢。
　　趁着天黑，海东溜出了飞行器，从它的下面爬了出去。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天亮时，海东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抽着闷烟，一副不得志的样子。过往的熟人打过招呼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约摸快8：30的时候，海东给房东大人打了个电话，大意是要续租房子，可以先交点定金，然后十天内交齐一个季度的房租。
　　空闲了几天房子没有人租，房东乐不得地答应了。约定明天一早过来签协议，收定金。
　　搞定房东后，海东开始琢磨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房租从哪里来？
　　他这次离婚成功，多半是因为手里没有钱了。身体的原因估计只是另外的一个借口。他折腾了几年科技公司变成了空壳公司，除了办公设备，就剩桌椅了。
　　他要想在这里继续耗下去，必须得先过房东这一关。
　　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借钱有点困难，这几年因为周转不开，身边的朋友有借有还的，都折腾过几圈了。估计没有潜力可挖了。
　　他想到那个神秘的设备，可以复制出一大堆的东西来。但有个致命缺点，用它来复制的现钞肯定都是假的，而且花不出去。总不能拿着一堆同一个号码的钞票给房东当房租吧，那样估计房东能杀了他的心都有，到是不至于去报警，但随时可能扔在海东的脑袋上。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做，其它的路数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海东在心底盘算着。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
　　楼内三三两两的人们出来取外卖了。
　　紧盯着外卖的海东在吞咽着口水。他已经好多天喝蘑菇汤、啃大馒头，没见过肉了。
　　肉、蘑菇、外卖？这几个词汇浮现在海东的脑海里。
　　有了，那个东西制造外卖应该是没有啥问题吧？海东一想到吃，立马浑身来了精神头。
　　蘑菇、鸡肉，加一起不就是黄焖鸡米饭么？
　　一想到黄焖鸡米饭，海东的精神头就来了。伸手摸出车钥匙就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的车子还在山里的道边停着。
　　海东打开支付宝看了看里面的余额，向院门口的方向走去。他叫了辆出租车，回去拿车。
　　再次回到院里时，天色已经见黑，按时下班的人们已经陆续走了，剩下几个房间里有加班的还没有走。海东开始熟门熟路地刷洗起自己的爱车。等他慢慢悠悠地刷完车，楼内的人已经几乎都走光了。
　　他到水房愉快地给自己冲了个澡，脸盆是现成的，水房里冷、热水都有。脚下踩着拖鞋，趁着楼内没有人，他直接在水房里冲洗起来。洗澡的家伙什在车上都有现成的。
　　洗漱过后，到路边小店吃了一碗热汤面，又回到车里，详细地规划起了快餐生意。
　　现办执照租场地是来不及了，要确保十天内拿到相当于三个月的房租，只能从熟人下手。不过这些熟人还不能太熟，总要解释一下饭菜是怎么来的，而且要保证热乎。
　　他在购物清单里填置了电饭锅、微波炉。
　　有这两样就足够了。
　　第二天，他去哥们家蹭了一顿黄焖鸡米饭，去的时候带了一些蘑菇和一瓶好酒。回来时电饭锅、微波炉外加一大份黄焖鸡装在打包袋里一起打包回来。
　　他早晨去了批发市场批了一些快餐盒回来。批发快餐盒应该是一次拿成百个。他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连借带要，半推半就的拿了就走。总之在挨打之前顺利地拿到了几种规格的所谓样品。
　　这次他趁着白天无人，冒险爬上了楼顶，用绳子把那有限的几个包装盒和黄焖鸡米饭弄到了楼顶。然后顺利地回到了控制室。
　　他此刻正熟练地操作着那个大小柜门。弄了一大堆包装盒，然后挑漂亮、高档的，在里面装上的黄焖鸡米饭。好吃不敢保，份量先给足，反正不花钱！本着这个执着的念头，弄出一堆盒饭来，然后装在那一堆的背包里。数了数，有十个包一百多份黄焖鸡米饭。
　　他下楼前，用绳索勾住背包，在楼后避静的角落里，一包一包地落下去。然后甩脱铁勾收回绳索继续往下放。全放完后，又趁无人注意溜下房顶。
　　他事先在哥们家在复印纸上打印了一堆电话号码，裁好后带在身上。此刻正派上了用场。
　　他开着面包车，沿街写字间、门市挨个地走了一遍。仗着这张脸又熟又厚和不烂之舌，免费试尝黄焖鸡米饭，开始了推销。中间顺带着以优惠的价格试卖了一部分。反响不错。
　　经过下午的电话回访，拿到了一些第二天的午餐订单。又去二手市场拉回来一个旧的电冰柜塞到了新租下的房间里。房东愉快地拿着订金走了，海东打扫起卫生。然后拉开架势准备第二天的收钱决战。
　　他准备了三百份，每份卖24元，毛数应该是600多块钱。
　　在第二次送餐时，顺道收了第三天的预订，不管是什么品种全都应承下来，然后挑主要的，从网上订购了一些样品过来，存到冰箱里冷藏。整个下午，接外卖的电话就没断过，不是来送外卖的，就是要预订第二天外卖的。忙活了一下午。
　　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一个楼里的其它邻居没有主动去联系。搞得他的几个邻居看着他一会儿出去取外卖、隔一会儿又出去取外卖，以为他饿疯了。
　　取回来的外卖，一律换成自已准备的包装，个别量不足的，味道不好的，海东又重新订购了一份。
　　忙活完，又一天过去了。
　　就这样，十天后准时房东来取款时，海东大大咧咧地点过去一堆大钞。
　　搞定房东之后，他又计划起了下一步的操作。
　　他决定弄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