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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程序般地安慰了老人几句。为了配合气氛,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计划立刻说出,而是同样从一个故事开始:
“有一次,我去动物园,印象最深的不是动物园宣传的高科技人工三胞胎熊猫,而是猴山。那是一座巨大的猴山,上面生活着很多猴子,猴山最上面是一只猴王,他稳坐猴山、君临天下、表情威严,周围很多猴子,如同凯撒周边的群臣和美女。这些猴子仰仗猴王威严,霸占着猴山中阳光最好、最舒服、最容易获得饲养员食物投递的位置,尽管伴君如伴虎,但有这些好处,都是值得的。猴王核心区外围那些枯树上、石头边,坐着受了外伤或内心扭曲、面露狰狞的猴子,他们都是上次猴王争夺战中败下阵来的失败者,在休养生息,等待有朝一日再夺猴王宝座。再边远一点的,是偏远的、环境不好的、没有资源往来的角落,是一些生病的猴子,少有其他猴子来往,这些猴子可能在疗伤,也可能在等死。猴山的下面,是一条河,河边是高高的水泥墙,墙上站满了争先恐后给猴子投递食物的游客。这条河越是靠近水泥墙的位置水越深,最深的地方刚好没过猴子的头。这条河本是隔离猴子与人类的界河,却是猴子世界中最热闹的地方,猴子中的“老百姓”聚集于此,使尽浑身解数博得游客投递的食物。天气冷,河水凉,猴子们大部分聚集在河边水浅的地方,那里是游客能投递食物的最远位置。河流又长又宽,有些河段,突然有大量猴子聚集,原来那里来了一位豪客,那里的小朋友们一下就把整包食物洒向猴群。每次天降食物,总是引得猴群争抢骚动,有些猴子很善于在这些争抢中拔得头筹,有些即便是在这样容易发财的地方也只会原地打转,捞不到什么东西;有些猴子有自知之明,知道抢不到,就跑到冰冷的水中苦苦等待,在那没有竞争者的地方,偶尔有游客丢下的食物都是自己的;有些猴子站在河边勤劳地走动,搜寻那些“冷门地区”,以求第一个发现丢食物的游客,在竞争者来临之前就去获取食物;有的猴子虽瘦弱无力,但长得一双惹人怜的大眼睛,游到冰冷的河水中间,用乞求的眼神望着游客,看到这样惹人怜的大眼睛,心软的游客就会把食物投给他。这条河就是热闹的“猴子民间”,远离了猴山的“官府”。细想,猴子们争夺资源的方式与人类多么相似!整个猴山中,如果没有一个超越猴群智慧的资源开发与分配体制,不断增长的猴群最终都将困在这猴山与河流中间的小天地里,当游客走了,资源没了,小天地里只有猴吃猴的惨剧。然而这些猴子的未来,忙碌的猴子们看不懂。站在高墙外,智商超过猴子的人类却看得一清二楚。同样,人类也像这猴山中猴子,是否只有站在地球外、智商超过人类的物种才能看清人类的未来呢?”陈星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听得入迷的郑非人回味着他讲的话,半天,才发现陈星停下来了,于是,请陈星继续讲下去。
“细看,人类和猴子为了争夺资源,手段何其相似?这些手段用来用去,无非是战争、暴力、厚黑、排挤、抢占先机、祈求、感化、哄抢、隐忍、等待、憋在角落里寻找机会……这些内斗手段,动物园的猴子全都会用!这些内斗,都是为了解决猴山内的蛋糕怎么分,而不是蛋糕从哪里来……”
“哈哈……哈哈”,陈星还没说完,老人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能对这些猴子们说这大道理吗?它们理解不了,只能在猴山上等死……”
“那人类的大脑也不能理解更复杂的东西了?只能在地球上等死了?”陈星说。
老人不说话了,他忍住笑,听这个有趣的年轻人一本正经地继续讲下去。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专攻于蛋糕从哪来,一种是专攻于蛋糕怎么分,分蛋糕的人分不好想去做蛋糕,做蛋糕嫌辛苦想去分蛋糕,最终都是一事无成。”陈星一本正经地讲着。
老人忍不住了,又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年轻人,这种让人昏昏欲睡的的大道理应该是我讲给你,而不是反过来,哈哈哈……你还是讲点接地气的吧。”
陈星开始诱导他,如何用猴山模型做好企业管理?
老人立刻来了精神,他认真听陈星分析,如同拆解三国人物般地,把猴王身边猴子的想法分析地细致入微,再把这些猴子们一一对应到总裁身边的人,老人听后,大加赞赏。他突然觉得跳出自身物种来看周围的同类,看得竟如此清晰。
郑非人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在给别人洗脑,今天,竟不知不觉被这个思维诡异的年轻人洗脑了。但是,他又无法辩解,因为,他所了解的人和事,正中了陈星的分析。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让这个绝顶聪明的年轻人掌控这个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但是,他要试探一下他,看看他的人品和能力。。
“你很有想法,但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我想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用你的技术入股我们公司,你可以立即身价百倍;要么,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介绍给乔丹,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风投公司老板。”郑非人说。
“乔帮主,哦,是乔老总,无数风投人梦寐以求见到的人。”陈星很高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自从他经历的那些选择金钱的爱情一次次打击过他之后,他反而对金钱失去了兴趣,他觉得自己渐渐脱离了这幅提供给大脑能力的肉体,开始活在一种精神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