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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超级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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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星走在大街上,街道整齐而宽阔,各种奇形怪状的车辆奔跑着,用的还是几千年来的科技——轮子。走在人行道的人,普遍长得高,但是有点驼背,个个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而街上的清洁工、修路工人这些干重体力活的人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造型的机器手。
  陈星看着路边的广告牌,想找一家物美价廉的饭馆,他走进了一家招牌平庸的饭馆,里面只有一名服务员,桌面是电子点菜牌,陈星发现菜单上竟有些让人瞠目结舌的食物:用真菌、用培养基做的人造肉,用虫子提炼出来的蛋白质。米饭、面食的价格很高,更多的主食是玉米和土豆,相比陈星的年代,食物贵了很多。陈星心想:“也许是通货膨胀了。”他点了一份便宜的土豆餐。过了一会,一个傻头傻脑的机器人给他端了过来,陈星很诧异:这一份餐那么少吗?他看看周围人,也是同样的份量。看来人类的饭量下降了,陈星心想。他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等他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移动支付,他拿出从黑衣人那里拿来的钱包,给服务员现金,服务员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他,然后极不耐烦地找给他钱。
  出了餐馆,陈星的下一个目标是去找旅店,他看到一家旅店招牌,走了进去,店主是个很和善的老头,大概80多岁了,他让陈星刷指纹验证身份,但是陈星告诉他,他现在没有身份,老头很惊讶,接着,小声告诉他:“没有身份,我这里住不了,你可以去这座楼的51层,那里可以,而且便宜。”陈星很感激他,就钻进电梯,他想象着那旅店会很差,就像他那个年代的贫民窟那样。但是,等他到了才发现,还不错,生意也很好,来这里的不只是没有身份的人,还有很多带着漂亮女孩子出入的人。这里还提供餐食,价格也比大街上低很多。
  陈星终于躺在了旅店的床上,他的头有点痛,也许是因为空气、食物和水让他不适应。他顾不得这些,很快睡下了,这是100年来他在地球上睡的第一个觉,睡梦中,他梦到了电梯里那个和冰冰一模一样的女孩。
  一个可怕的雷雨交加的夜晚过去了,陈星睡得很香,并未察觉,他的身体太需要休息了,他的大脑对身体的调节也非常到位,深度睡眠的时间刚好。当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感觉非常棒。他洗刷完毕后,大吃了一顿,他的饭量着实把老板吓到了。饭后,陈星拿出黑衣人给的的卡片,问老板要怎么走,老板用蹩脚的中文告诉他,昨晚暴风雨,卡片上那个地址被水淹了,不用去上班了,陈星反而很高兴,他同老板聊了起来,从他那里知道:由于海平面上升,纽约已经无法居住,华盛顿以东很多地方都被海水淹没了,现在的这座城市,原先只是华盛顿附近的一块高地,由于这里有合适的水源,渐渐发展成为一个大城市。即使是华盛顿市,离这里几十公里的地方,也已经是沙漠,为了让城市不被风沙吞噬,人们在城市边缘建起了绿色屏障。
  “你中文讲的不错,去过中国吗?”陈星问。
  “谢谢,我没去过中国,我们从小学就学中文,中国是世界第一大国,我们都不得不学中文。”老板说。
  陈星心中暗自窃喜,但他仍很有礼貌地说:“我也好久没去中国了,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情况也不好,新闻说那边也是沙漠化,地球都这样了,那边能好到哪里去?”老板摇摇头。继续说:“年轻人,你彬彬有礼,怎么感觉像我爷爷那一辈的人呢?”
  陈星涨红了脸,说:“礼貌是沟通的润滑剂,你我都有礼貌。”然后,陈星转了个话题,说:“我想去中国看看,你有推荐的旅行社办签证吗?”
  老板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他哈哈大笑了半天,说:“说你像我爷爷辈的人,还真不假,都什么年代了,还签证,还旅行社,早就没有了,只要你有钱,随便去。”
  陈星不想再多问,免得老板生疑,最后说了一句:“和你聊天很欢乐啊,我先走,回聊。”
  老板多半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也附和着点点头,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陈星决定在这栋59层的大楼逛一逛,这是一栋综合性的大楼,20层以上的都是住宅区,以下是办公区。住宅区和办公区有独立的电梯,住宅区每一层能住30户人家,也分富人层和穷人层,穷人层一层能塞进去五六百人。而富人层只住几户人家,没有富人的指纹,穷人是打不开通向富人区的电梯的。这样的大楼在华盛顿有一万多栋,就是说这座城市的人口有惊人的6000多万。。
  穷人层的人都在忙忙碌碌:收拾衣物,争抢有利位置,那里有阳光可以晒到被子;还争着打水,争着去领免费的杀虫药……每一种生活物资,都要去争,比陈星那个年代更甚。穷人层的保安坐在电脑旁,一脸不高兴地监视着两个维持秩序的机器人。
  陈星从穷人层下到了市场,他原以为,市场也会分穷人市场和富人市场,穷人市场一定是污水横流,邋里邋遢;富人市场一定是整齐干净、金碧辉煌。出乎意料的是,富人市场和穷人市场并没有分开,都是在一层,只不过富人的东西摆在一侧,穷人的东西在另一侧,整个市场都非常整洁,菜都是免洗的。人们排着队买东西,很守秩序。陈星在买蔬菜面包时,都要排队,他跟前面一个开朗的大妈聊起天来,从她那里知道了:这些菜在种植过程中没有农药,用的都是生物防治技术,菜都是免洗的,为的是节约用水,比起那边富人们的菜,这些菜已经很便宜了,我们也可以去富人商品区的东西,只是都太贵了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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