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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吴县团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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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鬼鬼崇崇的神态,全落在后边一个群人眼中,这些人不免有些好奇,这两位年龄不大,竟然对那些商会商量的大事感兴趣。
  王进突然发现自己耳朵被的提住,曾不凡也不例外。
  后院同样一大群人,只是两人刚从外边进来,从门廊边上就开始听院子里的人说事,其实远远的也听不到说了些什么,至于提两人耳朵却是一个年龄不超过三十岁的漂亮女子。
  小姨,快放,再扯就掉了。
  小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哎哟,你能不能轻点,我都多大了还扯我耳朵,赶紧放下。
  王进的小姨,嫁的却是江南第四大家族顾家第二房的长子,可也是一位人物,年纪轻轻,就是吴县保安团的团长。
  吴家本也是在南浔,作为第二房早就分了家,到了吴县,顾家有主要的生意却是不断的买卖房子,靠这些房子的差价跟租金获利,说苏州小半个城都跟顾家有关系,这绝错不了。
  当然只是很多人家要买或卖房子,都找顾家从中说和罢子,说穿了,就是中人。
  两人跟着进了内院,揉着耳朵:“小姨,我都这么大了,以后再提我耳朵,我跟你急。”
  嘿,小子,毛都没长齐,你要跟我急?伸手再次去抓王进的耳朵。
  王进自然的并手,双手一合,交叉外推,她小姨愣了一下:“咦,小子,几天不见,功夫见涨,嘿嘿等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走,我明天主不要读书,上新学,你再把我打成青一块紫一块,我就告外公去。
  告吧,打不过人,打小报告,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小姑父都报怨过好几回了,到时候再告状到爷爷那里,看你那脸往哪儿放。
  他皮痒了么?敢告状?
  “小姑父”“小姨夫”
  哎,你两小子嘴甜,晚上请你们去城门口吃京师烤鸭。
  好,就知道姑父你最好了,不过先说好,谁给钱?
  我请你们吃,当然是我给钱了,吃哪么多回,你们俩谁给过钱?
  两人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感动,微笑着拱拱手:“。”接着又叮嘱他记得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自己夜间或许要用,如何如何。
  每次去吃,两人都是蹭吃蹭喝,却从来没给过钱,当然,这位吴县团练的顾总教练也从没给过钱,因为那店是就是他家的,但每次签帐,都会被小姨数落半天。
  王进小姨没有再逗两位侄儿:“相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革命军就要打过来了,这几天连续排兵布阵,安排巡逻,到处都在安排人手,政府军把人都抽到南京去了,人手紧,幸好各家都在商量,怎么保卫,他们在外边正在说事,你们先说会话,一会叫人去家里提两只,不,四只,今天咱们一人一只,好好聊聊。
  这时节你还能吃?等会儿你们就要到处去把那些家丁招集,你有时间么?
  你想多了,现在他们比我们还紧张,你看着,每家人都会要求把那些家丁往城墙上放,每次都这样,还能如何,明天白天才开始演练,早得很。
  你在今天这种时刻,居然还能好整以暇地想到晚上如何,知道面前这位漂亮的少年心智远较一般同龄人成熟,听见这句话后,略觉安心,笑了一笑,自与那小厮去偏院休息。
  领路的小厮换成了丫环,还是挺稚美的一个小姑娘。王进跟在小姑娘身后,进了后院。
  一位中年妇女端着黄铜盆子走了过来,半蹲行了一礼,然后服侍他洗了把脸,水的温度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王进沉默着,擦了擦手,将毛巾递了回去,然后说了声谢谢。
  中年妇人听见这两个字,有些吃惊,略显慌张地退下。
  王进笑了笑,这才想起来,城里并不是乡下,自己对丫环姐姐们的客气,放到此处后,就显得有些多余和不合时宜。
  就算进了内院,却也不是站在中厅,而是被丫环领着站在偏门。偏门那面墙上涂成全白,在门洞之上,却有一方微微突出的黑sè雨檐。
  站了很久,却没有人来理会,不知道是不是老宅给自己下马威,王进心头渐渐生起一丝燥意,旋即深深吸了口气压了下去,抬眼看起那方黑檐来,仔细瞧去,发现这颇有古风的建筑,确实雅致。
  其实王进错怪他们了,那些丫环婆子们站在一旁,倒不是刻意冷落他,只是知道这位少年的身份,一时间不敢上前,一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毕竟对方不是曾府正室所出;二来家主未至,下人们确实不敢造次。不过此时自然早有人去通报家主。
  王进等了一等,自嘲地笑了笑,招手喊领自己进来的那个小丫头过来。
  小丫环面容清秀,脸蛋儿滑嫩无比,年龄还极小,细声问道:“少少有何吩咐。”她本来想称少爷,但想到其中问题,所以喊不出来,却将那个爷字吞了进去,憋的满脸通红。
  王进看这小丫头模样,哈哈一笑,说道:“给我搬把椅子来。”
  小丫环依言去了,从厅里搬了一把木椅,这椅子有些重,她搬的微微气喘。
  王进上前接着,将椅子放在地上,微微一笑,便大刀金马地坐了上去,抬头观望头上雨檐,竟是再不关心四周的目光。
  丫环婆子们看到这少年竟然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吃惊不小长辈未至,晚辈理应束手谨立阶前,哪有这样大模大样的道理
  回廊里传来一阵极细碎的脚步声,一阵极幽淡的香味随风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王进侧头望去,只见一位贵妇人正满脸微笑地走了过来,这妇人面容姣好,双眸如漆,身上裙裾微摇,金铛微乱,但配着妇人身上那股含而不露的贵气,却让人不觉得如何招摇,反觉着理应如此。
  王进微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妇人眉如远黛,一笑之下,满庭皆明,远远看着王进就说道:“进儿一路辛苦,且坐着吧。”
  王进甜甜笑道:“舅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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