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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林望讶异。
他自上而下地再次打量少女，单马尾、大眼睛、小圆脸，毛绒外套、格子裙、大白腿……
标致的美女外形，但就是没有印象。
“那晚的假面舞会，我也在。”陈清泠直起腰，在屋内来回踱步，“当时我戴着狐狸面具，所以你应该不记得我。”
确实，当时林望只顾着找女尸去了，根本没留意参加舞会的人的容貌。
就连当时搭讪他的那个蓝发女，林望都已经忘记长什么样了。
“没想到这里又相遇了，挺有缘分的。”陈清泠看着墙上的油画，背对着林望。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跟踪我？”林望警惕地问。
“不，别想太多。”少女摇头，“你没有任何跟踪的价值，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说罢，少女又走到林望跟前：“杀了女尸，受到在场所有人称赞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非凡？”
林望不语。
少女更近一步：“我主动要求跟你同住，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的外形所吸引，想主动勾搭你？”
林望无言。
少女更近了，脸几乎贴到林望鼻子上：“总结一句，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
林望哼笑：“我了不起这种事，不是我认为出来的，也不是你怀疑出来的，而是我从小到大的历程中，摆在那儿的事实。你怀疑也好，嫉妒也罢，都改变不了。”
“果然是个狂妄的人呢。”少女重新坐到床上，“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没有跟踪你，此次也不是为了你前来。但我要求与你同住，是想顺便保护你。”
“保护我？就你？”林望差点把吃到嘴里的罐头笑出来，“你要真有这本事，那天假面舞会，你怎么不出来保护大伙？”
“那天，被你抢先了，我没有出手的必要。”少女冷静地说，“但是这次，我不觉得你能挺过来。”
林望好歹有鸵鸟眼镜和祝福之泉的加持，岂能容忍这番奚落？他不服气地回应：“好大的口气！你意思不就是，我这个小喽啰就能摆平的事，用不着你这员大将出马呗？我觉得，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吧，别当我的拖油瓶就行。”
“三天之内，要么你死我活，要么你半死不活，我带你逃出去。”少女笑道，“不信的话，拭目以待。”
少女说完，开门出去了。
林望独自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一片凌乱。
好家伙，这横竖就是说，他林望肯定要狼狈收场了，而她陈清泠才是最后赢家。
也不知道，这妞哪来的信心和底气。
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来，那就是陈清泠已经发现，这栋房子里有纸灵，她刚才只不过在对张姐装傻。
傻白甜人设，果然比直肠子要吃香啊。
林望躺在沙发上，忽然想要看一看乐园的情况。
他翻出手机，打开了怪奇乐园App。
乐园的实时像素界面弹了出来。
奇怪，当日访问量怎么是0？
按理说，有了“梦中情侣”这个设施，只要发发传单，总会有几个好奇的游客来体验吧？
对了，王真呢？
林望点入售票厅，发现里面有个像素大胖子，正躺在椅子上睡大觉，哈喇子都流到了领口上。
“这家伙！”林望赶紧拨通了王真的电话。
“嘟……喂，林望啊，有什么事吗？乐园我帮你看着呢。”王真的声音含糊不清，明显还没睡醒。
林望想套王真一下，故意问：“上午接待了几个游客？”
“上午啊……上午人可多了！我从9点开始，一直发传单到现在，一口气都没歇啊！”
“胡说八道！”林望对着手机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乐园一个人都没来！你正在睡觉对不对？我告诉过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见！赶紧发传单去，再偷懒，你就走人吧！”
“卧槽，这你都能知道？我四处检查过了，明明没有摄像头的啊……老板我错了，原谅我，我现在就……”
林望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训完王真，林望的思路又回到纸灵的事情上。
本以为这任务挺简单，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更何况半路杀出个陈清泠。
好在，陈清泠应该不是纸灵的帮凶。
对了，她去哪儿了？
林望走出房门，来到石柱护栏前。
do、so、la、so、fa、mi、re、so……
楼下有缓缓的钢琴声传来。
林望将身子探出石柱护栏，朝楼下看去。
昏暗的客厅中，闪烁不定的吊灯下，陈清泠坐在黑色大钢琴前，弹奏着乐曲。
这场景，跟昨晚有些类似，但也有很多不同。
而张姐和双胞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望回到卧室，拉开窗帘。
窗外大雨滂沱，天空满是黑压压的乌云，土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栅栏外的树林，密密麻麻地延展到远方，直到变成模糊的边际线。
屋外的坟冢，孤零零地伫立在雨中，无人问津。
这里，真的是洛沙吗……
第二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林望正在卧室里脱衣服，打算换上睡衣，然后去洗个澡。
他光着上身，准备脱裤子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是陈清泠进来了。她包着头巾，裹着浴袍，雪白的香肩暴露在外，身上水珠点点，像个刚出浴的仙子。
林望的脚都差点吓软掉，他慌慌张张提上裤子，抱怨道：“你你，你进来好歹敲个门吧！”
“这房间又不是你专属的，是我们共有的，我干嘛敲门。”陈清泠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注视着林望的身子，“你身材不错嘛。”
“多谢夸奖，你也是！”林望抱着睡衣，灰溜溜地逃出去了。
等林望洗完澡回来，陈清泠已经换好了睡衣，正躺在床上看书。
“你也去洗澡了？”陈清泠放下书，“真可惜，我无法体会男人不洗澡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找你男朋友体会去，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林望没好气地说，“今晚注意了，别睡太死。不然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谢谢关心，不过我说了，要死也是你死。”陈清泠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林望懒得理她，打开衣柜，翻来覆去地搜寻。
“你在找什么？”陈清泠问。
“多的被褥。你睡床，我睡沙发。”
陈清泠笑了出来：“你还挺绅士的。没关系，这床够宽，咱俩睡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