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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成看到了冬梅表情的变化,不由心里一酸:“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
冬梅情绪激动地问:“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在偏我,你们都在偏我,是不是?”
谭成叹了口气,于是就把事情原委向她讲了一遍——
“那天我因感冒嗓子发炎去医院看医生,当我挂号走进内科诊室时,突然发现韩军正同医生说些什么。我是认识他的,因为你给我发过你俩结婚照,而他却不认识我。待他走后,我好奇问大夫:‘他是怎么回事?’大夫叹了口气道:‘这人真犟,得了尿毒症,可他却放弃治疗,今天来想拿回病例。次检查时就告诉他了,放弃治疗顶多活不过一年!’我听了十分震惊,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之后去了他的公司,可他却下了工地,但在那家公司遇到了那个叫肖杰的女孩。她问我找他干什么?我说是他朋友,听说他病得很重,所以来问问他,那女孩叹了口气道:‘你快劝劝他吧,他听说自己得了尿毒症,便让我配合下,同老婆离了婚,自己却等死了…’我听了也心如刀绞,过后我对她说,要想做通他工作,必须要让他老婆知道事情真相,请她告诉我,韩军的住处和他的号码。她爽快地告诉了我,我得知这些情况后,便想同他谈—谈,终于等来机会,你要去北京培训三天,我送走你后,就直接坐车去了他所在的工地,并见到了他,我开门见山地他承认了咱俩的关系。他听了却显得很欣慰,请求我好好地照顾你,并让我瞒住他的情况。我当时不解地问他:‘你这么做不傻吗?你把一切都给了梅,而却让她恨你一辈子?’他却说:‘我爱她,所以不想让她为我痛苦和受罪,虽然刚离开她时,会给她带来短时的痛苦,但我早知道她还有你这个知己,我相信,她由你照顾下,会很快走出来,我在网上看过你俩的聊天记录,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把她交给你,我放心!’我心里像压块石头返回了燕赵,可就在前天,他突然拜访我,而且带了做菜的原材料,他对我说:‘梅平时很爱吃两道菜,可平时没条件去饭店吃,我就工地附近一家川菜馆学会了这两道菜的做法,可还没来及向她展示,就查出自己得了这病,现在我把做法传给你,希望你能常做给她吃…’”
谭成讲到这里,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后,并递给了冬:“你再同肖杰了解一下吧。”
冬梅惊异地接过了手机,手机那边果然传来小肖的声音,当她听出是冬梅后,便向冬梅道出实情:“我当初是很喜欢韩工,可韩工拒绝了我,他对我说,他今生今世只会爱你!可当他被查出尿毒症后,就找我帮忙,我当时想拒绝,可他哀求我,说不能把这种痛苦让你分担。我心软了,就答应按规定时间发了那种短信…”
冬梅无力的放下手机,完全呆住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谭成怜惜地注视着她,动情地说道:“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肯为心爱的女孩做一切的事情,却不肯让心爱人为自己担心受累,当他知道身患绝症时,宁愿和心爱人分手,并想用还能生存一年的时间为她偿还一年的房贷…我自以为自己经历了一次婚姻,对爱情的真谛,领悟得很透彻,以为自己很懂爱了,可比起来他,我真是相差太远了,甚至,当初有瞒下此事的自私念头…同他的无私相比,我真是汗颜至极…”
“别说了!”冬梅早已泣不成事。她也深深悔恨自己不懂事,对他索取太多,而很少真正关心他。发生那事后,没有认真反思和调查,甚至都没有找小肖对质一下,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全然没顾及他,而且又悄悄打掉他的孩子。
这一夜,注定是由悲伤和懊悔陪伴。
第二天,冬梅向公司请好假,就去韩军所住的工地了。
她到工地后,打听好韩军的宿舍后,就径直找过去——
当她推开他虚掩的板房门时,看到他正看着图纸。
她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了,可这时看到他时心里一酸,他已经整整瘦了一圈,眉宇之间充满了憔悴和疲倦。
他看她推门进来,先是一惊,随后平静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冬梅含着泪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这样做?你这样不仅伤害了我,更遭贱你自己呀!”
韩军心里一惊,随后淡淡地回道:“我们已经离婚了,—切都结束了,我挺好的,你不要再过问我的事了。”
冬梅听他还极力掩饰自己,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过了良久,她轻声对他说:“跟我回家吧,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们共同面对!”
韩军极力克制着内心情感:“不可能的,我知道得这病意味着什么,就让我独自走完人生这一程吧,你觉得我连累着你,我就能心安理得吗?你让人生最后阶段一直要良心不安吗?你就让我活得轻松一点吧,好吗?”
冬梅伤心地吼道:“不,你不能这样!你咋这么自私?你要把所以的愧疚都留给我吗?你想轻松的解脱,可却想让背负所有的痛苦过后半生吗?”
韩军无语,眼泪默默地淌了下来——
冬梅又劝道:“回家吧,如果你是爱我的,就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要同我一起分享,让我们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吧!我们爱情的力量会征服一切的挫折和不幸!军,你要给自己信心,也要给我力量…”
韩军终于跟她回家了,返回燕赵时,天已经过午了,她扶着他走进家门,刚开门进屋时,他俩同时看到门口处屋地有一个大信封,她拾起来打开一看,却是谭成留给她的一封信和一张支票。
她心里一惊,急忙打开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