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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末端的墙又高又宽,高的像三层楼,宽的看不到尽头。
巷子又很窄,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像排队似的站在里面。
谭晓处在最里面,所以她第一个听到水声。
吴鸣身在最外面,因为他要为这几个女人断后,护航。
五个人步调一致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侧耳聆听。
不到两秒,鱼蕊率先睁开眼睛:“就在墙后面。”
卢静点点头:“没错,这墙是空的,里面有管道。”
慕萱抱着胳膊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房子很眼熟,只是从这边看又想不起来是谁的。”
“管他呢,把墙弄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吴鸣随手摘下慕萱头发上的簪子:“借来用用。”
“那是银的,太脆了。”鱼蕊不知道吴鸣要干什么,好心提醒道。
吴鸣笑笑,“稀里哗啦”一阵鼓捣,拆掉自动步枪。以银簪充当螺丝刀,卸掉复进机,拆出一根十公分左右的针状物体。
“这是撞针?”卢静问道。
“没错,就是撞针。”吴鸣将其他零件撇掉,捏起这根针:“这东西是锻钢做的,硬度足以穿墙。”
“拿针来拆墙,这要拆到什么时候呀。”鱼蕊瞅了瞅那些快被吃干净的血肉,不禁有些没信心。
“拆不拆墙也得先看看里面的结构再定,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吴鸣劝了一句,递过撞针和枪柄。
环境的缘故,这项工作只能由谭晓独立来完成。别人根本挤不过去,没办法帮忙。
胡同口的“食物”将尽,尸潮开始显出不耐烦,蠢蠢欲动。
谭晓飞快的用手在墙体上敲打,她想试试哪里比较薄弱。
敲击的声音很奇怪,先中空,后两响。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这墙用了两种材料,中间带着夹层的?
容不得多想,谭晓当下捻着撞针往墙板里旋转,偶尔轻轻的用枪托砸两下。
一来是害怕刺激到丧尸,二来是这撞针太细,稍稍暴力点,恐怕都会折断。
大家原本都以为这是项“工程”,需要很长时间。可是谭晓手还没酸,就轻轻告诉他们:“墙板透了,里面有水。”
不是吧,这也太快了。
也就是说,这破墙的厚度只有十公分,一脚就能踹烂。
那还等什么?
“给,用枪托。”卢静捡起谭晓身边的自动步枪,递给她。
事已至此,那就干呗。
再怎么犹豫谨慎下去,丧尸还是会冲进来的。
果不其然,凭谭晓的力量,没砸几下,外层木墙就稀稀拉拉的破碎解体,烂出一片大洞。洞里面有七八根管道,曲曲弯弯的不知连到哪里。另外就是散落在地的一小堆胶皮圈,胶皮垫之类的东西。
“这是个防水隔间呀。”卢静一眼瞧出。
谭晓马上向下寻找,果然在管道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发现一圈像地漏过滤网似的痕迹,但是已经被人用水泥砌过一遍,管道最下面的部分完全看不见。
这些管道并不密集,谭晓的胳膊完全可以在间隔中穿来穿去,只是身子钻不进去。
当谭晓确认过管道后面的墙壁,顿时傻了眼:“不锈钢的。”
“咦?据我所知,寨子里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呀。”慕萱忽然说道。
慕云寨尚古,几千年来拒绝与外界接触,排斥一切外来人种。尽管近现代时期接受了一小部分科技文明,却仍然抵制一切机械化设备和电子产品。整个寨子上上下下,使用的是油灯蜡烛,锹镐鱼叉。除了枪炮之外,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件钢制材料的物品。
其实,现在就算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也没任何意义。
因为,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未吃尽兴的丧尸们已被敲砸声吵醒,一个个晃着膀子进了胡同,直奔吴鸣。
吴鸣几个箭步冲上去,右拳直奔丧尸面门。
“啪”。
厉拳到肉,丧尸根本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随后膀臂抬起,照着吴鸣脑袋就是一爪。
吴鸣侧步斜身躲过一击,顺势斜着肩膀撞向丧尸的下巴。
丧尸身子向后倾,却未倒下。
因为胡同里已经挤满了丧尸,排的像长龙一样。吴鸣就算力量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推倒这么多体格壮硕的丧尸。
第一只丧尸还没撑起身体,便被后面更强壮的一只咬碎了脑袋。
接着,第二只丧尸双臂一合,利爪直愣愣刺穿前面那只的身体,两臂较力,“嚓啦”一下将它像布一样扯成两半。肠子肚子以及骸骨碎肉撒了一地,直接被丧尸们跨过,踩踏。
这只丧尸更凶,更狂。它两臂齐出,左右开弓,以双风贯耳的姿势同时抓向吴鸣两侧的太阳穴。
吴鸣身子一沉,同时一记头槌猛撞丧尸心坎。
“砰”。
如果是普通人受到这一击,几乎当场就没命了。可吴鸣现在的对手是丧尸,是一群不知痛,不畏死的变种生物。
头槌没有任何效果,丧尸的身体连晃都没晃,反而趁势张开嘴巴,直奔吴鸣的后颈。
吴鸣急忙侧头闪开,同时用双手扣住丧尸胯部做支撑,闪电般抬起右腿,向后卷起,上扬,过肩。最终,后脚跟以千斤之力钉在丧尸天灵盖上。
这一招倒踢紫金冠是吴鸣的看家本领,使得又快又狠。
丧尸两腿受不住这般巨力,瞬间跪在了地上。
对于这种一对一的单挑,吴鸣根本不在乎。哪怕对手是丧尸,他也完全没放在眼里。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娘的丧尸太多,敢死队式的冲锋根本不是打倒几只“领头羊”就能挡住的。
吴鸣累的浑身是汗,两方的距离却不断拉近。
前面的打斗彻底点燃了后方“援军”的斗志,更多的丧尸开始失控,狂躁。它们体内的各种不安定因素猛烈的冲击着血管,青筋暴起,肌肉绷得像铁条。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开始变得乱糟糟,所有的丧尸都想插队,所有的丧尸都想加塞,所有的丧尸都想亲手撕烂这五只“小老鼠”。
挤不过来的丧尸们必须找点事情做,它们需要破坏,需要杀戮。它们需要宣泄怒火,需要向世间展示它们的力量。
它们选择了木墙,它们开始对着两侧的原木墙展开攻击,它们一定要把这些碍事的东西全部推倒,拆掉。
无数只利爪在挥舞,无数只尖牙在撕咬。每一爪下去,便能扯下一层皮,每一口下去,又是一串木条。
成百上千只丧尸同时攻击,这些原木瞬间就变了模样。
那些原木由碗口变成茶杯口,再由茶杯口变成手指粗。甚至于,某些碰巧处在衔接位置的丧尸,居然拔掉了钉子。
很快,无数的丧尸由缺口穿出去,沿着墙壁一直走到谭晓几人的位置,开始反向推墙。
丧尸们能拆墙,几个女人却不能,就连吴鸣都没有那样的力量。
三面受敌,一面没路。唯一的屏障,仅剩左右两面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不出半分钟,就会被丧尸包了饺子。
情急之下,谭晓开始研究那些管道。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这些水管能帮她们变出一扇逃生门,她只是不想就这么死了,她只是想在临死前再做点什么,仅此而已。
一条条,一道道。横着看,竖着看。站着看,蹲着看……
终于,她在一个很别扭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阀门,一个涂着红油漆的阀门。
这个阀门的位置很高,谭晓拼命踮着脚,肩膀死死顶住墙板,将胳膊伸到最大幅度仍然够不着。
高处那些碍事的墙板,她不是不想拆,而是脚下没有更多的支撑点,拆不着,砸不动。
看到谭晓的举动,卢静迅速将她抱起来:“这样行不行?”
接着,慕萱往前挤住卢静,鱼蕊往前挤住慕萱,就这样一个挤着一个,用大家身体的力量硬生生的将谭晓又托起来半尺,像海浪一样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这已经是整支团队的全力一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尽管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只阀门究竟有什么用,但这是他们临死之前唯一一件没做过的努力。做完了再死,死而无憾。
谭晓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任由那些硬邦邦的木板棱子割破手臂,任由那些参差不齐的木刺扎进肉里,任由鲜血滴滴答答的淌落一地,她仍然咬着牙关坚持。她眼中只有一个目标,阀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打开那只阀门。
然而,被人血激活的丧尸再难抵挡。吴鸣刚刚才击倒的一只丧尸瞬间弹起,以势不可挡的巨力将吴鸣整个人撞飞。
一百四十多斤的重量,加上那丧尸的冲击劲道,悉数砸在鱼蕊背上。小姑娘喉咙里一阵刺痒,“哇啦”喷出一口血。
整支队伍收到殃及,齐刷刷的向前倾。
正伸着脖子忙活的谭晓猝不及防,直接一头磕在墙上,额角破了。锋利的木板切进她的脖颈,大量鲜血喷出,有如泉涌。
但是,由于多了这么一股外力的加持,谭晓竟然以被动的方式抓到了那只阀门。
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它嘛。
谭晓死死的咬住嘴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拼那道木板。脖颈的伤口又加深半寸,谭晓终于将阀门抓实。
挤出最后一丝气力,“嗤啦啦”,阀门开了。。
筋疲力竭的谭晓张开四肢,直愣愣的仰面倒下。她倒去的方向,正是那只已经伸出利爪的丧尸。
“永别了,和尚哥哥,我只能下辈子再给你当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