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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和尚离开后,办公间里彻底静了下来。
四个人仿佛木雕泥塑,除了眨眼和喘息,再没半点声响。
谭晓很想哭,却不知为何没了眼泪。脑海中什么都没有,内心里一片空白。
不到半天的相处,那个身影就彻底占据了她记忆的全部。
毛九抢碗被他拦下,屋顶遇险他救了自己一命,现在又为了自己和两个姐妹跑去斗丧尸。
别的男人都是想方设法占有自己身体,稍有不从,非打即骂。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肯为了自己这般拼命呢。他为什么不一样?
现在他走了,所有的思绪被掏空,所有的问题都没人回答。
谭晓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唯有等待,等待日出,等他回来。
可是,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谭晓不知道,鱼蕊不知道,卢静不知道,就连他最亲密的同伴和兄弟吴鸣,此刻也不知道。
因为神和尚不是去突围,而是要引开那些丧尸,是要将所有朝这边赶来的丧尸全都引开。
范围这么大,地域这么广,怎么保证每只丧尸都去追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置身尸群,激怒每一只丧尸。
吴鸣承认,自己这位哥哥的身手绝对是万里挑一。可他毕竟是个人,不是神。是人就一定会有筋疲力竭的时候,是人就一定会有饥肠辘辘的时候。
眼下天还没黑,距离约定时间至少还有十三四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就算拿着枪战斗,恐怕也吃不消了,何况神和尚还是徒手。
吴鸣倍感焦躁,实在坐不住,只好在屋里走来走去。
“吴鸣哥哥,要不你给我们讲讲丧尸吧。”鱼蕊突然说道。
“好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吴鸣忙点头答应,重新坐下:“从哪里说起呢?”
“讲讲赵德汉用乡民喂丧尸的事,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能用这个办法守住镇子。”卢静显然已经从弟弟被害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丧尸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生物,这种东西本源大部分是人,却又不同于人类。它们也需要进食,但并不像人类一样有规律的进食。最关键的,是吃饱了的丧尸和没吃饱的丧尸,攻击性不同。”吴鸣根据以往经验,大致总结了一下丧尸的特性,婉婉道来。
“赵德汉的做法,是派人送尸体给丧尸。那丧尸为什么要锁定乡民尸体,而不锁定那些前去派送的活人呢。对它们来说,活人不是比尸体更美味嘛。”鱼蕊提问。
“简单点说,镇子在中间,东南西北各取一点,画个圈。赵德汉先派心腹找到丧尸群位置,然后将被害乡民的尸体投放到相邻的点上。这时,丧尸群开始往投食区赶,派送人员开始往镇子里赶,三者始终保持着固定距离。常规来看,丧尸不会舍近求远,弃掉到嘴的食物而去寻找早已经跑没影儿的派送员。等它们吃饱了,就更不会四处游荡了。另外,那些遇害的乡民,势必都死了没多久。肉不腐,血未干,跟活人没多大区别。当然,万事不绝对,咱们只能分析个大概。”吴鸣捋了捋头绪,大致讲了一下。
“那如果相邻点碰巧也有丧尸呢?”终于,谭晓也被勾起了兴趣,参与进来。
“不会。他们第一次选投食点时,找个丧尸相对少的地方,随便清清场,之后所有的选点就都可以人为操控了。”卢静很聪明,当时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对,少量的清除,大量的聚堆,然后拉着它们兜圈子。赵德汉的思路就是这样。”吴鸣表示赞成。
“办法挺高明,只是可惜了那些乡民。”鱼蕊感慨道。
“呵呵,开始我也觉得赵德汉挺聪明的,可是我却忽略了一点。”吴鸣自嘲的笑笑。
“什么?”卢静问。
“我们并不清楚丧尸之间会不会传递信息。如果会,那它们的传递距离有多远。”吴鸣说。
“你是说,丧尸会把“这里有东西吃”的信息传播出去,将更远处的同类给吸引过来?”谭晓恍然大悟。
“我不能确定,但是有这种可能。我们人类崇尚友谊、爱情。我们每个人都有喜爱、敬慕的对象,都知道拿好东西去讨好、孝敬对方。那么丧尸之间会不会也有这些东西存在,谁也不知道。我们都不是丧尸,回答不了。”
吴鸣大胆提出假设,继续说:“外面究竟有多少丧尸恐怕谁都说不清,它们每天的数量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也没人说得清。即便是赵德汉的做法可以不受谴责,那么他在不清楚丧尸数量的前提下,怎样判断投放的食物够不够呢?”
略做停顿,吴鸣继续说:“赵德汉判断不了,他一直都是在凭感觉投放。万一哪天丧尸数量突然暴增,食物明显不够的时候,尸群还是会攻击镇子的。”
“哎,我们太笨了,怎么没早点发现他这种骗子行径呢。”鱼蕊自责的敲了敲小脑瓜。
“其实也不怪你们。你们一直被人保护在最结实的建筑里,没有危机感很正常。”吴鸣劝慰道。
“如果有别的选择,这样的保护我宁愿不要。”谭晓想起痛心往事,一拳砸在桌案上。
“好了好了,晓晓,一切都过去了。把那些不开心的东西统统忘掉,重新开始吧。”卢静抚着她的背,梳理着她的情绪。
“姐,咱们还能重新开始吗?”谭晓掩住悲声,默默流涕。
卢静扳过谭晓的双肩,擦拭着她的泪水:“你如果真的喜欢,就别在乎别人怎么看,关键是自己怎么做。”
鱼蕊狠狠掐了吴鸣一下,不住的埋怨:“都怪你,把谭晓弄哭了,还不快去哄哄她?”
“我靠,谭晓搞不好以后是我嫂子,我他妈怎么好意思哄?”
吴鸣一句话,瞬间将大家逗乐,云开雾散。
“那就罚你给谭晓讲讲和尚哥哥的事情。”鱼蕊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讲我自己的行不?”吴鸣讨价还价。
“也行,讲吧。”鱼蕊托起下巴,作出聆听状。
“我呢,原本是个商人,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在家呆不下去了,这才一个人出来跑江湖。结果没太留神,被一尊很厉害的东西捉住了。当时呢,我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悄悄计划好了一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方案。接下来当然是按部就班,行云流水的执行了呗。”一打开话匣子,吴鸣就没完没了,滔滔不绝。
“怎么执行的?”谭晓问道。
“哦,我偷了个蛋。”吴鸣回答说。
“最后呢?”卢静也着急了。
“正当我准备拿着蛋找那玩意儿谈条件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和尚,分分钟就把那玩意儿给秒了。你说看守都领盒饭了,最后还有我什么事儿呀。”吴鸣抖抖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嘁,你直接说和尚哥哥把你救了呗。”
……。
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演绎,却始终代替不了牵挂。挚友情、兄弟情、相思情,哪个都无法轻易割舍。
但无计可施的他们为了熬过度日如年的时间,只能不断的强迫自己笑。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都希望快点耗尽体力,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