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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锈剑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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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落凡尘,举头三尺无神明,一剑碎九霄,翻江倒海如长河。
  ……
  阴天没有晴天的明朗,却依然明亮,阴天没有雨天的缠绵,却也朦胧。
  天色渐晚,灰色阴凉的气息在那孤独的树叶杂草之间徘徊。
  一次次摇摆间夹着一丝阴风吹袭!
  恒古山岳,无尽山峰,重峦叠嶂,高然耸立,四处都是高山断崖。
  巍峨浩瀚的断崖之中,一座苍凉无比,破败不堪的山崖上。
  这里杂草丛生,宛若一座沉寂的山岳,而山岳之巅有一处陈旧的小庭院,庭院里腐朽的枯枝残叶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覆盖着地面上的青石。
  微风拂过,吹散了青石上的残叶,随着残叶消散,青石逐渐的显露而出。
  若是此时有人路过,定会发现青石上刻着几列苍劲有力的大字。
  “昔日临剑御九霄,乘风破浪亦有时,不见红颜为思君,剑落凡尘坠星河。”
  字体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如行云流水一般,自成一体。
  字体上方三尺之处,倒插着一把剑。
  剑上锈迹斑斑,仿佛沉浸了无尽的岁月,破败苍凉略显一丝孤寂。
  山岳之间,古树枯叶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缕缕青烟飘忽不定,围绕着山腰随风起伏。
  此时的山腰青石台阶上,一道身影缓步直上,每一步都蕴含着缕缕道韵,看似轻盈却与道相合。
  微风拂过,飘渺虚无,伴随着栩栩微风,一名白衣少年弟子飘扬着青丝走在台阶之上。
  那略微的古铜色肌肤,显得这位少年有些深邃而凝炼,眉目之间隐隐着锋锐。
  看起来相貌平平,却内涵神韵,配合一袭白衣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
  一袭白衣,朴素清明,朴素的衣色无故的将这位少年弟子衬托得略微老成虚长几岁。
  少年的腰杆如长枪一般挺而笔直,脚下的步伐稳健而轻盈,面对这无尽山峦,少年脸庞上的神色依旧一丝不苟。
  这位少年来到庭院内,眼神略微闪烁,陷入了无尽沉思,曾经沧海难为水,红颜未老已逝去。
  逝去的终将落幕,唯有凡尘依相伴。
  少年伸手抹去青石上的尘埃,颤抖着双手拂过曾经的岁月,指尖随着字体游走,一幕幕画面呈现在脑海之中,仿如隔世,却又似发生在昨日。
  少年喃喃自语:“三百年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这名男子看似少年,实际已经三百余岁了。
  忆载着人远行,是一路走来的铺路石,在内心渲染下一片天空,岁月短暂,没留时间给我们朝朝暮暮,却在心里沉淀发酵。
  宛若岁月酿的酒,时间蒸发了它的芬芳,只留下了苦涩。
  男子缓缓合眼,黯然销魂,蓦然间一滴泪珠划过脸颊滴落而下,泪珠之内饱含着一世悲凉,一幕幕画面飞逝流转,重映着昔日的点点滴滴。
  男子就这般静静的屹立着,仿佛时间的长河把他遗忘了一般,凝固于永恒。
  天色逐渐暗淡,不见繁星点点皓月当空,之见乌云密布连绵天际。
  此刻男子从回忆中醒来,抬手轻抚青石上的锈剑。
  指尖触碰锈剑的瞬间,剑似觉醒,轰鸣阵阵,似欲挣脱而出回归于少年手中。
  剑灵认主,蓦然间,剑与男子之间莫名的联系勾起,好似是沧海桑田后的久别重逢。
  男子紧握锈剑,拔地而起,一股力拔山河之气势浑然而生,犹如九天帝尊之势,临尘俯视傲世间。
  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去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
  一剑在手,破尽世间万法。
  一句往日誓言默然忆起:“就算不用这把剑,我依旧举世无敌。”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当初的年少轻狂,自认为举世无双,一剑可破敌,镇虚,灭神,却也逝红颜。
  男子抬手竖剑,指苍穹,仰天长啸。
  顿时虚空颤抖,乾坤战栗,蓦然间电闪雷鸣,雷声滚滚,一道道雷霆在虚空之中来回穿梭。
  “破!”男子高昂一声。
  顿时间虚空之上的乌云随即消散,逐渐显露而出浩瀚的星辰,轻舞挥剑,天地伟力随剑势而驱。
  男子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锈剑,暗暗感叹,这把剑曾经跟随着他力破万敌,冥冥岁月之间,剑与少年早已经不分彼此,一手破荒剑决纵横世间三十余载。
  而后领悟剑道至理,从而自创出一套虚尘剑诀。
  无边无垠,浩瀚星辰,虚无永恒,一剑之下皆为尘埃。
  男子感受着手里的锈剑,能感觉到剑灵回归的喜悦。
  起初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随着多年的相随,逐渐与自己道韵相结合,从而不断的凝炼,不断的进化,最终成为一把旷世神兵。
  而后机缘巧合,所得一块天外陨铁,与之融合,所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但威能剧增,还衍生出了剑灵。
  他给予剑灵名为虚尘剑,与之自创剑诀同名,剑与自身大道同归,自身若不死不灭,剑则永恒无殆尽。
  也许是虚尘剑与自己分离的时间太久,有没了与自身大道的相辅相成,逐渐的变得锈迹斑斑,看起来如同一块废铁一般。
  但只有自己知道,此剑对自己的代表着何种意义。
  指尖轻抚剑身,感受着虚尘剑与之的共鸣,男子蓦然嘴角微微上扬,不知多少年了,逝去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男子独自感叹,本以为自己就在这世间滚滚红尘之中销声匿迹,从此归隐山林,不闻世事,就此荒度余生。
  事与愿违,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就如这般小小的夙愿都无法达成。
  就在不久之前,他隐隐感觉到天地伟力不断壮大,似乎牵引着某些事物与这片天地逐渐结合。
  随着天地伟力的聚变,一些上时期古遗留下的秘境也逐渐的出现,许多人得知此消息后都蜂拥而至。
  上古秘境的抢夺自然会引发纷争,由此原由许多宗门都兵戎相见,打破了数万年和平相处的岁月。
  可是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所担忧的是两千多年前被封印在北域某处的魔族,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法阵的威能逐渐减弱。
  随着天地伟力的蜕变,各个疆域地势都有所改变。
  昔日一马平川,今日连绵起伏,崇山峻岭。
  昔日浩海无垠,今日广袤无垠,葱葱绿绿。
  随着地势的改变,封印的结界也逐渐松动,不知从何时开始,隔三差五的就有魔族通过不为人知的秘法逃离结界,来到这个大陆之上。
  魔族经过两千多年的蜕变,实力与灵智似乎比以前更为强大,只是寥寥的数位魔族,竟然需要数十个强者联手才能将其斩杀。
  这才是让男子担忧的,他虽无关怀天下之志,但这片大陆之上,还生存着许多他昔日的故友。
  倘若有朝一日,封印结界彻底破碎,魔族卷土重来,这必将是一场浩劫。
  而他心中的最后一道牵挂,也会随之破灭,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男子紧握锈迹斑斑的虚尘剑,心里暗自喃喃,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去把她接回来吧,把她带在身边,我才能安心。”男子对着虚尘剑说道。
  “吟吟吟!”
  虚尘剑发出剑吟生,以示回应。
  男子遥望天际,随后扶剑负背,只是这般的简单举动,便引动得天地的法则道韵起伏不定。
  此时白衣男子散发而出的气息宛若盖世之势,一举一动都暗暗自合着天地大道。
  眉目神情,眼里有无边无垠之星辰,浩瀚之宇宙。。
  给人一种霸绝天下之威,好似一念生,万物皆同归一般。
  此时他正遥望虚空,蓦然低声沉吟:“我洛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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