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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吗？”
“嗯嗯。”叶凡连忙把梁小媛递来的纸收在衣服内侧的口袋，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走吧。我先去结账。”
阿什莉等在门口，人群里已经看不见刚才那个女人了。
那女人真的是来给风俗店拉客的？
不太像。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之前沙漠里叶凡的那个朋友很相似，现在想来，他们的肤色及五官特征都略微相似，莫非是同乡吗？叶凡是不是隐藏了一些关键的事实？
叶凡走出餐馆，发觉阿什莉正低头沉思。
“走吧，不是说要给我买东西的吗？”
阿什莉略微顿了顿，回过神来，说：“嗯，明天就要入学了，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笔和纸这些，我分你一点就行了。关键是一些魔法用品，直接买可太贵了，但是如果买原材料自行制作就便宜多了。地下集市里有很多来历不明的魔药材料，可以低价入手。”
叶凡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随着阿什莉在地下集市采购。
走到地下集市的角落，很多长相凶恶的类人族都在摆摊卖各种魔药材料，地上到处都是类似章鱼脚、猪鼻子、蜥蜴尾巴的奇特材料，还有摆在瓶瓶罐罐里的动物内脏，这些东西都隐隐约约在抽动，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生命。最糟糕的是，这儿的味道就像是水产市场和屠宰场集合在一起然后又被泔水炸弹爆破了一般。
叶凡慌忙掩起口鼻，他不由得想起了米特丽夫人，鼻子特别灵的她到这里估计会当场晕过去吧……
“阿什莉，能快一点吗？再呆下去我肯定要把午饭吐出来了。”
“别急嘛。我清单上还有猎手鹰的喙、黄金布里斯托的鳞粉、双头鼹鼠的利爪……”
“别念了，我……又听不懂……”
“好了好了，那我们先去买点生命原石吧。等你消化的差不多了再回来吧。”
“小姑娘，你要买生命原石的话，我这里有便宜的哦。”旁边的魔药材料摊位老板突然搭上话来，显然是听到了阿什莉刚才的话。
“先给个价。”
“5个拉斐尔金币，一千五百魔咒力等价的生命原石。”老板是个犬类人族大叔，戴了个自制的棉布口罩说话，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阿什莉显然有些吃惊，要他再说一遍。
得到了同样的答复后，阿什莉愣了愣说：“从哪儿来的？”
老板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斯托克顿联邦的时候偶然得到的，本来想摆出来卖的。但有点不方便，因为最近集市里不少人是斯托克顿联邦逃来的，怕他们误会。小姑娘你经常光顾我们店的材料，我想这些生命原石干脆就便宜出给你。”
阿什莉眉头一皱，沉思片刻，说：“一千五百魔咒力等价吗？”
“怎么说？”店主眼见着有成交的希望，双眼都放光了。
“这我当然不能要。还是鲜红色的吧？我不可能在学校掏出这种东西吧？”阿什莉冷淡地说道。
犬人老板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道：“也是也是。”
阿什莉领着叶凡二话不说就走了。
等到已看不清魔药材料摊位时，叶凡总算松了口气，不用再掩着口鼻憋气了。他不解地问阿什莉：“刚才为什么不买他的生命原石？”
“生命原石是死去的生命凝结而成的，所有生物死去都会孕育出一颗生命原石。还记得咒术吗？所有的咒术都要付出代价，代价必须是生命，正常人是不会用活生生的生命去完成自己的咒术的，作为替代品就要用生命原石。生命原石有点像宝石，只是没那么坚硬，它的颜色会暗示原始生命的状态。红色的生命原石一般是智慧生物死后留下的，粉色的则是魔物，绿色的就是植物，黄色的是动物。
而颜色的深浅则暗示死亡的时间，颜色越深说明死亡时间越近。要衡量生命原石的价值，就要靠它在咒术中能等价的魔咒力，但是死亡的折损率是很大的。即使生前是拥有两千魔咒力的魔法师，死后化成的生命原石可能也只有不到一百的等价魔咒力。”
“那也就是说，鲜红的一千五百等价魔咒力的生命原石，暗示很多人不久前死去？”
“嗯，”阿什莉忧虑地说，“恐怕他是在战场上从尸山血海里取回来的吧。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按照阿什莉说的二十倍来算，那老板手上的生命原石，在生前就是总计有三万的魔咒力，假设每个人是五十的话，那就是六百具尸体……
难怪不敢当着斯托克顿联邦的流民卖。
算了，不多想了。
阿什莉带着叶凡进了一家普通的生命原石商店，如果单从外表看，这家店就如同地球上的饰品店，一个个生命原石挂在墙上的陈列柜里，就像耳环指环一样小巧美丽。这家店里的生命原石大多是绿色和黄色的，粉色的已经是高档货了，而红色的要去柜台后面的小房间里单独交易。等价魔咒力是通过质量折算的，越是重的，等价魔咒力就越高。
这些跟小时候玩的弹珠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曾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拥有过自己的生命，不由得让叶凡有些唏嘘。
“这些原石真的挺好看的。”
“这就是生命的绚丽。死后孕育出一颗宝石，其实还有些浪漫呢。很多人会佩戴祖先或者父母的生命原石，爱人早逝的往往也会把原石戴在身上，仿佛他从未死去。”
阿什莉不由得捏了捏手链上母亲的生命原石，她永远与自己同在。
“你这么说，死后失去归属的生命原石，很是可怜啊。难怪，人们说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
阿什莉惊异地看着叶凡，说：“你居然还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吗？”
啊，电影里看来的。但是没法跟阿什莉解释。
阿什莉只买了大概一百等价魔咒力的生命原石，还分了一半给叶凡。
“只需要这么点吗？”
“嗯，我们是魔法师，咒术学个大概就行了。再者说，大型的咒术你也做不出来。”
两人又采购许久，这会儿买的东西虽然都是为了叶凡准备的，但是叶凡自己却并明白都是做什么用的。
走不多时，叶凡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趁离开前问问阿什莉：“阿什莉，有没有什么魔药能让希斯卡永远都有超过一百的魔咒力？”
阿什莉颇为吃惊，又想了想说：“有是有的，只要在上回喝的魔药里加一道材料就行了。”
“什么材料？”
“灰烬双翼龙的牙齿。这是个珍稀材料，地下集市可没有卖。”
“那有点可惜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希斯卡的嘛。”
“当初为了救她我可是差点命都搭进去了呢。”
“那你是怪我咯？”
“没有的事。”叶凡傻笑着说道。
“我发觉你今天都没叫过我一声大小姐，这也算合格的管家吗？”
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好像是时候离开了，阿什莉顺着原路向上走。落日余晖洒在白色的走廊上，穿着黑裙的阿什莉提着阳伞慢慢走着。
“啊，今天还算蛮有意思的一天。”阿什莉轻声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闲逛一整天。”
叶凡拎着一堆纸袋，苦笑着跟上去。。
嘛，对于叶凡来说，也是第一次。
有一点点像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