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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摧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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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希真是的,留下我们一个人就走了。”弧訫无聊地坐在公园椅子上。
  “麟希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慕慕川说。
  “紫罗兰,你看什么呢?”弧訫看到紫罗兰一直注视着远方内心不禁有了疑问。
  “那里。”紫罗兰用手指着一处军事基地,“我以前在那里面。”
  “什么?”
  “你以前是未成年军人吗?”慕慕川问。
  “嗯,是那个人带我去的。”
  “谁?”
  “忘记了。”
  “啊这……”
  “算了吧弧訫,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问。
  “那天在下雪。”紫罗兰突然开口道。
  “什……什么?下雪?”弧訫听到紫罗兰说的话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都死了,血滴到了地上,雪变成了红色的,很冷。”紫罗兰继续讲到。
  “啥呀?”
  “大家都死了……”
  都死了……
  紫罗兰的内心里重复着这三个字。
  “喂喂,喂,喂?紫罗兰?紫罗兰?”弧訫看到紫罗兰没有说话就开始呼唤她。
  “嗯?我没事。”紫罗兰回头看了一眼弧訫,依旧表现得很平静。
  “嗷,哦哦。”弧訫的语言逐渐变得生硬。
  “紫罗兰,你的原名是什么?”慕慕川问道。
  “已经忘了,”紫罗兰说,“我现在只有紫罗兰这个名字,一种花的名字。”
  “紫罗兰·伊卓利亚……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弧訫埋头深思。
  “麟希好像很喜欢一本书里的世界吧?”慕慕川对弧訫说。
  “不是喜欢,是向往。”不知何时秋牧原站在了一旁。
  “小希呢?怎么没看到他?”秋牧原问。
  “他说自己有事,先走了。”弧訫回答说。
  “是吗?”秋牧原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了吗?”
  “嗯……他应该还是想要变成和以前一样的自己吧。”秋牧原望着一朵云说。
  “以,以前?”
  “以前那样的?”
  “小希以前是一个,对任何人都礼貌温柔,幽默,体贴,不想辜负别人期待的人,他的笑容,就像这个世界的一种救赎一样,一种神明给予人们的希望,但……”秋牧原脸上依旧摆着微笑,“这个世界的人们,亲手把这种救赎,撕得粉碎,毫不留情,如同野兽撕扯猎物一般。”
  “是这样啊……”弧訫低下头表现得很悲伤。
  “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强扯悲伤干什么。”慕慕川双手抱胸说,“既然还想看到麟希的笑,悲伤是绝对没有用的,麟希也绝对不会想要看到弧訫你因为这点事情就摆着一张苦瓜脸。”
  “是啊,他不会喜欢别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发愁。”秋牧原说着撩起自己的头发。
  “呐,我先去吃饭了。”弧訫从长椅上站起来挥手告别。
  “老板,一杯,嗯……两瓶饮料,还有一包薯片。”
  弧訫从商店里买完东西出来,坐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附近的?”麟希双手揣兜走过来说。
  “喏,”弧訫把饮料递给麟希,“给你买的。”
  “怎么了?一张苦瓜脸。”
  “那个,麟希,能笑一个吗?”弧訫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嗯?”
  “从认识你开始,我对你的记忆中就没有看到过你开心的样子,总是用冷漠到可怕的眼神看着别人,你不觉得你的朋友很少吗?学校里也没有人愿意和你亲近。”弧訫用自己蓝水晶般明亮透彻的眼睛看着麟希。
  “这样啊?我倒是不在意别人对我如何。”麟希扭开瓶盖边喝边说,“我其实遇到过很多高兴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已经忘记了笑这个表情,笑不出来,不管怎样……”
  “这样啊……”弧訫低下头失望地说。
  “你呢,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
  “我觉得,没必要一天到晚都板着个脸。”
  “那你不觉得,我的看法就是没必要一天到晚都笑吗?”
  “这……”
  “好了,红毛。”麟希摸了摸弧訫的头发,“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好了吧?”
  “别摸我头,还有我不是红毛!”
  “嗯。”
  麟希站起来,喝着饮料,眼睛发出的光仿佛变淡了一点。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风匆匆跑过,吹散了弧訫的头发,他的眼睛里流出丝丝泪水,顺着脸颊坠落在了地上。
  “弧訫,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人们因为你的笑容来嘲笑你,来侮辱你,你还会笑吗?”麟希沉默了一会,转过头去问弧訫,“嗯?你怎么哭了?”
  “没事。”
  弧訫站起来,手搭在麟希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打闹嬉戏的一群小孩子。
  “我倒是挺羡慕小孩子的,普通人的。”弧訫说,“不会被歧视,不会被骂杀人犯,不会被孤立。但,有的事情就是偏偏降临在我们身上,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生活在战争里,但那种生活……一定很难熬吧?”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少年眼睛里的孩子消失了,只剩下几座孤零零的建筑,白衬衫的衣领被风吹到了弧訫脸上,倒有一股成熟的感觉。
  “我找到了我的人生目标了!”弧訫突然惊喜地说,“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看法,让异能者不会受到任何歧视。麟希,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最强?”
  “那算了吧,我想保护好我身边的人,只是这样就好了。”
  弧訫朝着远处的大海挥手,麟希说:“如果没有战争,我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但,这个病态的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
  此时,紫罗兰走到了一处军营附近,眺望着军营里正在训练的军人们。士兵们铿锵有力的跑步声,长官高昂的指挥声,没有一样让紫罗兰感到舒适,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紧握着拳头说不出话来。
  “我……明明不是武器,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紫罗兰低下头,第一次明显地表现自己的情绪——愤怒。
  “诶?那个是谁?”一名士兵指着紫罗兰说。。
  “好像是一个孩子,别管她,快走快走。”另一名士兵回答。
  紫罗兰停止了愤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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