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淋淋的测试

　　黄杨说红毛丹是激发天赋的丹药，极其珍贵，陆离吃掉的几颗是凌秋城毕生积攒下来的，其效果不可逆，没办法将已激活的天赋再关闭。
　　凌秋城就是黄杨遗言中让陆离去找的人。
　　丹药本身的确有点毒，但不是大问题，完全可以化解。
　　他最后让陆离吃的那颗药也是红毛丹，而不是什么解毒药，对此他的解释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个测试，我担心揭开事情真相后你不肯继续吃药完成激活，所以就骗你先吃了。”
　　青蔓在一边你补充：“吃够了红毛丹你的天赋肯定会被激活，一旦测试通过只能跟我走，否则就让你在人类社会人人喊打，生不如死！”
　　黄杨想阻止她胡说八道已来不及，有些生气：“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难听？能不能少说两句？”
　　青蔓根本无所谓：“难听也没办法，真相就这么丑陋。”
　　陆离很想抗议甚至怒骂他们几句，但都克制住了，他依稀记得在哪看到过一句话，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无论黄杨的故事是真是假，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改变，天赋激发后是否还是人类都难说，再抗议也没用。
　　接下去青蔓没再打岔，黄杨倒真的长话短说了。
　　黄杨说神圣军团组织庞大，不过日常却是以战斗队为单位各自行动，人员也是各自招募，然后上报军团备案。
　　最主要的考量是战斗队的任务通常比较凶险，各队根据需要自主发展人员容易凝聚更强的战斗力，一旦出问题也死而无憾，反过来倒可促成军团的进一步强大。
　　这样的运作模式看似松散，实际上是长期运作调整出的最优结果，外人很难理解。
　　两百多年前黄杨再次遇到陆离就把他推荐给战斗队，也获得了认可，然而却一直没有吸收成功。
　　主要因为陆离虽然一再重生，力量也不断在衰退，但原来的记忆每每促使他最终放弃加入，一直到这次彻底失去记忆和功力。
　　黄杨说到这有点激动：“你的记忆和功力都消失了，如果再次死亡就彻底烟消云散，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我们始终不知道你是谁来自何方，然而两百多年来大家却都明确感受到你脱离过去的决心，所以决心帮助你打造一个全新的未来。”
　　这么好心帮忙打造未来？神圣军团要真那么好陆离没道理长期拒绝，毕竟这并不妨碍他忘记过去，黄杨的说辞未免一厢情愿而且虚假。
　　黄杨从陆离眼中看到了不以为然，于是特地加了一句：“当然也因为你的天赋奇特，狼人、精灵甚至血族的天赋完美融于一身，我们对此都特别惊异。”
　　这还差不多，说到底还是有利用价值。
　　陆离最终也被他说得十分惊异，合着老子以前是个不可名状的四不像？
　　另外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黄杨今天为什么装死：“我很佩服你能吐那么多血出来，可这能测试什么？”
　　黄杨歉意笑笑：“加入神圣军团最大的门槛就是品质测验，所以安排了刚才的装死把戏。
　　我假装被追杀，测验你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的反应，老弟果然不负期望，瞬间就过关了。”
　　陆离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瞬间过关了？”
　　青蔓插嘴道：“你知道有人追杀，也看到他生命垂危，没有拔腿就跑就算通过了，我们全程已录像，会上交神圣军团备案。”
　　这测试也太水了吧，只要不逃跑就行，神圣军团是不是太缺人了？
　　黄杨却不这么认为，刚才的测试对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是比较苛刻的，明知自己很菜仍不肯抛下朋友独自逃生，这种表现堪称完美。
　　过度的赞誉通常都是坑人，陆离当然不愿苟同：“我只是一时心软而已，换成一只猫一头狗也会这么做。”
　　黄杨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换成什么，勇于面对死亡是绝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可后来青蔓拿枪指我的头，我第一时间就打算把你卖了保命。”
　　这事太忽悠，陆离也不在乎自曝其短了。
　　黄杨说得一本正经：“这很正常，人性是经不起一再考验的，没道理指望你必须为别人牺牲，何况我长期给你下药，表面上有点对不起你，我们考核的是你作为战士的基本品质，只要你临危没逃跑就算过关。”
　　“你这话逻辑有问题，我觉得自己完全不够格加入神圣军团。”
　　陆离一边听黄杨讲故事一边就在盘算，是否真跟着这两个妖人加入什么神圣军团。
　　他是有些动心的，虽然加入神圣军团就像参军，肯定会有危险，可现在这种不死不活的人生已未老先衰，真不如去搏一把重新焕发活力。
　　他的疑虑主要还是那条，如果神圣军团真有吸引力，两百多年来自己为什么一直拒绝加入，这神圣军团不会是个反动会道门吧？
　　“老弟完全够格，加入我们的战斗队，未来大家就是真正的亲人了。”
　　黄杨说他们的战斗队负责人是凌秋城，青蔓和苏嘉洛都是其中队员。
　　凌秋城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不是人，陆离没有随便打听，他倒是没想到苏嘉洛那个神经病居然也是这个战斗队的成员。
　　黄杨明白陆离在想什么，呵呵笑道：“那天电视里播放苏嘉洛的新闻，其实是我事先录制好重播的，特地勾搭你注意。”
　　“为什么勾搭我注意？”
　　“因为之前你们关系还不错，我指望能勾起你的记忆。”
　　青蔓在一边听得很不舒服：“我说黄杨，你这招有点下作，嘉洛对我说过她只是认识这家伙而已，怎么就关系不错了，你明明是拿嘉洛施美人计！”
　　黄杨道德感低下，笑得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对的，陆离要真看上了嘉洛也挺好啊，反正她长期闲置挺寂寞，能搞在一起也算是自给自足。”
　　说着他还啪啪啪拍了三下手背。
　　“下流胚，小心我告诉嘉洛，看她不吸了你的狗血！”
　　黄杨连自己的女队友都拿出来当诱饵，陆离忽然觉得他挺够哥们。
　　青蔓听到这有些不耐烦了：“咱们别站在这浪费时间了，陆离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走，等会还得开十几小时车呢！”
　　这就要跟他们走？
　　陆离冷冷问黄杨：“你们非要强迫我加入？”
　　黄杨叹了口气：“也不算太强迫吧？”
　　青蔓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强迫？信不信我放火烧了这栋楼，然后栽赃给你？”
　　陆离不理她，继续盯着黄杨。
　　黄杨与他对视，最终耸耸肩：“老弟是聪明人，你觉得这事还能回头吗？”
　　青蔓转身进房间把陆离的包拎了出来：“你连包都打好了，这么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