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拍摄

　　到了拍摄地点，大家就分散开来开始试服装和化妆，几个工作人员在一边讨论着拍摄方案，时不时目光还会看向练习生。
　　“来，大家过来站一下位。”说话的是节目组派来的工作人员，应该会在这里留着陪所有练习生拍完。
　　练习生们却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往前走。最后还是吴昊第一个走过去，大家才陆陆续续跟在他身后站定。
　　娱乐圈这个地方最讲究资历咖位，大家自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嗯……那先这样吧，吴昊和苏少清先留一下，其他人先等一下。”一个女人对其他人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开始工作，就满脸写着不耐烦。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呲啦”一声，这已经是沈瀚洋撕开的第六粒薄荷糖，实在等得有些无聊，随手拿起这家杂志的前几期刊物翻了翻，见都是些时尚圈新闻和娱乐圈狗血八卦，没什么兴趣又扔下了。
　　而另一边吴昊和苏少清已经单人和双人换了三套服装，拍了足足一个上午，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沈瀚洋忍不住想找人吐槽，却发现旁边的程默涵早插上耳机，坐在旁边靠着墙睡着了。
　　“好，来剩下的人过来。”
　　沈瀚洋看到朝他们招手，摇醒了程默涵：“到我们了。”
　　程默涵慢慢睁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就是去当个背景板，你倒也不用太兴奋。”
　　这话听着扎心，但所言非虚。
　　拍摄现场摆出了一个城堡的背景，根据导演的安排，除了吴昊和苏少清是站在城堡门口也是整张图的正中心外，剩下的五个人两个人坐城堡屋顶，两个人站城堡外，还有一个人甚至只能从窗口露出一张脸。
　　“你想站哪？”沈瀚洋问，“要不我们去屋顶？”
　　至少高一点还好玩点。
　　程默涵连忙摇头：“我不要，我恐高。”
　　怕鬼怕黑还恐高，你这小子表面一副狼人样，内心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
　　沈瀚洋暗暗吐槽，结果在说话间屋顶的位置已经被另外两个练习生占了，现在只剩下城堡外一个站位，和一个窗户位了。
　　沈瀚洋还在和程默涵商量去哪里，就听到吴昊大喊了一声“程默涵”，然后指了指城堡外那个位置：“你去那里吧，拍全身照拍不出你的三白眼。”
　　吴昊说完，现场响起一片笑声，再看吴昊也是一脸得意，似乎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程默涵附和着笑了笑，但并没有动。
　　这时负责拍摄的摄影师又临时被叫走去接了个电话，现场也是一时无事可做。
　　“我去喝口水。”沈瀚洋说着，先跨出了拍摄场地。找了一圈发现没有没开封的水瓶，只能又回化妆间找。
　　“那个沈瀚洋是什么来头？”
　　沈瀚洋听到了摄影师的声音，停住了脚步，不是接电话么，怎么还要特地跑回化妆间接？
　　“哦，我想也是，既然选了吴昊来，我要是李奥肯定也是要主推吴昊的。放心吧，吴昊我当然心里有数，没问题的，这我们之前都谈好的……”
　　虽然沈瀚洋清楚，在这个圈子所有的地方，都要靠资源、人气、背景来说话。每个人都在拼手里的牌，拼不过就是背景板，就是垫脚石。
　　想到这里，沈瀚洋走回拍摄现场，又仔细看了看这个拍摄布景，虽然窗口那个站位的确不讨喜，容易显脸大，而且为了照顾吴昊和苏少清，那个位置还是死亡打光。
　　更何况其他人都是全身，就这个位置只露出个脑袋，怎么看怎么吃亏。
　　但另一方面，沈瀚洋又觉得其他地方都是两人一组，看起来反而更像标准的群众演员，倒是这个窗口位因为离吴昊和苏少清最近，自己的颜值和他们比也不怵，也算得上兵行险招。
　　小透明生存守则：要么赢，要么出位，有存在感才是王道。
　　想到这里，沈瀚洋对程默涵指了指窗户那个位置说：“只露脸是不是可以坐着拍？那你别和我抢啦！”说着就走了过去。
　　摄影师回来后，看到这个站位似乎很满意，很顺利地就拍完了这套大合影。
　　之后是几套分组的合影，有两人一组，有三人一组。
　　本来沈瀚洋还和程默涵一起在旁边等，过了一会儿连程默涵也被叫过去了，沈瀚洋更无聊了，等了那么久，感觉脸上一大早抹的粉都要结块了，都没有人来叫过他。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苏少清穿着今天换上的不知道第几套拍摄服装走了过来，奇怪地看着还穿着大合影服装的沈瀚洋，“你去问问吧，今天一共就三场拍摄，我看其他人都已经拍到第三场了，你怎么还没换第二场的衣服啊？”
　　沈瀚洋一愣，这才决定顺着苏少清的方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是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工作人员大老远地指着沈瀚洋大喊，“怎么回事！这套衣服怎么还没脱下来！快脱下来了！别弄坏了！”
　　“下一套呢？”沈瀚洋脱口而出问道。
　　“什么下一套？我就是负责来收衣服的，别的我又不知道的咯，快点快点，脱下来了！”
　　沈瀚洋皱了皱眉，四望一圈，大家拍摄的拍摄，工作的工作，并没有人得闲来管他的事。又是在别人的地盘，沈瀚洋不想惹事，就把衣服换下给他，又穿上了过来时穿的训练服。
　　谁知道他刚换上自己的衣服没多久，还没找地方坐下来，一个女的忽然又冲着他大喊：“你干嘛？不拍了吗？自己衣服都换上了？”
　　这时，全场几十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沈瀚洋。沈瀚洋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这女的就开始咄咄逼人：“我就说现在这些什么练习生啊偶像啊，一个个名气没有，大牌耍得倒挺厉害！我们忙进忙出的拍摄，他倒好，衣服也不换，就在那里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地休息，还以为自己是个腕呢！要别人围着你团团转呢！”
　　这女人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看沈瀚洋，但句句都冲着沈瀚洋来。
　　刚被喊走去拍摄的苏少清这时走过来帮沈瀚洋说话：“姐姐，是没有人给瀚洋衣服，前一套衣服也被收走了，他才穿自己衣服的。我陪瀚洋去找服装老师再问问吧。”
　　那个女人看了苏少清一眼，对天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行了，工作呢，别吵吵！”说话的是一个灯光师，长得五大三粗，也没好气地瞪了沈瀚洋一眼。
　　倒是摄影师一直不怎么说话，不但没怎么理会他们的争吵，甚至连拍完的成片也没去关心过。
　　苏少清这才马上撒腿跑到沈瀚洋这里。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冤枉你的，他们也很忙，可能也是没弄清楚……”苏少清一边给沈瀚洋道歉，一边在找寻服装老师的身影。
　　沈瀚洋摇摇头，糊咖没人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事还真不能完全怪苏少清。
　　结果好不容易折腾完衣服，拍摄时沈瀚洋再度被镶边不说，瞥了一眼拍摄的底片，又是两眼一黑。
　　自从他穿越过来后，觉得这本体要啥啥没有，唯一还算拿得出的手的也就这张脸了，结果这一下子被拍老了十岁不说，打光还只打半边脸，简直一个活死人。
　　这时尚圈的审美，真是让人看不懂。
　　“诶，你们看了底片没？我那个鼻子被拍得好大哦！”
　　“还说呢！我跟你一起拍的那张，我只露了半张脸，还是糊的！”
　　两个先拍完的练习生在化妆间聊天，看到沈瀚洋进来，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沈瀚洋心想，可能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糊咖，所以没有距离，可以抱团取暖？
　　“大才子，你看了你的底片没？”一个练习生问，“我们刚刚还说，这拍得太可怕啦！”
　　沈瀚洋摊摊手：“我还希望我没看呢！”
　　“自己长得扛不住镜头，就不要怪老天爷不赏饭吃！”沈瀚洋回头一看，md真的是和这女的八字不合，看她把手里抱着的一堆衣服扔到桌上，白了沈瀚洋一眼，“真以为这行是谁都可以进的么？拉不出屎还怪地球没引力了？”
　　三人没再吭声，等她走出去，一个练习生才问说：“她谁啊？不是节目组的人吧？”
　　“摄影师助理吧，人家摄影师都没说什么呢，她一整天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另一个练习生回答。
　　“这种人吧，就势力眼，你看她刚刚对吴昊那舔狗样，要是今天来个天王巨星还不得跪下来舔？”
　　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想必她也一定是看多了像他们这样的小偶像，才会觉得个个不过绣花枕头，沈瀚洋心想，他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自己没有实力的时候，还真怨不得别人看不起你。
　　沈瀚洋在化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里已经脱妆脱成阴阳脸的自己，罢了，英雄不计一时之屈，他总有一天会让这些人后悔，
　　第二天中午，沈瀚洋和程默涵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才刚坐下，就听到邱俊杰尖锐的声音大老远地穿过整个食堂喊道：“大才子，你火了啊！”
　　沈瀚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第一反应是，完了，不会是昨天自己真得罪了时尚圈，被挂了？
　　“你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邱俊杰夸张地瞪大眼睛。
　　一旁的许多笑着说：“人家哪有你消息那么灵通啊，再说大家都没有手机，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啦？”连程默涵都被说得有点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