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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没说话。
“你真的动手了？”沈瀚洋想听当事人自己的解释，不然自己这个队长想护犊子也没有道理。
“呵呵……”陈旭冷笑，“我先去练习室了。”索性先走了。
接下来的一天，整个练习室里的练习氛围很是奇怪。
顾翔祥跟着苏少清，嘉辰跟着吴昊练习，但都不怎么说话。
程默涵跟着邱俊杰，陈旭跟着徐一繁，也是各自抱团不怎么交流。
两组练习生之间更像有一根看不见的三八线，把本来也不大的练习室划成老死不相往来的两部分。
时针早已指向了零点，沈瀚洋觉得练习室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打了个哈欠，想走出去透透气。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楼梯间隐约有人说话，又看到拐角处蹲着一个人，身形瘦小，看到沈瀚洋过来，忙对他示意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沈瀚洋走过去，才看清竟然是许多。
“你刷毒伴了没有？陈旭那事已经传得很厉害了。”
“陈旭才没几个粉丝，谁让他这次惹的是黎歌，你别看黎歌在这里傻小弟一个，外面粉丝可多了。粉丝一听说自家爱豆被打，还不一起围攻你？”
原来是工作人员也在八卦陈旭和黎歌的事，只是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也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现在但凡有人帮陈旭说话，就会被黎歌粉丝骂说对家批皮，这次小组对决，陈旭那组又是祭天，搞不好陈旭要一轮游了。”
“到底陈旭干嘛了啊？”
“谁知道啊？谁家洗脑包发得更厉害，谁家就赢了，谁管到底发生了啥？反正现在练习生都关在里面也不能出来解释，能咋办？”
沈瀚洋已经起身离开，也没和许多说什么，一个人走回练习室。走到门口，看到此时还在拼命练习的陈旭。
他们关在这里与世隔绝，等待外面全国观众对他们的选择和评判。而所谓恶剪也好，谣言也罢，他们都一无所知，而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甚至反而这些，才成为了他们能否走更远的关键因素。
他们现在的努力到底还有多少价值呢？
“你怎么不进去？”许多走了过来问道。
“哦！”沈瀚洋以为自己挡住了许多的路，侧过身让他进去，许多却摇摇头。
“你也觉得陈旭动手了？”许多忽然问道，“我听到你问他了。”
“我现在后悔问他了。”沈瀚洋回答。
“也没什么啦，你又不知道事情真相，你是队长，问一下很正常。”许多安慰道。
“什么狗屁队长……”沈瀚洋低声道，“要啥啥没有，啥忙还帮不上。”
“本来就是这样，去年我们公司派出去参加比赛的一个练习生，还没参加比赛就被前女友造谣劈腿约泡，结果整个比赛查无此人。”
“完全造谣？”沈瀚洋似乎不敢相信，“没人出来帮忙说话澄清吗？”
“比赛那时候还没开始，他又没有几个真情实感的粉丝，节目组担心事情闹大影响整个节目，索性就不给他露脸的机会了。”许多叹了口气，“网络嘛你懂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但我后来觉得，其实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你想，除非你退赛，就算节目组再不给你露脸机会，公演舞台现场总不能把你整个人p一个马赛克吧？台下观众也不瞎，你要真的实力过人，根本压不住。就算只有一次舞台，一次舞台也够了，毕竟很多人练习了一辈子可能都等不来一次真正的舞台。”
“是不是觉得我可以做鸡汤博主了？”许多重新露出了他那招牌治愈笑容，“明天舞台见！”说着他拍了拍沈瀚洋的肩膀，先走进了练习室。
凌晨一点，A组练习生们最后全体过了一遍舞蹈后，先行离开。
徐一繁显然有些困了，坐在一边不停点着头，看起来已经进入了梦乡。
“哇！里们还在啊！”看到黎歌，沈瀚洋的目光就对准了他的脚。
“黎歌，你怎么样了啊？”看起来和谁都挺熟的邱俊杰第一个跑了过去。
“窝缩了窝没四啊！”黎歌抬起腿转了转脚踝，“就四昨天水打翻了没足意，滑了一跤，扭了一下，今天彩排就没去嘛！没四啊！还被旭哥骂咧！”
“你还好意思说？”陈旭看到黎歌就停下了练习，虽然表情和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凶狠，“要不是我拉你走，还帮你拖地，你就趴那儿了！你那时候还不肯走！”
“谢旭哥！”黎歌笑呵呵地鞠了一躬。
“等等，”沈瀚洋一下子晕了，“所以你们没打架？”
“打架？谁缩窝们打架了哦！旭哥四窝初中学长诶，窝们怎么可楞打架哦！”黎歌说着要去勾陈旭的肩，被陈旭嫌弃地甩开，自己却反过来把手肘架在黎歌肩上。
所以是黎歌摔了，陈旭去拉他，结果被造谣成打架？
我靠，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如果黎歌真有什么事，苏少清这个队长怎么会那么淡定，倒是顾翔祥，他是乐文的，肯定知道事情真相还以讹传讹，安的这是什么心思！
“没打架就好，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邱俊杰在旁边打圆场。
“窝可不要和里们一家人！窝困死啦，回去碎觉啦！拜拜！旭哥拜拜！”陈旭瞪了黎歌一眼，黎歌却依旧笑呵呵地挥挥手走了。
“来来来！”邱俊杰大声拍手，“徐一繁醒一醒！队长！”邱俊杰冲沈瀚洋喊道。
沈瀚洋走到练习室正中间，看了大家一眼：“那就大家再走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结束，有问题的留下来加练。”
结果沈瀚洋身为队长，自然成了留下来加练的人之一。
等到彻底结束练习时，时钟已经过了三点。
意外的是，沈瀚洋竟然没有困意，只是觉得再不去睡觉，怕明天跳到一半在舞台上直接睡着。
但等走出练习室，踩到室外的地面时，沈瀚洋才发现他的脚都是打飘的，这感觉实在有些酸爽。
“哇冷死了冷死了！”邱俊杰第一个走出大楼，一出去就立刻把脖子缩了起来，忽然大喊，“下雪了下雪了！”
沈瀚洋和程默涵跟在后面，陈旭走在最后面。
真的下雪了，只是天漆黑一片，实在没有电视剧里的曼妙雪景。
“小邱！”忽然一个女声的尖叫划破夜空，随后更多声音传来，此起彼伏。
“小邱！你一定要加油！”
“早点休息！妈妈会一直为你投票的！”
“小邱，明天的舞台我们都会来看你的！”
邱俊杰转过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了挥手。
“你可以啊小子，都三点多了还有妹子蹲着呢！”陈旭敞着羽绒服，说道。
“哎她们也很辛苦的，站姐拍图，数据组要打投，反黑组要卡黑……”平时速来活泼外向的邱俊杰难得地叹了口气，“希望明天我不要让她们失望。”
“你不会的，”程默涵在一旁压了压帽子，说，“你可以的。”
“我们都可以的。”沈瀚洋补充说。
很奇怪，虽然蹲守到深夜的只有邱俊杰一个人的粉丝，但似乎给了他们所有人力量。
以前沈瀚洋还觉得明星肯定会觉得这些一厢情愿的粉丝是傻子，没想到真的可以给在困境里的他们再努力坚持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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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马上要出场了，作为当前排名第一的训练生，对第一场公演有什么期待。”
“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大家期待我吧！”
“邱俊杰，你们今晚的对手实力非常强大，有信心赢过他们吗？”
“必须要有啊！我们一定会加油的！哦吼！”
……
此时的后台，造型师和化妆师低头工作，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即将登场的练习生们正在做最后的定妆。
而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自然把有限的镜头都留给了热门选手。
吴昊特地染了一头银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只是这发色显黑，沈瀚洋亲眼看着化妆师帮他上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粉底。
本来苏少清是要染金发的，但是商量了一下，还是换成了棕发。
而沈瀚洋他们这组，却是全员黑发。
“吴昊的那个银色头发好好看啊！”邱俊杰站在一边，羡慕地说，“我从来没染过这个颜色诶！”
“别整这些七七八八有的没的，”陈旭理了理衣服，他们组的黑色表演制服穿着显得他格外魁梧高大，很有气势，“就黑头发挺好的。”
“哎呀！程默涵！”邱俊杰尖叫着跑过去，“你怎么连衣服都穿不好！”
沈瀚洋第一次看到程默涵脱掉了帽子，和初评级舞台一样，密集的刘海都快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让沈瀚洋都要怀疑他刚刚扣错扣子是不是因为他根本看不清。
“妹妹头看起来还挺乖的哈哈哈！”邱俊杰帮程默涵重新扣好扣子，取笑道。
“滚，你才妹妹！”
等大家全都走到准备间落座，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徐星繁熟悉的身影。
镜头在台下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欢呼着，尖叫着。
除了中间聚集着几个大大的“昊”，和前排边上的“苏”，大部分的灯牌也都显示着徐星繁的名字。
敢情大家都是来看pd的，沈瀚洋暗想，不过这些观众还没有支持的练习生也好，意味着可能等一下会为他们投票。
“欢迎大家来到由烂桃独家制作播出的《青春训练营》小组对决公演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