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努力的人,不会被辜负

　　“大家不要气馁！”沈瀚洋走到练习室中间喊道，“我知道其实大家一开始拿到D都不高兴，谁不想拿A拿B，穿红的蓝的衣服呢！C就算了，绿衣服不吉利，还好没配帽子！”
　　人群里传来零星几声笑声，气氛开始缓和。
　　“同样是过日子，拼尽全力也是一天，晃晃悠悠也是一天。”沈瀚洋忽然想到了顾翔祥的嘴脸，“而且现在只剩下一天多了，我们不能再被别人看不起了！”
　　“最重要的是，就像pd说的，要对得起自己。”看到全班练习生都看着自己，摄像镜头也对准了自己，沈瀚洋面对这中二热血的高潮时刻，竟然一下子词穷，只能扯了句自己以前在动漫里看过的台词，“对于我们自己的人生，我和你们都不是读者，而是作者。没有什么本来就注定比别人差，结局这种东西是可以改变的！”
　　“我们一起加油！”
　　“加油！”嘉辰第一个高声附和，果然捧场还要靠自己人。
　　“加油！”
　　“加油！”
　　……
　　加油声在整个练习室中回响。摄像镜头在全班练习生身上扫过，然后定格在了走到第一排中间的沈瀚洋身上。
　　沈瀚洋知道节目组的套路，主题曲的再评级，是一定需要剪一个从D班F班进步到B班甚至是A班的人来树励志典范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自己呢？
　　他转过头，正好在人群中与罗兰的目光相遇，然后看到她迅速低下头，但她的笑容还是被沈瀚洋尽收眼底。
　　第二第三个训练日都过得特别快，中间刘亚西也来看过一次他们的训练，稍稍指点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不过沈瀚洋察觉出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刚开始不一样，少了一分戏谑，多了一分肯定。
　　而且自从他开始习惯事事有台本的潜规则后，对刘亚西的行为也见怪不怪了。
　　而整个D班的练习氛围越来越好。沈瀚洋发现有几个练习生其实本来舞蹈基础就不错，只是初评级因为各种原因落到了D班。现在反而可以在D班成为领舞，沈瀚洋也不用一个小细节就跑去A班找苏少清了。
　　“真的很感激瀚洋，本来以为他就是个安安静静唱歌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拼命，那么热血！”
　　“我们整个D班，都把他当一个启明星，就要一起前进。”
　　“他虽然不是舞跳得最好的，但他一定是我们D班最棒的班长……”
　　沈瀚洋偶尔能听到练习生在走道接受单采时，D班练习生们对自己的称赞。虽然其中不免有借坡下驴的意思，几分真心很难判断，但是被夸总是好事。
　　两天连续的苦练，大家都精疲力尽，D班的练习室里人也越来越少，留下的人也都在练习室后面靠着墙东倒西歪，甚至有的已经睡着。
　　等沈瀚洋意识到整个D班练习室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练习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沈瀚洋决定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也不想自己开着音乐太吵，打扰到那些已经睡着的练习生。
　　已经两天了，大家都太辛苦了。
　　一路走过其他练习室，每间练习室大概都只剩下最多两三个人，B班更是空无一人。
　　A班却截然相反，还没走到训练室门口，沈瀚洋就听到了里面的口令声。
　　沈瀚洋听出了苏少清的声音，就想进去打个招呼，一进去差点没被吓死。
　　领舞的红衣少年转过头，整个脸面色惨白，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敷着面膜的苏少清。
　　“我去，你吓死我了！”沈瀚洋之前从来没有敷面膜的习惯，只在初评级前被嘉辰生拉硬拽逼着敷过一次。
　　苏少清和其他练习生倒是都见怪不怪。苏少清招呼沈瀚洋过来，这时一个练习生刚刚扯下面膜来找垃圾桶，嘴里还对苏少清嚷嚷着：“苏扫清，里仄面膜太厚了，敷起来好蓝馊啊！”
　　“那是营养液多好吗！我告诉你这片面膜可贵了，一片就要一百多，你不要我还不给你呢！”苏少清敷着面膜，本就说话有些咬字不清，现在更是听得费劲，像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小孩子。
　　刚刚那个练习生连忙改口，扯着嗓门，来摇苏少清的胳膊：“要的要的！苏扫清里辣么风流倜傥……”
　　“少废话，黎歌你快过来练习！今天这part你过不了不许睡觉！”
　　“得叻！”
　　沈瀚洋记得这个黎歌，昨天被徐星繁抽查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后面。舞蹈看起来比自己还糟糕，现在才发现他竟然是乐文的。
　　“他不下班，他的49个站子的站姐怎么办？”顾翔祥在一旁说，语气里带着调侃。
　　“辣当蓝四因为窝的鲁力，更爱窝了哈哈哈……”黎歌的眼距很宽，沈瀚洋乍一看没觉得很帅。他每次一笑，眉眼弯弯，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大白牙，再配上平翘舌不分的口音，看起来特别没心没肺。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会激发粉丝母爱的类型？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
　　沈瀚洋转过头，门口出现了一个一身金色运动服套装的女生，上身的运动卫衣是宽松短款，一抹雪白的纤腰若隐若现，刚一进门就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看到苏少清那副鬼样也没被吓到。
　　“楚瑶老师好！”练习生们齐齐弯腰鞠躬。
　　“我刚刚一路走过来发现其他练习室都没什么人了，还以为你们都去休息了呢！”楚瑶今天扎着头发，比往常看起来利落一些，语气和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们准备通宵的，楚瑶老师。”顾翔祥喊道。
　　楚瑶对于练习生们虽然是前辈，但是毕竟出身于乐文，几个乐文练习生在此时没有镜头的情况下，看起来也的确和她很熟。
　　“那先来给我展现一下你们的练习成果吧！”楚瑶笑道。
　　本来也就十几个人，索性大家都分散开站满整个练习室，一起跟着音乐跳了一遍。
　　明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大家却看起来毫无倦意，个个精神饱满，动作有力。
　　“整体都不错，先给坚持到现在的你们鼓鼓掌，”楚瑶笑着先带头鼓起掌来，“就还有一些小问题，明天考核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苏少清，你自己知道的，刚刚有一个转身没到位，顾翔祥，你动作太大，可以直接做到的动作，没必要先去这样绕个圈，到时候大家一起录主题曲的时候，你的动作就会和大家不齐……”
　　楚瑶一个个耐心地指出大家的问题，比起徐星繁劈头盖脸的思想教育，和刘亚西蜻蜓点水的完成任务，沈瀚洋觉得这算得上对他们坚持练习的人的深夜福利。
　　“瀚洋，你进步很大，真的很大！”楚瑶说道，“就中间几个动作稍微注意一点连贯性，就更好看了。”
　　“你们能坚持练到现在，真的都很棒，刚刚从你们的表演我能看得出来，你们这几天很辛苦，所以我还有更高的要求想要告诉你们，你们先坐下吧。”
　　大家都专注地看向楚瑶。毕竟美女就算说废话，大家也愿意乖乖听着。
　　“跳舞的第一个要求是跳对，动作不能错，节奏不能错拍，这是第一步，你们现在都完成得很好。”
　　“下一步要求，就是要跳得好看。同样一个手臂伸出去到这里的这个动作，”楚瑶说着给大家做示范动作，指着镜子说，”你们就对着镜子，看看伸到哪里，应该这样，还是这样，或者这样，哪一个更好看。找到这个点之后就不停地练，直到每一次一做到这个动作，就能保证一下子就能做出最好看的那个样子。”
　　“当然这需要很多时间去练习，我相信你们可以的。”楚瑶又露出了笑容，“你们都加油，我很期待你们明天的表演！”
　　苏少清坐在第一排用力地点点头，楚瑶却对苏少清指了指脸上的面膜说：“都干了，还不快去洗洗！”
　　苏少清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扯下面膜，起身跟着楚瑶一起走出练习室。
　　其他练习生也纷纷站起身，重新投入练习。
　　沈瀚洋朝门外正谈笑风生的苏少清和楚瑶瞥了一眼，这就是别人家的同公司前辈和晚辈吧，人家怎么关系就那么好呢？
　　这时他忽然想到，这几天自己披星戴月地训练，却好像都没怎么看到吴昊，连带着嘉辰也不怎么看到了。
　　之前徐星繁检查的时候，以嘉辰的舞蹈基础，那时候的表现只能算差强人意。
　　“森瀚洋，快来一起学wave辣！”黎歌大喊道，身旁站着同样wave困难户程默涵，和正兴奋地冲他招手的邱俊杰。
　　沈瀚洋这才收回自己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八卦之魂，走过去加入他们的训练。
　　毕竟明天的主题曲考核评级，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为此他还特地去主动找了罗兰打听情况。
　　“我只是帮你策划你的故事线，还没有这么高的级别打入敌人内部。”罗兰冷冰冰地回答。
　　沈瀚洋撇撇嘴，刚准备悻然离开，又听到罗兰语气忽然温和地说：“努力的人，不会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