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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忘了把羽绒服带出来。”
沈瀚洋缩了缩脖子，心里暗骂，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
以前自己零下几度的时候还穿着短袖在绿茵场上飞奔，现在这个身体真是太娇气了。
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练习室，他不明白，明明他背后有一整个地球的娱乐世界做支持，他为什么还要跑来受现在练习生的罪。
练习生，难道不都是些唱歌跳舞啥都算不上太好的人，想凭着自己还算讨人喜欢的外形进入娱乐圈的家伙么？
为什么自己要来同流合污！
“苏少清说你没拿羽绒服，让我给你送过来。”
沈瀚洋回过头，看到不是摄像老师和罗兰才吁了口气，又一想，自己毕竟还没到一举一动都值得摄像老师追着拍的咖位。
看到程默涵在自己旁边坐下，沈瀚洋接过羽绒服，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为什么来做练习生？”
现在已经大晚上了，也不知道他戴着鸭舌帽是要遮什么光。
“因为我想唱歌。”程默涵回答。
“那直接去做歌手啊，做什么练习生啊！”沈瀚洋说，“外面那么多直接选歌手的比赛，随便挑一个参加好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练舞蹈了啊！”
沈瀚洋早就觉得以程默涵的嗓音条件，组男团实在太可惜了。
“我现在发歌，谁会来听呢？又没人认识我。网上每天有那么多新歌出来，你会去一首首地听吗？”程默涵说，“所以公司那时候找到我，说我可以先做练习生，然后出道，再慢慢地，就可以唱自己的歌，开自己的演唱会。”
呵，这不是典型的画大饼骗小孩么……
末了，程默涵又补充了一句：“每个人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前，都要做很多不想做但没办法必须做的事情，而且我跳舞也没那么那么差吧……”程默涵压了压帽子，似乎有点心虚。
程默涵似乎是在鼓励沈瀚洋，但又似乎每句都只在说自己的事。
“哈哈，”沈瀚洋自嘲道，“那可能也就我比你差了！所以其实做练习生也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我们更加不可能比得过苏少清吴昊他们……”
“干嘛要和别人去比。做好眼前应该做的事，我们想要的东西，慢慢的都会来。”
要不是旁边真的没有摄像机，程默涵一本正经说鸡汤的样子，真的让沈瀚洋以为这些都是编剧特地为他写好的出道感言。
“走吧！”程默涵已经站起身，很自然地和沈瀚洋说，“我们回去练习吧！”
“是男人就别说不可能。”程默涵拉了拉羽绒服，说道。
沈瀚洋现在开始怀疑，程默涵根本就是苏少清派来的说客。
不过，他有一点说得没错。再好的歌，再厉害的唱作人，没有平台让他们被发现，被知道，那就算他沈瀚洋拥有一个时空的作品，也没办法强行灌输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沈瀚洋需要这个节目，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听到他的歌。
月亮已经渐渐从厚实的云层里探头，此时的沈瀚洋终于还是决定，跟着程默涵回去。
他可不想像以前地球上常常看到的那些怀才不遇的唱作人，连饭都吃不饱，还要为了热爱和才华与现实死磕。
楼道里的灯是感应式的，时灵时不灵。结果恰恰在一层死活灯弄不亮的楼梯间，两人停到了小声的呢喃声，声音很轻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在楼梯间的回声下，竟然透着一丝诡异。
本来走在前面的程默涵，立刻就跑到沈瀚洋后面，低声说：“你先走。”
“至于么？”沈瀚洋嘲笑说，“一个大男人，怕鬼啊？”
“怕。”程默涵承认得那么干脆，沈瀚洋倒也无话可说。
他往前走了几步，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正弯着背，靠着墙，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忽然程默涵一脚踩空，直接踩在了沈瀚洋脚上，沈瀚洋吃痛“啊！”的一声，灯亮了，那个人也转过了身。
“许多？”沈瀚洋认出了这个平时和邱俊杰形影不离，永远都挂着招牌微笑的A班练习生。
两个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每次眼看着邱俊杰玩脱线的时候，都是许多在旁边打圆场。
初舞台的时候，沈瀚洋还觉得他看起来就是那种网络小说里写的奶爸现实版，笑起来有一张娃娃脸，还会跳舞，后来听他自我介绍说，读的是幼教专业。
还挺合适的，沈瀚洋当时心想。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沈瀚洋看到许多难得沮丧的表情，问道。
“我在背主题曲的歌词，”说着许多又叹了口气，靠在墙上，“你们唱歌都那么好，有没有什么背歌词的好办法啊？就这一首歌，我怎么背都背不熟，一跳舞，就全忘了！”
沈瀚洋其实自己也有这个问题，要不然自己堂堂ktv麦霸，怎么会穿越过来没了歌词本才发现，能拿上台表演的歌真的太少了。
沈瀚洋看向程默涵。程默涵摆手说：“我跟你反的，我是不会忘词，但是一开口唱歌就忘动作，也没什么好办法。”
“那怎么办啊！我都在这里背了大半天了，”许多吐槽说，“我这脑子，我真的觉得是不是我特别笨，其他人都能记住，就我记不住！”许多一手抓着歌词纸，一手捶墙，只是他身形实在瘦小，这捶墙的力度和女生撒娇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至少你还在努力，总比那些当逃兵的人还好。”
程默涵这话，让沈瀚洋觉得有被内涵到，他刚想说自己没有要逃，就看到程默涵故意抬头看着天花板，咬着嘴唇憋笑。
“不要放弃，继续练，总能记住的。”沈瀚洋拍了拍许多的肩膀，“记得去吃点东西，太饿也会影响记忆力。”
看来，成功的人都是相似的，遇到麻烦的人，却是各有各的麻烦。
真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所以这一次，沈瀚洋不会再放弃了。
不是看不起练习生么？
那就好好拼一次，证明自己可以赢过这些他看不起的人。
不然，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的努力？
“哇，这个好吃！”
“你这个一点都不辣，我这个好吃！”
“吃辣的小心你长痘！”
……
沈瀚洋和程默涵回到练习室时，发现刚刚还挤满了人的练习室，此时只有不到十个人，正聚在一起吃晚饭。
邱俊杰第一个看到两人，蹭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扯着又尖又细的嗓子喊道：“程默涵，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滚！”程默涵嘴上说着，已经走过去，直接拿起了邱俊杰点的点心开始吃。
“这是我点的！我点的！”邱俊杰开始大喊，“别人拜师都要交学费，哪有你这样还来偷吃老师食物的！”
“我没有偷吃，”程默涵直接坐到了邱俊杰旁边，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我是正大光明吃饭。”
旁边其他练习生已经笑得前俯后仰。
“你滚远点，不要用我的筷子！“
……
看到沈瀚洋回来，顾翔祥迅速唆了一口手里的面条，眯着眼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大才子吗？怎么又回来我们的小破练习室了？是写歌遇到什么问题来找灵感了吗？不过我们A班练习室小，容不下你这个大神仙！”
的确因为A班一开始人数比其他班都少很多，A班分配的练习室也明显比其他练习室小。
“你好像也不是A班的吧？”沈瀚洋反唇相讥，说什么你们A班，还不是仗着苏少清赖在这里。
不过倒是没看到苏少清。
顾翔祥初评级没拿到A本来就耿耿于怀，这下被沈瀚洋戳中死穴，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个D班的，就算五个苏少清教你也轮不到你上A班，别说A班了，我看你B班也别想！你以为我们队长真的想教你么？你死皮赖脸地贴着他还不就是欺负他人好不会拒绝？”
沈瀚洋本来只想着回来好好练习，没对再评级抱有太多的指望，毕竟自己舞蹈基础差，这种三天学舞蹈的事的确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
但现在被顾翔祥这么一怼，沈瀚洋忽然劲上来了，冷道：“那如果我真的进了B班怎么办？”
“我就把这个锅吃了！”顾翔祥指着面前满满一碗辛拉面。这下其他乐文练习生才过来，试图劝架，却被顾翔祥一把甩开，“那你要是进不了B班呢？”
沈瀚洋耸耸肩：“你想怎么样？”
“你要叫我三天爸爸！”
蛤？沈瀚洋此刻的表情就是三个大大的问号，这人是小学生，哦不是，幼儿园的么？哪有人打赌赌得那么幼稚的？
他四望了一圈，还好摄像老师估计去拍其他班级了，不然这种赌约被放到节目里，自己是赢是输都太丢脸了。
“怎么，不敢了？”顾翔祥一脸得意。
沈瀚洋叹了口气：“行。”
“等着叫爸爸吧！”顾翔祥这时才坐下来重新捧起碗，津津有味地吃起自己的拉面。
“哇瀚洋你来啦！吃饭了吗？”
苏少清一进练习室，看到沈瀚洋很是高兴。
沈瀚洋瞥了眼埋头吃面，似乎是在故意逃避苏少清的顾翔祥，回答说：“刚刚和程默涵吃过了。”
远处忽然传来邱俊杰的大喊：“你个程默涵你都吃过晚饭了，还来抢我的晚饭！”
“那我都吃了，要不我吐出来？”
“你恶心死了！”
……
“那就好，我跟你说，我刚刚想了很久，终于想出来你那个wave的问题在哪里了！”苏少清比沈瀚洋自己还激动，“就是你做的时候蹲的不够低，膝盖太直了，所以你重心移不了，就做不下去。你看哦！”
苏少清说着做了几个对比动作：“这样是不是就行了？”又把沈瀚洋拉到镜子前，“你来做一个试试看。”
沈瀚洋见苏少清完全没把刚刚两人的争执放在心上，就索性也直接投入到练习中。果然照着苏少清说的，动作一下子连贯了不少，已经初见雏形。
“棒！”苏少清在一旁用力鼓掌，“然后等一下大家吃完，我们一起把B段过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再改。”
“哇队长，里这么说，窝还咋子安心次饭哦？”
一个乐文练习生在一旁捧着外卖盒，哭丧着脸喊道。虽然身上的等级标签是D，但是沈瀚洋却发现他没有其他D班练习生的丧气，说话中气十足，带着不知哪里的方言口音，笑起来还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很是没心没肺。
“本来没有练习好，就不能吃饭不能睡觉的好吧！我是看你们可怜才同意给你们吃晚饭的！”苏少清在一旁说，自己还在对着镜子复习动作。
“暴君啊暴君……”乐文几个练习生都是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