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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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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言这一巴掌,本意是想打醒郑学优,让他不要再沉湎于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可自拔,以至于让自己现在变得敏感脆弱。
  在他看来,郑学优之所以因为郑则仕一句开玩笑的“不讲义气”而暴怒发火,是因为他自己内心深处存有愧疚,愧疚的对象正是他穆言,因为他在上一次穆言和留学生冲突事件中扮演了临阵脱逃的不光彩角色,而且在后续事件处理上也是畏首畏尾。
  郑学优是个嘴硬的人,表面嘴上说不在乎别人的事,与自己学习前途命运无关之事一律无足轻重,其实他内心还是关心穆言的,只是出于怯懦和重重顾虑,不曾伸手援助。
  这对于有一定完美主义倾向和自我评价颇高的郑学优而言,无疑是对于他自尊心和自信心的一次狠狠打击,因此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
  穆言想要一巴掌打醒他,也的确起到了类似当头棒喝的效果,从郑学优逐渐泛起波澜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应该已经走出了那个自责与自恋的怪圈。
  然而这一巴掌也把穆言自己打得一愣神儿,因为他打完这一巴掌后,眼前奇迹般出现了一个虚拟屏幕:
  “郑学优,智商:110,情商:58,智慧:85。影响力指数:36。”
  我擦,这是……这是系统的新技能,能够看到人的智商等属性的新技能。
  然而系统你特么的是不是在坑爹啊,这新技能的打开方式为什么会是抽人嘴巴?
  这你让我以后怎么办,难道我以后但凡想用该技能的时候,都要打作用对象一个嘴巴子?那特么对方哪里可能还会跟我好好相处,我又如何去影响对方,这不是坑爹呢嘛这!
  就在穆言心里头翻江倒海大骂系统不靠谱的时候,外界里郑则仕已经站到了郑学优和穆言中间:
  “老三,哥,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啥我完全听不懂?”
  “没什么?”穆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把那件事情告诉寝室的人,毕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没必要翻小肠扯旧账。
  “不,其实是我……”郑学优忽然开口。
  “郑学优!”穆言打断了他,摇了摇头。
  郑学优却说:“老三,你先出去走走吧,我和他们说,我想和他们说。”
  “唉!”面对郑学优真切的眼神,穆言叹了口气,无法拒绝,他只好拍了拍郑学优的肩膀,在郑则仕和曾子参狐疑目光的注视下,走出了寝室。
  ……
  户外的天空有些阴霾,正如穆言的心情一般。
  他固然佩服郑学优直面自身瑕疵的勇气,同时也担心他的坦白会给寝室关系造成裂痕,要知道,虽然大一开学不到半年,他们寝室成员之间的和谐关系却为班级所有人称道。
  不像有的寝室,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或者彼此看不上眼,背地里数落说人坏话。
  他们寝室没有这么多龃龉的事,一向非常和谐。
  摇摇头,抛开那些自己无法掌控的念想,穆言又想到了自己的系统,不由苦笑一下,系统啊,系统,你还真是专门坑宿主的,你丫把抽嘴巴当成技能的打开方式,这究竟是什么奇葩的思维程序回路啊!
  心情郁闷的时候,穆言就会有些想家,想自己的父母,于是他找出手机,找到自己家的座机号码,拨了出去。
  几声嘟嘟的忙音过后,电话终于被接起:“喂,哪位呀?”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妈,是我,穆言。”穆言没想到自己说这一句话,居然有些哽咽起来,心潮澎湃难以自已。
  他上一次给家里去电话,已经是去光西省旅游之前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曲曲折折,大起大落,不由得让他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他在光西省陷入传销窝点,没能阴差阳错获得系统,他目前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被当成一个传销分子抓紧警察局,而非一个报案人,他现在又会是怎样的际遇?
  如果他卷入留学生争端,面对诋毁诽谤扑面而来,根本无力解决和解释,他现在又会如何?
  这些思绪都令他不胜唏嘘,听见母亲的声音倍感亲切,之前他就是个内向的人,和家里的沟通也不是很频繁很顺畅,穆言现在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父母对自己刮目相看。
  “哎呦,你这个小子哦,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妈啊?大半个月一声不响,一个电话也没有,你真是个木头嘞!这样的闷葫芦性格,以后咋个找对象嘞!”
  妈妈数落儿子,永远是没有极限的,不过听在穆言耳朵里,却倍感温馨。
  他说:“好啦,妈,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保证至少每个星期一个电话。”
  “你个臭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是不是钱又花没了,需要多少?告诉你哦,一千往上,我是没有的呦,想要去找你爸!”
  穆言闻言苦笑,感情在妈妈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形象,只要打电话回家,一定是要钱的。
  这让穆言深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做得实在失败,需要反省,有很大提升空间。
  “妈,你看你想哪去了,我不是来要钱的,我钱还够花。”穆言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我爸这段时间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好的嘞,好的嘞,你娃不要担心喽,好好用功读书就好的哦。不要听你妈瞎说八道,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供你读个大学,念个研究生,还是绰绰有余的”爸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然是爸爸抢过了妈妈手里的听筒。
  穆言的家乡在光东省山头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父亲穆彬是个小学教师,经历过华夏改革开放的大浪潮,深感知识就是力量的真理性,最为重视文化教育。
  而母亲在一个国营厂里当会计,每天与钱打交道,在蝇头小利之间锱铢必较,难免养成了比较节俭的生活习惯,说白了就是抠门。
  父亲虽然也不是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人,但主张穷谁不能穷孩子,尤其是在孩子读书求学期间,家里砸锅卖铁也要支持。
  而母亲则觉得穆言考上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一类本科,已经不错了,书读到这里就可以了,毕业后就应该步入社会赚钱了。
  虽然穆言才大一上半学期还没结束,可就为这种几年之后才会涉及到的事情,父母却是没少因此拌嘴,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边厢老妈又开始和老爸吵上了,一个劲儿喋喋不休,让穆言听着有些头疼,他赶紧出声打断:
  “爸,妈,其实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说一项我的决定。”
  “什么决定?”父母闻言都很好奇,以前的穆言,毫无主见,唯唯诺诺,听风就是雨,对于家长极为依赖,对于父母的话言听计从从不违拗,今天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很罕见的。
  “以后家里只要给我出学费就好,生活费我自己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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