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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穆言,就是那种在学校里无官一身轻的家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说院长主任之类的领导,就连辅导员郁湘竹也很少打交道。
大学里与辅导员和校领导接触最多的学生有两类,一类是积极上进表现好的,进学生会、选干部,评优,参加文体活动等;
另一类就是不学无术调皮捣蛋的,抽烟喝酒,打架斗殴,夜不归宿,考试作弊挂科,诸如此类人等。
可是以前的穆言这两类都不属于,他就属于那种学习上没有过人天赋和毅力,在文体活动组织管理等各方面也都无所建树。
所以他压根就没跟学院校领导打过交道,这回一下子就要跑到学院一把手面前忽悠去了。
哦不,不是忽悠,是交涉,是谈话。
好在穆言早在决定发表演说与上传视频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算有心理准备。
他为了柳清照的事情,曾经找到过经济与金融学院院长罗永祥,与他深谈了一番。
然而罗永祥属于那种有些谨小慎微,却不失学者正直严苛之人,学者气比较重,官僚气很少。
可据他所知,他们软件学院的院长冯诺则不然,冯诺早年曾经在国企干过一段时间,经过市场文化的熏陶,他属于那种相对现实,会权衡利弊得失,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
对付这种人,说实话,穆言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当他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进入院长办公室后,看着端坐在书桌前写材料,仿佛没看到自己般,将自己当成空气晾在一边的冯诺,心里既有些憋气,又有些忐忑。
穆言刚才很有礼貌地敲门进来,院长冯诺问自己的名字和来意,穆言说了之后,对方就说有材料没写完让自己等一会儿,穆言没辙,只好傻愣愣站在那里,对方没让他坐,旁边的沙发明明空着,他却不敢坐下去。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穆言眼看着冯诺在那儿慢吞吞翻着一本文件,时不时不慌不忙地啜一口茶,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把自己这个大活人完全忘了。
穆言直站得口干舌燥,双腿发麻,见对方却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中的憋屈转化成了愤怒,而且这股火越烧越烈。
别看穆言平日里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受模样,却是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要真把他逼急了,血性上头,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
你如此怠慢,摆明了故意整我,想给我一个下马威,那就别怪小爷无礼了。
穆言先是自顾自走到饮水机旁边,拿起一个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又接一杯,端着来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翘起二郎腿,靠进沙发,从容地喝着水。
冯诺终于抬头,皱眉看向穆言,沉声道:“你就是穆言?”
“是!”穆言也坐直了身子,从容不迫与冯诺对视,既然你不待见我,我也不必礼遇你,他反倒摆脱了内心的七上八下。
冯诺将手里的材料放在一边,悠然道:“年轻人,还是浮躁沉不住气啊。做人做事,就得三思而后行,有时候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是要承担后果的!”
穆言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心中冷笑,不就是在影射自己不跟学校汇报请示发表演讲并且上传视频的事情吗?
穆言道:“院长,您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思前想后,才会付诸行动。我不知道您说得是什么事情啊!”
哼,还装糊涂!冯诺自从看到了穆言演讲的视频,就对这小子观感极差,认为他是个爱出风头好管闲事,贪慕虚名虚荣,一点儿也不知道脚踏实地为何物的纨绔子弟。
此时见穆言对自己这个院长尚且如此无礼,自己让他站着等待,他居然大喇喇坐在那里喝起水来,更认为他是个不知道尊师重教为何物的混账小子。
他一拍桌子,喝道:“明知故问!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穆言两手一摊:“抱歉,院长,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啊!”
“那个网上视频里,给一群留学生演讲的人,是不是你?”
“哦——”穆言故作了然的样子,仿佛被他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院长您说的是这件事啊!不错,那个人是我!”
“哼!你可知道,学校是禁止聚众闹事的?而且前几天你因为挑起事端,唆使黑人留学生寻隙滋事,和白人留学生打架,还曾经进过看守所,有没有这事?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隐瞒不向学校报告?”
穆言眉头痉挛一般挑了一挑,危险地眯起眼睛盯着冯诺,他必须确认一件事情,这个冯诺,究竟是不是和副校长郝建成穿一条裤子的。
“冯院长,此言差矣!”穆言说,“你说的这两条我都不能认。第一,我可没组织那些留学生进行聚众闹事,更没搞什么示威游行,我只是……适逢其会,有感而发,就说了两句!”
适逢其会,有感而发?冯诺心里头暗骂,这小子长得貌似忠厚老实,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啊,我信你才有鬼了。
“你那天穿那么正式,西装革履的,而且当时虎门楼门前还特意架起了麦克风,你怎么解释?又是巧合吗?”
穆言无辜地一摊手,点点头:“就是巧合啊!我在黑人留学生中有一个朋友,叫玛塔,当日他们在虎门楼前准备举行一个露天的party歌舞会,特意邀请我和朋友去观看,所以我才穿正装赴约,所以那里才有麦克风。”
“那你的演讲稿怎么解释?不事先准备,你能讲得那么流利煽情,声行并茂?你的英语能说得如此流利?”
“Itwasthebestoftimes,itwastheworstoftimes,itwastheageofwisdom,itwastheageoffoolishness……(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
这段英国文豪狄更斯的著名小说《双城记》的开头,被穆言用流利而标准的英音朗诵出来,字正腔圆,就如同土生土长的鹰国人一样,还是相当唬人的。
穆言趁着冯诺愣神,又道:“我是一个英语发烧友,很早之前就开始练习英语了,至于那篇演讲词……是我几天之前无意读来的,不过我这个人记忆力好,看过一遍能记住七七八八,当时有感而发,略加改动就念了一段儿,实在难等大雅之堂。”
说着,穆言似乎很惭愧地摇头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