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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照是一个颇有古风的女孩子,穆言曾经有幸看见过她身着汉服,做古装打扮的模样,当真是如同从画中走来,水墨的淡雅和工笔的精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柳清照也是一个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的女孩子,她专业学得是经济,但几乎所有人文社科类的书目她都有所涉猎,尤其喜欢古诗词和哲学。甚至你问她理工科的知识她也能够回答出一二。
这样一个百科全书式学霸级美女,本应该是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女才对,没想到现在居然也有面临要被学校开除的一天。
当时柳清照正在上一趟宏观经济学的课程,讲课的教授姓郝,名叫郝健林,讲课时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也算有些才华。
本来很和谐的一堂课,很融洽的师生关系,却就因为这位口沫横飞的老师顺嘴秃噜出来的一句话,而彻底变了味,那句话是这样的:“城市已经人满为患了,实现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方法之一是减少妇女的就业数量。”
此言一出,先是满堂哗然,男生们一个个偷瞄着一起上课的女生,想看看她们是什么反应。
女生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些正在睡觉或者玩手机,根本就没听见郝教授讲的那句话,直到听见喧哗声在自己四周响起,才去问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女生表现得很是漠然,也就是默认了,这些人的理想多半也是毕业后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嫁掉,舒舒服服过着贵妇人的生活。
大多数女生都是满脸愤慨,义愤填膺,和旁边的女生低声议论起来。
然而她们可以在私底下窃窃私语,把老师骂了个狗血临头,好悬刨了人家的祖坟,却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质疑教授的权威,反驳他这句明显带有性别歧视倾向的言论。
老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引起了多么大的反响,可他显然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更不打算道歉,只是若无其事继续讲课。
直到那个身影缓缓站起来,如莲花盛放,依旧淡雅、清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有一片静美。
那个身影令人无法忽视,因为在人群中她是那么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柳清照说:“老师,我不想对您的言论做出评价,但只要具有一定认知能力的人,都会知道您的话是如何荒谬,所以,请您道歉!”
她的声音并不大,也不激烈,相反很轻柔,然而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振聋发聩。
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小,消失,最终鸦雀无声,只剩下对峙着的师生二人。
郝教授脸上阴云密布,沉着脸老半天,这才大声喝问:“你,你这个同学,你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尊师重道?”
“正因为尊重您,怕您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正因为尊重真理,我才要拨乱反正!”柳清照如是说。
郝教授闻言,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彻底炸毛了,指着柳清照怒吼道:“你这个同学,你不要以为你是女生,就可以无理取闹!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我要去找学校,开除你!”
“经管系大二三班,柳清照!”
“好,柳清照是吧?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现在你给我出去,我的课堂不欢迎你!”
“你还欠我们一个道歉呢,老师!”柳清照说。
一句话噎得郝教授差点背过气去,如此油盐不进冥顽不灵的执拗学生,他几十年执教生涯,还是头一次见到,偏偏对方还是个小女生,打不的骂不得,纯粹钝刀子割肉啊!
下面的同学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起哄。
“对,道歉!”
“老师,请你解释清楚,什么叫做女性不需要就业?”
“你丫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
柳清照的坚持和韧性终于激起了教室里女生们同仇敌忾的情绪,产生了共鸣,一时间其他女生也纷纷站出来谴责郝建林,教室沸腾得像一锅粥。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们也纷纷在底下给女生鼓劲加油,添油加醋,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堂课……彻底被烧糊了。
这次事件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争吵声吸引了其余好几个教室正在上课的学生的注意,老师也讲不下去课了,学生们索性纷纷过来围观,那条走廊被堵的水泄不通,甚至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这种严重影响学校教学秩序,挑战老师尊严和权威的行为学校当然是不能容忍的,作为始作俑者的柳清照被辅导员教训,被系主任谈话,被副校长通知找家长,不排除给予处分开除学籍的可能性……
而当事人柳清照,居然猫在自己寝室里,和自己的室友打牌?
“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穆言苦笑看向柳清照。
“着急有什么用?”柳清照淡然说,“我爸妈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我现在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你就不怕真被开除吗?”
“我当然不想被开除。”
穆言沉默,他明白柳清照的意思,她不想被开除,但如果事到临头,也不怕被开除,想要让她认怂,门都没有!
穆言问:“你就不能退一步,道个歉?”
柳清照斜眼看着他:“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穆言再次苦笑,我当然了解你,如果对方不先就不当言论道歉,柳清照是不可能屈服的,这个倔丫头啊!
穆言从自己原先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你们继续玩吧,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说着,就迈步向外走去。
“喂,喂,你干什么去啊,你丫能干什么?”郑则仕咋咋呼呼地叫道。
“干他娘的!”穆言背对着他们,高高竖起中指,然后大踏步走出寝室,留给众人一个潇洒决绝的背影。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小子行啊!就怕他灰头土脸地回来。”曾子参喃喃嘀咕着,甩出三张牌,“三个四!”
“三个六!”郑学优出了牌,看了门口方向一眼,若有所思,“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