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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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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关军随着关长年来到了市公安局大队。
  关长年在大院的会议台上做起了重要指示。
  一:所有特警须配备武器和护具,分九队,前往西陵市九个区域就行分工,衔接当地辖区警力,相关党政公务人员不留任何死角按顺序逐个审查。此次地毯式搜索须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公共资源,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先解决城区市民的安全问题。
  二:所有的队伍配备一名或多名宠物医师志愿者,进行疫苗的注射和宠物业主的专业沟通,不遗漏,不疏漏,不错漏,务必将全市所有的宠物狗做好登记摸排及植入定位系统。
  三:疯狗病的传播方式目前已经确定的是,仅属于狼犬类动物通过互相间的撕咬而传播,但不排除其他形式的传播途径,尚未发现对其他科黍宠物,家禽等以及对人的传染性,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须严防狂犬类病毒在人畜之间的扩散与蔓延,务必对本市所有的狼犬进行全方位消毒处理,并提升自我的防护意识。
  四:尽最大的权利,行最大的义务,维护市民不安情绪,控制舆论蔓延......
  .......
  关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仿佛正在见识一场战意十足的“生化危机”,内心有一种小题大作的感觉,但却又觉得关长年的演讲也不无道理。
  他又想起苏笑富的告诫,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都应该先将它往最坏了去想的忠告。
  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整备待发。
  这时志愿者的队伍里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美女突然举起了手想要发言。
  关长年连忙介绍到:“这是咱们市“宠遇”店的店主顾老板,也是一位资深的宠物医师,主要负责咱们疫苗的普及和宠物的护理消毒以及应急工作,大家掌声有请她到台上发言!”
  “啪!啪!啪!会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顾意:“刚才,关队长已经讲的很细致,这里我代表咱们所有的宠物志愿者对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哗啦!哗啦!,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顾意:“在这里我想要提供一条线索,不知道会不会对大家的工作有帮助,前不久关队长在城东社区击毙的那一只流浪狗,我发现,应该就是从咱们店里一年前流出的宠物狗小逗点!”
  此话一出,大家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关长年也激动的问道:“顾老师,您真确定?”
  台下的特警和志愿者们也纷纷表示出质疑:“这都过去一年了,小狗也长大变了样,如何分辨的出来?......”
  顾意却相当肯定的拿出了当天的那份西陵日报,指着报纸上刊登的那只击毙的疯狗,说道:“每一只从我手上托付出去的宠物,我都记得,小逗点以前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左耳朵上被别的狗咬缺过,我们将它收养了,照顾了好久才恢复,但是耳朵上的齿缺不会错的,就是它,我也是昨天看到这份报纸才发现!”
  关长年朝着队伍大吼了一声:“保持安静”
  将现场躁动的耳语立刻压制了下来。
  关长年:“顾老师的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对我们的摸排工作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顾老师,您是否还记得,是谁将领养了这只狗?,有没有做详细的登记!”
  顾意:“是一位茶农,说是新垦了一片茶园,那天一下子买了好几只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家又开始纷纷揣测,这极有可能就是疯狗病的发源地.....
  关长年用手压制了一下现场,又问道:“顾老师,您还记得他是哪个地方的茶农?”
  顾意:“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西岭古镇,所以这次我申请,我想随着咱们大分队朝着西岭古镇的方向摸排巡查,不然,我心里会很不安!”
  关长年思考了一下当着众特警道:“这样,就由我亲自带一队,由顾老师做随行援护,我们朝着西岭古镇方向行进,其他队行动不变,务必尽快做好手上工作,随时与大队指挥部取得进度联系,现在行动开始!”
  “是”
  哗啦的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众人有序散去,开始纷纷准备行头。
  ......
  关长年带了一众人马,对西岭古镇的行进路线做了初步的规划。
  关军跟在一旁,他看着父亲指点江山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谅解了关长年这么多年来的辛劳与夜不归宿。
  他常常嘲讽关长年是个上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的人。
  对他这个儿子就更谈不上有时间去陪伴。
  就算有了陪伴的时光,除了听着关长年的说教和约束,俩人几乎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交流过了。
  他其实打从内心里拒绝这种缺失父母的生活。
  他也曾经无数次的去设想自己未来的样子。
  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也许等到他能够决定自己人生的时候,和自己最喜欢的人永远不分开,似乎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日子平淡一些又有什么不好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陪伴更显得珍贵。
  当苏嫣出现的时候,他从心里就泛起了未曾有过的保护欲望。
  那是一种百转千回却又无法割舍的爱,是一种捧在手心里都怕化掉的爱,他太害怕失去苏嫣......
  也许因为孤独的太久。
  可是今天,他从关长年身上却看到了另一种责任与担当。
  原来爱是有宽度的。
  他必须找到苏嫣。
  无论她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困难?
  或是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磨难?
  就算再见已物是人非,他也要义无反顾的站在她的立场,去感同深受她的一切。
  也许这才是爱在生活中真正该有的样子。
  ......
  队里的车载着众人行驶在西陵市与西岭古镇的交界处。
  这里有着大片的农田与丘陵,多了许多连绵起伏的翠秀山脊,和蜿蜒的江流支脉。
  关长年指挥刑侦队,沿路布下许多“天眼探测仪”。
  这些探测仪除了自身储备着充足的电量,可以自行转化太阳能,能悬停在百米空中,长时间保持静止,扫描范围半径达十公里,一旦发现狼犬类活物便会自动传输回总部。
  设备投放后可自行飞回西陵市公安总部,无需后续管理,这给大家的搜寻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
  关军好奇的对着关长年问道:“这能用来寻人吗?”
  关长年得意的说道:“当然可以,它可以飞一百米高,只要将你的特征输入,它还能在无数的人群之中,分分钟找到你,除非你躲起来....”
  关军兴奋了,道:“多少钱一个?,咱们也买一个?”
  关长年:“买它干嘛?”
  关军怎么可能告诉他实话,他想要用这个来寻找苏嫣,虽然这想法也有些不切实际.....
  关军:......
  关长年:“你要是喜欢,以后你自己挣钱买,这可不便宜!”
  关军却显出一本正经的态度,道:“我用它来做环境监测实验,难道你忘记了?,我学的可是环保科学专业!”
  顾意:“哇!,关队,您儿子是学环保的啊,这可是如今最热门的专业,现在环境越来越差,一定得好好学,以后咱们西陵市的环境就靠您栽培了...”
  顾意明显是故意在给关军帮腔。
  她对眼前的这对上阵父子兵充满了好感。
  关长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儿子。
  他完全有理由不相信关军所说的话。
  因为儿子学了两年的环保科学专业,也从来没给他聊过,到底学会了些什么东西。
  可是他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打击了儿子,于是故作姿态,道:“这可是军用产品,需要公安厅报备的,给你买个无人机吧,也够你用了。”
  关军立马失望的说道:“那不就是个玩具?,我才不要!”
  换做往常,关长年根本不会理会,可现在这种情况,却也不好发作。
  于是他对着顾意吐槽道:“顾老师,您瞧见了,不是我不给他买,是他根本就没有搞学习的态度!”
  这时周围其他的特警也都围了上来,争相开起了关长年的玩笑...
  “关队,你也太小气了吧!”
  “关队,我也要一个....”
  “关队,我给你做儿子,你给我买个无人机就行....”
  “关队......”
  ......
  正当大家打趣解压的时候,这时车上的侦测仪开始报警。
  “关队,有情况”,监测员连忙汇报。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
  只见方圆十里以内竟然游离着十多只犬狼,根据热成像图显示,一共十一只犬狼动物正处于或独行,或三两只成群的游离状态,有的朝着城区缓缓移动,有的正往更偏的地方散去。
  关长年立即让众人做好备战状态。
  而关军由于没资格佩戴武器枪械,于是赶紧操起了一个大网兜,他想要跟在关长年的身后一同前往,可却被关长年给拒绝了。
  连同他手上的操网也被其他特警给收了去。
  关长年嘱咐顾意和关军安排在指挥车上做后期的援助接应就行,便迅速带着众人赶往目标区域。
  望着众人分道离去后。
  好一会儿,关军和顾意等得实在无趣,俩人便搭起了话茬。
  关军:“姐,您的宠物店开在哪里?,以后能帮我挑一只金毛吗?”
  顾意:“哟!,看不出来你还养狗呀!”
  关军:“我女朋友以前就养了一只大金毛,可惜半年前,因为年纪太大......!”
  顾意:“嗯!,那你女朋友一定是又善良又漂亮!”
  关军:“是啊.....”。
  关军的这个回答多少有些无奈。
  其实他早就想给苏嫣再买一只金毛狗,可是苏嫣一直从毛毛的影子里没缓过来,给拒绝了。
  现在他想自己养一只,不光是为了苏嫣养,也为自己养。
  就像苏嫣对待毛毛那样,从一而终,一直到老....
  顾意笃定的将一只手搭在了关军敦实的肩膀上,道:“胖子,姐一定给你挑一只最可爱的小金毛,争取早日带着狗和女朋友一起来找我!”
  关军点了点头。
  顾意果然是大方爽朗一个姐姐,他感激道:“姐,你人可真好!”
  ......
  俩人聊的正欢,忽然砰砰两声枪响从远处传了过来。
  那正是来自关长年的方向。
  看来已经有两只狗被他们判定为了疯狗而且遭到了击毙。
  顾意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紧接着其它的方向也传来了枪声,一会的工夫,关军默默的数着,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声响。
  特警分队也开始往指挥车返回。
  关军握紧了拳头对着顾意愤然道:“难道咱们非得将这些狗全部杀了吗?,太残忍了!”
  顾意也有些失落,无奈的说道:“这里廖无人烟,这些狗十有八九都是些苦命的流浪狗,我们应该相信关队他们的判断!”
  关军:“可是流浪狗也有生存的权利啊,万物皆有灵,这样看见就杀,那些没有疯狗病的流浪狗岂不是很无辜?”
  顾意理解的看着他,却道出了一句很现实的话:“因为人是宠物的宿主,只有宿主活的好,宠物才有可能会好!”
  关军:“又是“人本位思维”再作怪,万物皆有灵,灵魂可是真实的存在。我现在走路连只蚂蚁也不敢踩!”
  顾意被感动了,道:“弟弟,姐姐真心替那些宠物谢谢你.....”
  关长年和其他特警回来的时候,将打死的疯狗用透明塑料包也一并给装了回来。
  十一只狗排成了一排,拍照取样后,便指挥着关军去挖个深坑,准备将狗就地火化深埋。
  顾意看着这些狗,里面大多是农家的田园犬,其中有两只哈士奇,和一只泰迪,剩下几只一看就是流浪狗,身型瘦弱不堪,体毛脏乱参差,伤疤癣病随处可见。
  关长年对着总部视频做了现场分析记录:“该批次犬种从比例能看得出来,应该大部分是从西岭古镇方向流散出来,那边原住农户多,习惯养些田园犬看家护园。而宠物狗的比例相对较少,且都是些平常流行的犬种,重点是这只泰迪的身上还携带有登记标示牌,上面有它主人的联系方式,我们刚才已经确认了,属于西岭古镇的一户女业主,由于狗发疯所以被那个女孩给遗弃了。这几只流浪狗没什么参照意义,但是在相遇的过程中,已经对人表现出了强烈的攻击意愿,所以当场直接击毙。”
  “收到,over!”
  “我们现在将继续朝西岭古镇进行排查,over”
  .......
  关军提着一只绿色的军用短铲锹,在离车不远的一出荒地上翻铲了起来。
  他用力的将一锹锹的土坯高高扬起,在最后填埋的时候,也学着苏笑富的方式,将几颗早已经准备好的石榴树种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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