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规则与偏见

　　离开了酒吧杜安飞到了一个公园，找一个路人借了一部手机给杨队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能否找个机会见个面，但是杨队用与平时不一样的语气说话并暗示他电话已经被监听了。杜安将计就计随便说了某个附近的广场，时间定在十九点，杨队感觉杜安并没有听出来他的电话被监听了正准备直接告诉他，杜安就挂掉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路人道了声谢谢后，公园外的马路上就传来了警笛声。杜安一头扎进了跳广场舞的人群里。
　　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警察会抓了杜安刚刚借电话的那人并询问一会，然后警方会在杜安和杨队约定好的广场埋伏等杜安自投罗网。杜安理所当然不会出现，但是杨队可能会在十九点过去，所以杜安只能现在马上就去找杨队，现在应该也是异督办警力最小的时候。
　　一起都在杜安的掌控中，找到杨队弄点Anti-E的武器，完美的计划。杜安把飞行摩托停在了与异督办隔着一个街区的一个废弃停机坪上，步行来到了异督办的仓库外。异督办是一个隐秘的组织，所以戒备并不是特别森严，除了仓库里有个看门的老头外，就没有其他的安保力量了。即便如此想进入异督办也不是一间易事儿，因为异督办的作战指挥室和备战中心以及档案室全在地底，只有办公大楼是地上部分，而办公大楼是没有正门的，只能坐仓库里的那个破旧的电梯进入办公大楼，当然办公大楼是有逃生通道的，但那个通道也是常年锁死的。想了一会，杜安决定等到杨队吃午饭的时后出了异督办再去找他。
　　杜安带着墨镜扣着鸭舌帽在仓库对面的马路边蹲了几个小时，终于杨队在午餐时间独自一人走出了异督办。
　　杜安压了一下帽沿悄咪咪地跟了上去，一直跟着杨队进了一个他们以前常去的饭店。杨队刚坐下，杜安就赶上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杨队眉头一皱，歪头看了一下眼前的人，惊讶的发现是杜安之后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异督办的同事后开口说：“你小子，可以啊。”
　　“跟您学的。”杜安笑笑，“拜托您一个事儿，给我弄把Anti-E的狙击枪。”
　　“怎么？”
　　“我要去极夜半球了。没把趁手的武器不行啊。”杜安解释道。
　　“你去极夜半球干什么？吃什么自己点。”杨队指了指桌面上的电子菜单，“你现在的身价可比以前高多了，军方悬赏50W，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还敢出来露面。”
　　“我现在被当局通缉了，老是躲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杜安点了一碗兰州拉面。
　　“你去极夜半球就能解决问题了？我看你是疯了吧，你只会死的更快。”
　　“这个一时半会也跟您解释不清楚，简单来说就是异能者在极夜半球有一个组织，他们正在复活一个类似哥斯拉的远古生物，目的是要毁灭人类文明然后重建属于异能者的文明。”杜安接过机器人送来的一碗热腾腾的兰州拉面。
　　“你没事吧，”杨队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杜安，“还哥斯拉，我还奥特曼呢。不是真疯了吧？”
　　“我辈子可能最后一次请您帮忙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详细的给您解释清楚，然后好好地答谢您。”杜安不依不饶。
　　“就算是最后一次，我也不能送你上死路吧，军方又不是没有去过极夜半球，活着回来的有多少你也不是不知道。总之我不会也不能帮你。对不起。”杨队低下头开始吃饭。
　　正在杜安一筹莫展的时候，饭店门口突然冲进来几个CNIA的探员。杜安横眉立目地看着杨队，因为他觉得是杨队出卖他了。果然，杨队面露苦色难堪的说：“对不起，小安，我，我妻子患上了癌症，家里的积蓄也用光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杜安的表情由不敢相信到怒不可遏再到带着些许怜悯的无可奈何。他无奈的摇摇头，西装革履的CNIA探员把杜安铐上，押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并押到了机场。辗转几次后杜安被送到了CNIA的总部接受调查。
　　你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留着白色胡茬的男人进入审讯室坐在了杜安的对面，“说，为什么要放异能者？”
　　“我要见你们局长。”杜安面无表情的说。
　　“回答我的问题。”那男人点了一根烟。
　　杜安不说话。
　　“好，接下来可由不得你了。”男人回头向漆黑的玻璃做了一个进来的手势。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人给杜安注射了一针药剂。
　　约莫十几秒后，杜安感觉身体迅速升温，他双手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地告诉杜安：快说话，说你为什么包庇异能者。他的意志力在迅速减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蜷缩。
　　“说吧，你为什么放了异能者，为什么又只放了两个？”男人平淡地问道。
　　杜安抬起头仰在靠椅上，已经完全没有意志力的杜安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病了，就是那个莫名其妙身体降温到十几度的病。他四肢完全失去了知觉，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个男人丢下烟头，立刻起身走上前提起杜安的衣领准备暴揍他一顿，这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男人凶神恶煞地回头，马上松开了手，“局长。”他身体微曲点头问候道。
　　“出去。”那个男人悻悻地离开了审讯室。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局长缓缓地坐下。
　　杜安用被铐在一起的手艰难地从衣服的内衬的裂缝里掏出了两张折叠在一起的纸，“这是异能者组织的成员和正在极夜半球实施的计划。”
　　“这也洗脱不了你的罪行。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包庇异能者，你犯其他任何罪我都能帮你开脱。”局长拿起纸张摊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当局也有异能者组织和姆大陆复活计划的相关调查，这东西你哪来的？”
　　“一个前异能者组织成员给我的，我要去极夜半球阻止异能者组织的计划。”
　　“就凭自身难保的你？要记住，人之所以走入迷途，并不是由于他的无知，而是由于他自以为知。”局长语重心长地说。
　　“舅，我长这么大没求过你一次，这次我求你，放了我，我已经犯过错误，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你以为我不想放了你吗？包庇异能者，还留下了证据，我倒是想只手遮天，现在这个信息透明的时代，全天下都知道了。我怎放？”局长反问道。
　　“异能者真的并不是公众所认为的那样暴戾，他们也跟我们普通人一样，你不能因为每年都有很多普通人犯罪就怕所有普通都定性为罪犯吧？”
　　“我知道，可就这个世道，隔开云梦泽的不是东边和西边，而是规则与偏见。“
　　“既然知道，你作为CNIA局长不更应该做些什么吗？”杜安不解。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也没有哪块岩石可以阻止这场雪崩。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做我该做的。”局长解释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场异能者清除计划就将以人类文明的毁灭而结束。”杜安不耐烦地说。
　　“无论怎样，我们都是赢家。”局长起身，“我尽力让他们不再审问你，你就先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待一段时间。我会保你出来的。”。
　　“什么赢家？都快世界末日了，你前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局长没有回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