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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的身体在发抖,她的声音中充满着惊恐和不解。可现实却是那么的无情残酷,她看见自己的哥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么一把杀人武器,对准了刚刚生死与共不久的兄弟。
“轩明?”
唐顾被吵醒了,他睁开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脑海中有一种自己还在做梦的错觉。
“手抱头!”钟轩明猛地把枪口再度指向唐顾,他的双眼涌上一抹猩红,神情变得激动不已。
唐顾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川字形,他点点头,慢慢的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哥!”
“闭嘴!”
钟轩明低吼,他的声线因为发力过度有些变形。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唐顾身上,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告诉我,你是谁?”
“唐顾。”
“你的过去。”
“我不记得。”
“你放屁!”钟轩明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因为激动而导致的身体带来的阵阵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矿坑底部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告诉我你不记得?!”
“我只记得老崔断了一只手,然后我就昏过去了,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唐顾的嘴角在抖,他看着钟轩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放屁!你放屁!”钟轩明几乎是在嘶吼,“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四只尉官级,一只校官级,你一个人就轻而易举地杀了那两只尉官级,校官级的注意力几乎全在你身上,你几乎使用一己之力带出了我们活着出来的所有人,现在你他妈的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想起来,你什么都不记得?!”
他猛地把枪口死死地抵在了唐顾的太阳穴上,语气间充满了凶狠:“我再问你一遍,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是唐顾!唐顾!”
唐顾大吼,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你再问多少遍都一样!”
钟轩明看着唐顾,低下了头,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钟欣:“院长今天值班吗?”
“在门诊二十四楼。。。。。。”
他放下枪,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徐晓飞的电话。
“喂老大,啥事啊?”
“你人在哪?”
“啊?今晚我和瑶瑶看着老崔啊。”
“马上到唐顾的病房,速度。”
不等徐晓飞再说话,钟轩明就挂断了电话。几分钟后,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晓飞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三人。
“老大?你们这是咋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轩明现在正处于愤怒的状态,徐晓飞挠挠头,轻声问。
“门诊楼二十四楼,现在立刻推我过去。”
“啊?噢!”徐晓飞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赶忙走到轮椅后面,推着钟轩明准备离开病房。
“哥!你要干嘛!”钟欣的眼眶里已经全是泪水,她跺脚,像是个小孩子在赌气。
钟轩明没有理他。徐晓飞几乎是在用跑的速度推着钟轩明冲到了电梯前,下到了一楼,然后推着钟轩明一路冲刺冲到了门诊大楼。
“我说老大,这是要干吗啊?”他按下了电梯的24,擦了擦汗,大口喘着粗气问。
“带枪了吗?”
“带了啊。”
“拔出来。”
钟轩明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徐晓飞的脸上依旧是懵圈和不解,但他没有问钟轩明原因,从身后掏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
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前,钟轩明连门都懒得敲,一个冰锥把门把手连同门锁砸得稀烂。他猛地推开门,左轮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正在键盘上打字的院长。
“徐晓飞,门口警戒。”
“是。”徐晓飞回应的很干脆,整个人堵在了门口,手中举着枪对着电梯口。
龙鑫医院的院长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子,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大喊:“你要干嘛!我警告你,这里可是龙鑫医院!”
“坐下!”钟轩明低吼,“九月末二十七号地区救回来的幸存者,我需要他的所有档案资料。”
“我可不会向你妥协。”
郝院长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瞪着眼睛大吼:“我警告你,我是龙鑫医院的院长!我绝不会想恐怖分子妥。。。。。。”
他说不下去了。一道冰柱顺着地面猛地在自己的身边突起,离自己的脸只差丝毫,冰冷的温度让他一下子感觉大脑被麻痹了。
“想清楚再说话。”钟轩明朝他咬了咬自己手上的左轮,“下一次,就不是冰了。”
“你是。。。。。。天选者?”郝院长的声音颤抖的走形了,“你到底是谁。”
“一定要我请你的脑袋吃枪子吗?!”钟轩明怒吼。
“我真的不敢给你啊,我要是给你了,军部上层饶不了我的啊。”两行眼泪突然从郝院长的眼睛里飚了出来,他的膝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还有家人要养,我还不能死啊!”
钟轩明眉头紧皱,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冷冷地说道:“我叫钟轩明,荒原狼猎杀队队长,陆军中将钟泽秋的。。。。。。儿子。”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似乎不想被听到。
“您是。。。。。。钟将军让您来拿的?”郝院长抬起头,试探性地问。
“不是,出事了我会帮你顶着。”钟轩明回答的很干脆,“现在,档案给我。”
郝院长迟疑了一会,最后爬到了保险箱前,从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钟轩明。
他快速的翻阅了手上的文件,和之前钟欣给自己的照片完全一样。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郝院长带着哭腔说:“这个人的所有后续文件和体检详情全部移交上面了,我们这里只留了这样一份基础报告!他的基因检测甚至不是在我们医院做的!”
钟轩明仰头,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叹了口气。
“抱歉,郝院长。”他有气无力地说,把文件放在地上,低着头操控轮椅朝着门外而去,“今天的事,您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走吧晓飞。”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