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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峥远远看到赤水城城墙的时候,他紧绷地心弦终于放松了一些。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整座赤水城已经结束了白日的喧嚣,只有少数几个角落还有着阑珊的灯火。
城门附近,有一队城卫兵正在值夜。看到疾奔而来的李峥,他们纷纷亮出刀剑,厉声问道:“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些地头蛇,一贯地欺软怕硬,仗着身份捞外快。看到李峥深夜进城,还以为是买卖来了。
李峥现在可没心思应付这些城卫兵,直接释放出摧人肝胆的威势,压得他们一个个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这些兵油子那还不知道遇到了狠茬子,忙不迭地哭喊着求饶。
“谁知道城里最好的医馆是哪家?”李峥冷声问道。
“大人,小的知道,是杏林苑!”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城卫兵马上答道。这人虽然长得平凡无奇,一双眼睛却十分的灵动,似乎有点小聪明。
“你叫什么?”李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知道怎么去杏林苑吗?”
“小的马祥,认得去杏林苑的路,我可以为大人带路。”马祥兴奋地答道。他已经意识到,今天遇到的这位少年绝对是个大人物,要是伺候好了肯定有不菲的好处。
“废话少说,走快点!”李峥沉声道。
马祥不敢再多嘴,走在前面为李峥引路。只见他七弯八拐地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几圈,就来到了一座堂皇大气的宅院门前。
李峥打眼一望,看到大门的匾额上面刻着“杏林苑”三个大字。此时已是深夜,杏林苑的大门已经紧闭,四下里寂静无声。
“去叫门!”李峥吩咐道。
马祥清楚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走上前一边用力地拍打着大门,一边大声的叫嚷着。没多久,大门里面就有了人走动的声响。
“别嚎丧了!大半夜的扰人清静。”一个只穿着里衫的仆役打开门,劈头盖脸的一通埋怨。
“小哥担待,这不是有急症吗!”马祥从腰囊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塞到那个仆役手上。
那仆役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还算懂规矩。你们要找哪位大夫问诊?”
马祥可不敢拿主意,立即看向李峥。
“家姐受的是内伤,伤势比较严重。府上最好的大夫是哪一位?”李峥压抑着心中的急切,客气地问道。
“我杏林苑医师三十六,医术最高的首推华神医。只是他老人家的诊金也贵得多,是其他医师的十倍!”
“钱不是问题!速速请华神医过来。”李峥毫不在意地道。
“贵客请到前厅稍坐,我马上通知华神医。”那位仆役将李峥二人引至前厅后,就急匆匆地去后院请华神医出诊。
前厅里面有安放病人的软塌,看上去十分整洁干净。李峥一路上用真气护持着柳若冰的脏腑,此时到了医馆,却不适合再将她抱在怀里。他仔细地探察了一下柳若冰的伤势,发现她暂时处于比较安全的状态,就轻轻地将她放在软塌上。
柳若冰此时正处在昏迷中,只见她两眼紧闭,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承受着很强的痛楚。李峥看到柳若冰如此难受,心痛得几乎要发狂。在这一刻,他无比地痛恨那个袭击柳若冰的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心急如焚的状态下,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就在李峥快要爆发的时候,华神医终于赶了过来。
华神医看上去七十岁上下,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俨然一副神医风范。
“老神医,深夜冒昧叨扰,还请见谅。”李峥起身相迎,显得十分恭敬。
“公子不必客气,老朽行医一生,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听说这位姑娘受了内伤?”华神医略作客套后就直奔主题。
“家姐被贼人用重手法震伤脏腑,还请老神医救治。”
“哦,我先查看一下伤情。”
华神医来到柳若冰身边,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对李峥道:“令姐根基深厚,在受伤后又被高人相救,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接下来只要服用一些对症的丹药,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
“老神医,家姐最快多久能恢复如初?”李峥问道。
“大约需要半个月。”
“能不能再快一些?可以用最好的疗伤丹药。”
“这个嘛?”华神医想了想,说道:“如果给令姐疗伤的那位高人愿意出手的话,可以将时间缩短到七天。”
“我明白了,拜托老神医了。这是一千两银票,算是定金。等家姐伤势复原,再结清余款。”李峥痛快地拿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
华神医也不推辞,接过银票后说道:“杏林苑的‘灵参丹’最善疗伤补气,可以用作主药。只是此丹是由三百年火候的野人参配制而成,一粒就要六十两银子。”
“我说过了,用最好的丹药,钱不是问题!”李峥豪气地道。他身上的银钱虽然不多,却有十足的底气:以他的本事,找些银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好,两位贵客可以在客房安歇。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仆役。”华神医对李峥的气度颇为赞赏,客套了两句后,就到药房取来“灵参丹”,仔细地讲述了丹药的服用方法。
李峥先小心翼翼地将柳若冰安置在客房,再和侯在门外的马祥聊了几句,就打发他离开了。马祥这个地头蛇有些用处,李峥不介意拉他一把。
回到房间后,李峥准备按照华神医教授的方法给柳若冰服下“灵参丹”。
“要不要解下若冰的面纱呢?”李峥陷入了纠结中。一方面,他十分渴望看到柳若冰的真容。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苏醒后的柳若冰为此而动气,进而影响了伤势。
“罢了,当下应以若冰的伤势为重!就算是被视为登徒子,我也不在乎。”就在李峥蠢蠢欲动,手指堪堪要碰到柳若冰脸上的面纱的时候。
突然间,平躺在床上的柳若冰眉头一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