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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冥最终没有按下那个对战图标。
不是不想，而是刚才一番折腾后，时间到了他日常休憩的时候。
按时休息是个好习惯，对黄阴境下的武修来说都是如此。
而且，对战按钮，看名字就能大概知道这功能是干什么的，曹冥也不急着按下去。
他稍微收拾抄写的校规，刷牙洗漱，整理衣物后，直接上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又是个循规蹈矩的开头。
穿衣洗漱，早餐锻炼，上课学习，使用光脑和余洋他们交流案情，探讨线索，查询具有不在场证明的武修。
可惜，推定的案发时间是凌晨六点左右，那个时间段绝大多数武修还未起床。
根据不在场证明筛查有嫌疑的武修，涟芸港中枢光脑筛选出八千多个候选嫌疑人，加入经济状况作为筛选条件后，仍剩下一千多个候选嫌疑人。
但谁也无法保证凶手就在这一千多个候选嫌疑人中。
如果凶手有共犯，亦或者他真的挺有钱，利用从域帮那获得的电脑病毒，雇人做个不在场证明并不困难。
“这类堕魂案件，在犯人刚成为堕魂时，往往会有作案高峰期，因为他以前很可能已经想好如何修改经脉，只是苦于不会处理中间流程。”余洋在群中分享堕魂案件的共性：“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防止凶手对下个目标下手。”
“还有，因为这起堕魂的案子性质较为恶劣，所以刑武局那边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会有几位新同事和我们一起调查。”常松在群中插了一句。
曹冥没发言，他只能趁着下课时间看看群中信息。
他今天的课程比较重要，这是个有关操纵元气飞行的公开课，主要教导学生如何运用元气飞行。
东高的学生没有固定的课程表，学校要求的必修课极少，自身的选修课也不多。
绝大多数课程，都是学校反复宣讲的公开课。
不同的修炼境界，需要配备不同的课程。
像是曹冥今天上的飞行课程，只有蛟阴境的武修才有力量操纵足够的元气在空中翱翔，才需要上这门课程。
而境界这种东西，无论是学生还是学校，都没法确定自身的突破时间。
提前制定课程表，谁也不能保证，到上课时候，学生仍需要这门课程。
曹冥正襟危坐，在课堂讲台上上课的，是个衣着西装，戴着黑胶眼镜，看上去就挺刻板的中年教师，说话也是抑扬顿挫的。
这个中年教师名叫邬贵，是东高的金牌教师。
“武修飞行的关键，在于理解元气流动引发的空气流动与气压变化。”
邬贵双臂撑在讲桌前，看着台下曹冥，盯着曹冥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这是门很高深很复杂的课程，并没有同学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曹冥对着老师的目光，连连点头。
心中不由暗腹，哪有什么同学们，今天来上这课的只有我一个好吧。
诺大的教室，此时此刻，只有他和邬贵两人。
飞行是蛟阴境以上武修的特权，即便是东高，有这能力的学生也不过一百多号。
很多学生不上飞行课，很多学生上过飞行课后不再来，因此飞行课课堂常年门可罗雀。
“很多人认为，所谓飞行，就是操纵元气，形成可以和重力对抗的拉力，从而飘在空中。”
邬贵索性也不在讲台上讲课，直接走下讲台，踱步到曹冥身旁，敲了敲他的桌子。
“这位同学，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曹冥闻言，思索了一下：“不完全准确吧，因为……”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
武修飞行当然不可能是与重力对抗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专门开设一个课程，但具体复杂在什么地方……
“因为……对手也会干扰？”曹冥尝试回答。
“不完全准确，但已经回答到了点子上。”邬贵满意的点点头，“你现在已经是蛟阴境武修，你在这里，飞给我看看。”
“啊？”
曹冥愣了下，但还是顺从的站起身，他沉吸一口气，轻轻操纵身体内的元气，细小的元气在体内不断奔走，形成完美的循环，在脚底喷射元气形成压力，与重力对抗，让他缓缓飘在半空中，
而到半空，曹冥又调整自身元气的循环，改变压力的方向，让自己侧着身子飘在空中。
“不错，作为刚踏入蛟阴境的武修，你已经做得很好，但你犯了个错误。”
邬贵上下扫视曹冥，忽然打了个响指。
噗嗤！
曹冥只觉得元气忽然紊乱，腹部气流旋即不受控制，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坠落下来！
嘭！
曹冥没摔在地面，因为在半空时他就被邬贵接住。
“武修不是野兽，野兽飞行只用考虑对抗重力，因为它的敌人不会也不可能控制元气。”邬贵把曹冥放回座位，继续道：“但武修会，武修是操纵元气的人类，你利用元气飞行，那敌人当然可以利用元气让你坠落。”
“你刚才犯了两个错。”邬贵伸出手指：“你知道是哪两处吗？”
曹冥闻言，摇了摇头。
“第一，武修操纵元气飞行，靠的不是元气运行的反冲力，这是低效且无用的。”邬贵摇晃着手指，在指尖形成运转的元气，这股元气缓慢的产生风压，“真正强大的武修，利用元气运行的规律间接产生风压。”
边说着，邬贵从身后掏出两本书，扔到两本曹冥课桌上。
曹冥看了一眼，顿觉满头黑线，《流体力学原理》、《元气与压力》，他要看的书已经够多了，这又来了两本……
想变强就那么难么……
“使用元气喷射飞行好比热气球，使用元气风压飞行好比喷射战机，前者简单但是无用，后者复杂但是强大。”邬贵仿佛看穿了曹冥的心思：“任何武修的强大都不是空穴来风，都需要不断的钻研和琢磨。”
曹冥只有点头的份。
“第二个错，就是你对周身元气的掌控力太低，这本来不应该是飞行课的内容。”邬贵低头看了眼曹冥：“但我要提醒你，在你飞行的时候，你对自身元气的掌控力太弱。”
“武修是操纵元气的人类，你连元气的操纵权都无法保证，谈何击败对手？”
曹冥持续点头。
“行了，这节课就这样，指望课堂教你的那点东西想变强是不可能的，课后自学才是最重要的，等你把这两本书看过，相关考试考到98分以上，再来上我的课。”
邬贵摆摆手，说罢，到讲台上，拿走他的讲义，离开了教室。
只留给曹冥一个潇洒的背影。
额……
曹冥挠了挠头，这个老师，也真够有意思的，九十分钟的大课，愣是只上了十分钟。
但他很快就把邬贵的个性抛到脑后。
因为刑武案件聊天群里发来了消息。
堕魂案子，果不其然，第二个和第三个受害者，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