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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铭——花 / 一百五十9

一百五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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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铭花和张潮弟弟一家三口凌晨十一点半,到达梁城。这个点是最尴尬的,去哪里都不合适。一是到曹家庄的长途汽车,时间出发都很早;二是停儿的模样,去旅馆万一让警惕的旅馆值班人员发现,被揪到排出所是很麻烦的事。
  曹铭花站在漆黑的出站口思索怎么办?现在去梁城军分区,势必要打着刘家的旗号,这也是她不愿意的。她是摆脱不了刘家,可也不想事事依靠刘家。
  曹铭花对张潮弟弟说:“我们去贵宾候车厅休息吧,到曹家庄的长途车5点才有。”
  张潮弟弟抱着停儿,顾不上疲惫,答道:“行,他姑,你说去哪里合适就去哪里?只要不给你找麻烦就行。”
  “你还要不要回你养父养母家一趟?”
  “不用了,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我回去他们还以为我是回来抢夺梁城的房子呢。当初我离开梁城去长安,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张潮弟弟不自然的苦笑,语气中尽是陌落。唉,不要说养父母,就是古代帝王家,亲父母不也是偏心小儿子嘛,“黄泉”一词的由来,就是典型案例。
  俗话成语“不到黄泉不相见”的黄泉,打泉井至深时水呈黄色,又人死后埋于地下,故古人以地极深处黄泉地带为人死后居住的地下世界。黄泉九泉、九泉之下,九泉指九个泉井深,或谓天有九重天、地有九重地,表示极深,地下极深处即谓黄泉。
  不至黄泉,毋相见也。
  史记·郑世家十二:庄公元年,封弟段於京,号太叔。
  祭仲曰:“京大於国,非所以封庶也。”
  庄公曰:“武姜欲之,我弗敢夺也。”段至京,缮治甲兵,与其母武姜谋袭郑。
  二十二年,段果袭郑,武姜为内应。
  庄公发兵伐段,段走。伐京,京人畔段,段出走鄢。鄢溃,段出奔共。
  於是庄公迁其母武姜於城颍,誓言曰:“不至黄泉,毋相见也。”
  居岁馀,已悔思母。
  颍谷之考叔有献於公,公赐食。考叔曰:“臣有母,请君食赐臣母。”
  庄公曰:“我甚思母,恶负盟,柰何?”
  考叔曰:“穿地至黄泉,则相见矣。”
  於是遂从之,见母。
  ……
  四人在候车厅的贵宾厅休息,停儿昨天在火车上和小男孩玩耍到半夜,这会是怎么抱,他都不醒。张潮弟弟夫妻又悲又喜,停儿两岁才得见天日,能自由与人交往,他们百感交集。
  曹铭花从见到停儿的喜悦中,渐渐的恢复冷静,怎么样才能让停儿得到很好的教育?摆在她面前。养育孩子不是光凭热情就可以的,不只是让他吃饱穿暖就完事大吉,还要让他成为一位品德高尚的人。
  曹铭花开始头疼起来,连日的高温、坐火车的疲惫、以及这几日的高度紧张,她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曹铭花眼前浮现出来一件,她遗忘的事情。有一年夏天,张潮的女同学来绿洲找他,当时张潮去西北未归,事后,张潮并未和她讨论过这件事,甚至不曾交代他和这位女同学是什么关系?
  曹铭花猛然惊醒,对啊,是57年暑假。当时她拒绝知道张潮这位女同学的信息,张潮也没有解释,俩人都选择了逃避。她逃避是为了不失去张潮,那张潮逃避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不失去她?如果是正常的男女同学关系,为什么怕失去她?除非张潮和那位女同学关系不一般,才会怕曹铭花知道,怕失去曹铭花!
  曹铭花纠结张潮女同学的问题,后悔为什么没有当时逼着他说实话,以至于现在只能凭借蛛丝马迹的猜测想这件事。
  曹铭花头越来越疼,她不得不在候车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猜测张潮没有死亡的喜悦,完全被张潮模糊不定的风流韵事替代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对张潮缺点的放大。
  她想起来张潮做鞋,当时曹妈和曹大壮还没有结婚,他不舍得用家里的新布纳鞋底,去跟铁路大院里的大妈们要破衣服和碎布。每家每户都纳鞋底,大妈们之所以把布给他,无非是他多陪她们多说话,嘴甜一些。曹铭花当时多次告诫他,不要这样和大妈们多接触,可他背着曹铭花,还是该干嘛干嘛。
  还有他刚去上大学头一学期穿的毛衣,他说是一位学姐给他织的,那学姐已经定亲。一位定亲的女子,给刚刚认识几天的学弟织毛衣,曹铭花怎么就感觉这种事让她呵呵。如果她现在给她系里的男同学织一件毛衣,刘志钢不把那人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他才怪。
  “毛衣”,岂止是刘志钢会愤怒,上辈子大女儿上大学期间,给她谈朋友的男孩织一件毛衣。老李不知道怎么发现了,疯一样把半成品毛衣撕扯摔地上,扯不烂就拿打火机烧,二十多块钱一斤的羊毛毛线化为粉末和破烂的线绳。他仍然不解恨,又拿炒菜的油泼到没有燃烧的毛线上,差点引起大火。
  曹铭花双手握紧拳头,让她保持镇定,头如痛裂开一般,心脏也开始收缩的隐隐作痛。她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能再想了,张潮人都没了,还想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他姑,快五点了。你不舒服吗?”
  张潮弟弟在一旁喊曹铭花,曹铭花咬牙强做镇定。
  “没有,天太热的事。那我们收拾下走吧。对了,不好意思,我一直忘记问了你叫什么?”
  张潮弟弟闻言,也不好意的说:“看看,我光顾的紧张了,都把这事忘了。我叫郭立夏,我婆姨叫孙艳红,停儿叫郭停。”
  “挺好记的名字,好了,我记住了。我们走吧。”
  曹铭花带领郭立夏一家出候车厅,候车厅的站务人员不解的看四人,他认为来候车厅的人是准备出发的,结果这四人像是路过打尖的,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五点钟的梁城天空已经大亮,只是太阳还没生起,天气燥热,没有一丝一毫的风。
  四人没走几步,沉闷的特别不舒服,郭立夏说:“这天不是要下雨吧?怎么这个点都这么热,热的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孙艳红有点没睡好,迷糊糊的扯着郭立夏的衣服角,说:“那你抱着停儿,停儿不会出痱子吧?这边是不是比长安还热?”
  郭立夏回道:“差不多,梁城有很多湖泊,我感觉比长安还凉快点,长安是干热,不过长安热的时间比这边短。”
  四人边走边聊,停儿也迷糊糊醒了,非要下地自己走。经过火车上的锻炼,郭立夏夫妇也不是太紧张停儿的事了。
  五点这个点,路上的行人不多,不过和火车上的氛围不同,看到停儿的行人,对停儿指指点点。最过分的是有一位中年男人,稀罕的同时,还大声喊他的同伴:“快来看,这里有个外国小孩。”
  郭立夏一看这种情况,立马抱起停儿,三人加快脚步进汽车站候车厅。
  汽车站大厅人不算多,仍然是和火车上的氛围不一样,凡是看到停儿的人都在好奇的打量他,甚至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人过分的专门走过来,围着停儿看。
  曹铭花没有穿军装,愤恨的想打那人,冲那人怒吼:“干什么?”
  那人看到她的样子,有点害怕的躲开了,嘴里还不小声音:“看看怎么了?出门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曹铭花撵上他,用手直指他,说:“你再给我说一句!”
  那人见一位曹铭花是一位小姑娘,并不是很害怕,但是郭立夏立马跟在曹铭花身后,让他顾忌,不甘心的向远处走走。
  汽车是五点三十分的,四人如坐针毡的在候车厅呆着,孙艳红吓得有点哆嗦,抱紧停儿,努力坚持着。
  曹铭花安抚孙艳红道:“不要紧张,以后停儿面对这样的场合太多了,必须适应。他们再敢看,我就打他们,我一个人还是能打他们几个的。”。
  孙艳红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曹铭花的话,但她看曹铭花的眼神是绝对的不信任,在她看来,曹铭花那么瘦弱的身体,不被打趴下都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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