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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铭花问张潮弟弟:“停儿有没有上户口?”
“有,我们的粮本上,他有粮油关系。”
“那就好,至少能保证他是合法存在的。我把停儿带走,你信任我吗?”
张潮弟弟紧张的问:“带走,你带停儿要去哪里?”
是啊,带停儿去哪里?曹铭花肯定不能带他去长潭。那样绝对是把他暴露在阳光下,想不让人知道他是谁都不可能。
“曹家庄”,唯有曹家庄是她家。在那里,曹姓全族人不仅会善待她,还会善待她带去的一切人,哪怕是停儿。曹铭花坚信,停儿能在曹家庄健康的成长,那里也是曹铭花现在的羽翼,唯一能够庇佑停儿的地方。唉,还是她太弱小了。
“我想带停儿去我家乡,俄,我现在的家庭所在地不是我的家。我相信,在我老家,停儿能健康成长,不必禁锢在一间房、一所院子里。他能去上学;能结婚生子;甚至他愿意,他可以走出曹家庄,到更广阔的天地。但是前提是他要健康成长,在他长大之前,我能庇佑他的只有这一处场所了。但是等他长大后,我想我已经足够有能力,庇佑他去他想到的地方、过他想过的日子。”
张潮弟弟被曹铭花描述的情景吸引,如果停儿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不亚于在天堂一般。可是,看看眼前这位单薄身体的小女孩,张潮弟弟不敢完全相信。就算是女孩说他哥是她哥,那又如何?
噫,对啊,他哥呢?女孩能说出这样夸张的话,足见她所在家庭应该是有权势的人家。那他哥也应该是很有本事的人,或者在很有本事的人家里。他找到他哥,岂不是比找这名女孩更让他相信。
“我哥呢?”
张潮弟弟的问话,让曹铭花立马陷入忧伤,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呢?他刚找到哥哥,哥哥却没了,这种打击肯定会很大。
曹铭花带着哀伤,说:“你哥51年要饭到曹家庄。俄,我老家在梁城市区南边的聚仙镇,你知道聚仙镇吗?”
曹铭花也不管张潮弟弟知道不知道聚仙镇继续说:“你哥要饭到我家,被我妈妈收留,我给他起名叫‘张潮’。53年他跟随我家搬家去了绿洲,一直在绿洲生活。他的学习特别好,56年他考上清华大学……”
曹铭花说不下去了……
张潮弟弟听说张潮考上清华大学,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感情,一把抓住曹铭花的手,问:“那我哥现在哪里?”
曹铭花不敢看张潮弟弟期待的眼神,无比哀伤的说:“你哥没了。你哥跟随学校去执行秘密任务,在广西深山里,汽车翻车,学校给的结论是:他有可能坠江失踪。”
张潮弟弟听到张潮的噩耗,傻傻的呆住,找到哥哥的喜悦,让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到悲伤,他不确信的问:“那后来,是不是还没有找到?”
“等等,我想想。”
曹铭花想起来当初介绍原子弹研究的时候,报道里说所有参加原子弹研究的人员,和家庭是没有交代任何信息,便被送上出发的交通工具。那张潮会不会也是参加研发什么保密的东西了?她可清楚记得后世有报道说,广西有一处大锅,为此全国人民振奋。
“我有一种感觉,你哥还活着,只是去执行任务,而这任务是保密的。”
张潮弟弟暗淡的目光散发明媚的光彩,急忙问:“你真的确定吗?”
曹铭花摇摇头,低头看看乖巧的停儿,说:“我不确定,但是你哥之前,往家里打电话,说,让我不要相信其他人的话,凡是他没有亲口告诉我的事,都不是真的。”
张潮弟弟怔怔的看着曹铭花,他的手一直抓住曹铭花的手,从喜悦到悲伤,让他忘记把手松开。
曹铭花轻轻地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愿意多说,多说无益,她的哀伤一点不比张潮弟弟少,甚至更多。
很久,张潮弟弟调整好情绪,说:“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我能问问你家是做什么的吗?我想知道我哥被什么样的人家收养了。51年我哥都13岁了,谁家会要一名大男孩呢?领养孩子,毕竟要从小的时候开始养,这样和养父母才亲。我自己都是这样,我8岁的时候,已经有清晰的记忆,养父养母总感觉我和他们不亲,如果不是房子是卖珠宝的钱买的,他们可能不会收养我了。”
随机感觉出说话的不妥,忙解释道:“俄,我没有说,我哥和你家不亲的意思。我是说,谁家会要我哥?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曹铭花打断张潮弟弟语无伦次的解释,说:“我明白你说的,我家当时就我一个孩子,我爸当兵没有音讯,我妈留下你哥当养子,是为了我们母女俩有个依靠,确实是各取所需。”
曹铭花看看张潮弟弟,又看看停儿,说:“我想领走停儿,也只是为了和我哥的感情,不然你什么状况,管我屁事。我不是救世主,没有拯救他人的能力;我也不是善人,无端的散发廉价的爱。我自己还是在仰人鼻息中生存,又能谈什么拯救他人?”
张潮弟弟清醒过来,理智的问:“那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保证停儿一定能像你说的样子生活?这几年农村没有吃的,有没有饿死人我不知道。我在市区找房子时发现,那些家里有工作的人少、又孩子多的家庭,他们孩子的死亡率很高。好多孩子面黄肌瘦,根本就是缺吃少穿的样子。”
曹铭花微笑下,“这不是问题,你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随我一起去一趟曹家庄。你也在梁城生活过,应该很熟悉那边,如果你看到停儿没有过着我说的日子,随时可以把他领走。”
“我要上学,我无法亲自照顾停儿,只能把他交给我的族人照顾。但是停儿所有的吃穿用度,要比长安你单位里,你能见到的、条件好的人家,提供给孩子的一应物品好的多。”
张潮弟弟还是不太相信曹铭花说的,这些超过他的认知。他只知道他家过去是大户,大户人家吃穿用度的情景,他只是模糊的从父母兄姐那里听来。45年跟随父母逃荒的时候,他才四岁。再聪明,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呢?
曹铭花看张潮弟弟极度的不信任,也失去了耐心。她把停儿放地上,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考虑考虑吧。俄,对了,我今天下午学校就放假了,我要回家了,你有事可以开学再找我。”
张潮弟弟看曹铭花要走,赶紧说:“那个谁,唉,我也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我感觉我比你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喊你妹妹吧?”
不等曹铭花答应,他又说到:“停儿他姑,你吃了饭再走吧?已经中午了,你嫂子也快下班回家了,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我现在是只上夜班,停儿妈上白班,这样我俩能错开时间,陪着停儿。”
曹铭花最不喜欢在他人家吃饭,认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上辈子她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此生是刘志钢把她的嘴养刁,她已经不适应吃不合口味的饭菜。
“我不吃了。停儿这样我也不方便带你们出去吃,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的时候再吃。我下午要收拾行李,准备放假回家,半年没回家了,我也归心似箭。”
张潮弟弟见曹铭花这样说,也不便再挽留,说:“那我送送你。”
曹铭花忙阻止,说:“不用,停儿在家,他又不能出门,我认识路,你不用送我。”。
又弯腰蹲下,再次摸摸停儿松软的头发,滑嫩的肌肤,说:“停儿,下次姑姑给你带很多好吃的来看你,再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