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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姨领着俩儿子快傍晚才到刘家,曹铭花等她等的如坐针毡。曹铭花感叹,她离开绿洲只不过四年光景,绿洲的环境已经让她受不了。想当年她可是在铁路大院生活了五年的时间,为什么比五年时间还短的时间,她的变化这样大?
还好张小姨除了奶粉之外又带了一兜番茄,李香花看到奶粉惊奇的问:“你怎么买到奶粉的?”
张小姨指指曹铭花说:“桃妞带的,我家又没小孩子,我就给你拿过来了。”
李香花看向曹铭花,问:“你定亲的对象家很大的官吧?他家连奶粉都能买到啊。”
曹铭花真的是有点受不了干娘了,她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一次次的把这话题拉出来。
“不是,是我家那边地委招待所特供的。我妈不是刚生了小弟弟嘛,我爸多给家里拿了一些,我上学就随身带了几罐。”
李香花惊讶的长大嘴巴,羡慕的说:“啊,你妈现在这么享福啊。唉,我现在不能跟你妈比了,你干爹没本事,我家妞妞连奶粉都买不到。”语气中尽是失落。
曹铭花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安慰李香花,物资困乏的年代,光有同情心是没有用的。她说什么都不合适,总不能为了安慰李香花贬低曹家啊。
刘振云在一旁安慰他妈妈:“妈,等我到了飞行学校,就会有奶粉了,我都给我妹妹邮寄过来。我桃妞姐在东北上的就是飞行学校,她说了,那边飞行员的待遇比其他地方好很多,什么紧俏的东西都有。”
李香花望向曹铭花确认,“真的啊?”
曹铭花点点头,“是的,东北那边的生活条件比这边稍微好点,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好。只是因为那边有国家大量的物资支持,才显得比内地好点。”
李香花看向刘振山,说:“那你也考东北的学校吧,恁弟儿俩给一块。那边不是冰天雪地嘛,怎么会比咱这还好啊?铁路上有东北过来的人,都说冬天除了大白菜啥也没有。”
李香花看向张小姨,说:“就是那个小矮子,你也认识的那个,他不就是东北来的吗?你看他家穷的,啥的都没见过一样。他老婆还说他男人是技术员呢,买个红薯一买一大车,八辈子没见过红薯一样。我吃红薯都吃的烧心,看见都恶心,他家人稀罕的不得了。”
李香花说她同事,曹铭花也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大概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有一大批技术人才,从东北迁往内地,她所在的工厂便接收了大量的技术员。当时这些人来到梁城,确实是像李香花说的情景,看到物资充足的中原地带,什么都稀奇。他们的工资很高,见到拉架子车卖东西的,都是整架子车往家买。
张相阳张涌坐不住,跟张小姨拿钥匙要去他们新家,曹铭花正好借机说:“小姨,那去你家看看吧,天快黑了,一会我还有事情。”
曹铭花和张小姨娘仨向李香花告别,刘氏兄弟俩也要一起跟着去。
刘振山对他妈说:“我去送送桃妞,正好也回学校,就不回来了。”
李香花赶紧拉住刘振山,说:“不行,你去送彩屏,平时你也不回家,今天正好送彩屏回家。她都在这半天了,你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曹铭花这才发现,那名叫“彩屏”的女子,一下午都做了隐形人,没见她说一句话。不由的多看她几眼,感觉好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刘振云说道:“哥,你送彩屏姐,我去送桃妞姐她们。”
刘振山被李香花拽住,不的不留下,面色阴晴不定,尽是不悦。曹铭花想,李香花这是想让彩屏坐她儿媳妇吧。
曹铭花随张小姨来到隔壁她家院子,和李香花家几乎一样,只是三间房换成两间房。
曹铭花劝诫张小姨,说:“这环境太差了,连下水道都没有,你们可别搬过来。”
“肯定不搬,相阳和张涌还要在铁路学校上学呢,搬来也不方便。恁四姨的房子在隔壁,她家只买了两分地。”
曹铭花不想听张四姨家讯息,把话题岔开,“你怎么不多买点地,要是再生个几个男孩,这四分地怎么够?”
张小姨眉毛上挑睁大双眼,说:“你这话会吓死恁小姨夫的,再要男孩,非要他的命不可。”
曹铭花想起来此时国家鼓励生育,张小姨上辈子可是五男二女七个孩子。
张小姨继续说道:“那年从恁家回来,恁小姨夫跟着魔一样。起初我也说再要一个吧,他是坚决反对。他说俩都够了,一个中用的比一堆废材强。就买这个地,恁小姨夫还说以后等再有钱了再买一块。”
“嗯,是要再买一块地,四分地真不大。”
“你咋也这么说?恁小姨夫也是这样说。”
“房子当然是越多越好啊,你想想你孙子,一个儿子要是再生俩,二分地够不够你孙子分?”
“哎呀我的妈呀,我得管多少人啊。”
曹铭花严肃的说:“生了就要养好,你可千万别想着让他们自己奋斗。他们奋斗是他们的,各是各的奋斗,没有你给他们当垫脚石,他们再奋斗也不会爬多高。”
张小姨瞅瞅曹铭花,说:“你说这些怎么和你小姨夫说的一样?我都怀疑恁这些知识分子是不是正常人?为啥脑瓜里想的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曹铭花冲张小姨翻个白眼,“走了,回家了,我还有事。”
曹铭花拉着张小姨边走边说:“你想想啊,我要不是跟着曹大壮到东北,现在也是在绿洲中学读书,俺家也会买这块地,我也不会现在都上了大学。所以,你记住,父母给孩子提供高平台,孩子才能走的更高。还有你,你不来绿洲,你跟着张遂生恁俩,现在正在老家生产队里的瓜地看瓜呢。”
“噫,你可别吓唬我了,想起来闹店我就害怕。不说这个了,赶紧走赶紧走。”
曹铭花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李香花怎么今天在家休息,问跟在身后的刘振云:“干娘现在还出车吗?”
不等刘振云回答,张小姨说道:“去年都不出车了,恁干娘现在跟我一起在小学呢,她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对了,刘……小云他爸到车站派出所当所长了。”
几人走到公交车站,刘振山正在公交车站等他们,曹铭花奇怪的问:“你不是去送人了吗?”
刘振山一副窘态,结结巴巴说:“她不用送,天天来我家,烦死了。俄,不是天天来,我一周回家一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张小姨问曹铭花:“刚才那个妞是不是你同学啊?我感觉她一直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刘振山急忙辩解:“我没有跟她同学,我们是一届,不是一个班的。”
曹铭花不确定的问:“她是‘邹彩屏’?”
刘振云插话,“是啊,你不记得她了?”
曹铭花摇摇头,说:“我也是感觉她眼熟,刚才她也没说话,她变化太大了,我一时没想起来。”看向刘振山,问:“干娘是希望你俩谈朋友吗?”
刘振山涨红双颊,摇手辩解,“没有的事。就是她现在在房管所上班,我家的房子托她办了一些手续,她爸现在是所长。”
曹铭花瞬间明白,房管所所长可是实权派,虽然官位不高,可权利不小,怪不得李香花看好她。
公交车过来,刘氏兄弟也跟着上车,曹铭花问刘振山:“你们不回学校吗?”。
刘振山嘿嘿一笑,“我好久没去大院那边了,也正好跟着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