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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壮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几天不回家。他看看家里的房间,感觉实在是没空余房间了吧,让后勤把西屋改成两间房。让曹铎曹钰睡南边大点的一间,把这间房通院子的门封上,只留下通走廊的门。又把小点的北间开一扇向西的门,在唯一的北屋里也开一扇门,这样通过北屋可以来回室内,这间做他的书房。
曹铎曹钰被撵去自己睡,是彻底自由了,每天折腾半夜才睡着。曹铭花在靠近西屋的南屋,给水莲和张姥姥各铺一张床,曹家看着十来间的房屋,竟然也满满当当。
曹铭花把自己之前的课本拿出来,强迫水莲每天抓紧一切时间看书。水莲不是很用功,属于那种抽一鞭子只是向前挪挪甚至都不是向前走两步的人,曹铭花有点替她发愁,只能趁自己在家,强迫她读书了。
曹铭花自己去车队学开汽车,上辈子没有机会学开车,现在得天独厚的条件,要赶紧学开车。
现在学车,不仅要学开车,也要学如何修理汽车,全部是师傅带徒弟,徒弟要学一年甚至更久才能出师自己单独开车。
不知道是不是军车的缘故,曹铭花并没有看到司机们有行驶证和驾驶证,司机全部是军人,拿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军官证和士兵证。
曹铭花见谁出车便跟谁的车,现在学车没有教练车和练车场,汽油柴油这么珍贵,不可能拿出来让人随便练车用的,都是在出车任务中,学习开车。曹铭花也不能例外,好在她也是军人,并不影响出任务保密条例,车队负责人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姥姥住院将近一个月,病好出院,曹铭花让她和曹老太太一起种菜。刘班长又找来几只鸡,一对给曹钰的兔子,还有一条中华田园犬和中华田园猫,曹家庭院成了动物世界。
曹铭花在开学前和曹大壮深谈一次,俩人交流下信息,讨论下以后的路怎么走。
曹大壮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调来长潭军分区,当初我跟老首长申请的是回老家或者去成都。长潭军分区这个位置太重要了,非他们自己人不可能来的。而且,去年才成立的军分区,半年之内换司令员这事本来便是蹊跷。”
“我刚升师长不久,你也知道我的师长是怎么来的,现在是和平时期,没有十年八年的熬资历,不可能再动了,甚至我能保住师长的位置不投靠他人都是侥幸。”
“来军分区,虽然也是师级平调,可军衔升了,还有做地委常委,真等于是上升一大步,我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这根本不是我能摸到的位置,我感觉还是和你上学的事情有关系。”
曹铭花说:“不管这事背后和我上学有没有关系,我们一家在这里现在是土皇帝,只要能管好身边的工作人员不惹事,基本上就是太公平的。静观其变,慢慢等那个幕后之人吧,早晚他是会浮出水面的,我们不能让他有种猫捉老鼠的乐趣,自己惶惶不可终日,他在背后看热闹。我们放松心情,过好自己的日子,权当没有这事。”
曹铭花想起上辈子大女儿在莲城冬天日子难过的样子,穿三层羽绒服还打哆嗦,室外热,室内冰冷刺骨。冬日下雨,衣服根本晾晒不干,被窝里只有睡觉的一点地方是干的,被子其他地方湿潮,所有衣物被褥全是烘干机烘干的,现在又不是后世,哪有什么烘干机。
提醒道:“这边现在天气只是湿热,很快会很凉爽,舒适,但是到了十二月份会非常阴冷。爸,既然军分区你说了算,提前铺设暖气管道吧。妈怀孕了,生产正好在冬天,冬天没有暖气,妈和婴儿可是都受罪,万一妈得月子病,或者婴儿受凉感冒,会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咱家人都有冬天不穿鞋袜光脚的习惯,没暖气冬天手脚都会冻伤的。在东北这两年有暖气习惯了,这个冬天要是没有暖气,太受罪了。”
曹铭花想起曹家庄,上辈子自己没有能力为曹家人做什么,临死一位一脉相承的族人都没有联系过。此生,因为张姥爷的诅咒,曹家人也没有人来找自己,这时人的观念里,鬼神诅咒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没人有胆量去冒着被诅咒的危险行事。而自己身为曹家人,要为曹家做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自己的重生,对得起列祖列宗。如果曹爸还活着,肯定会在这三年灾害最困难的时候拉族人一把。曹爸曾是保甲长,自己虽没能力保曹家人族人平安,可一脉相承骨肉相连的族人,自己能拉一个便拉一个吧。
遂道:“爸现在这个工作,负责征兵入伍,我想拜托爸,能不能联系下梁城那边,多从曹家庄招几个人当兵。但是,别让他们知道是我们出力的事,不然他们一窝蜂找来,也是会给我家惹麻烦的。”
曹大壮回道:“你不说,我也有此意,我想从老家招点人,一个人单打独斗太难了,我想培养点帮手,我们太势单力薄了。既然现在有这个便利条件,也算是积德行善吧,为以后铺路,哪怕是这些人里面,只有一人能功成名就,也算是为曹铎曹钰将来能渡个人缘。”
“对了,还有你妈的工作,地委组织部的提议是让你妈去妇联或者去工会工作,但被我拒绝了。现在你妈还是在铁路上工作,只是等所有手续办理好,可能提为副站长。”
曹铭花一惊,忙说:“我妈不适合再出去工作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想还是让你妈一直在家比较好。正好你妈现在也怀孕了,是借口,过几年,找个机会,让她办理病退就可以了。与其在工作中不慎成为他人的靶子,还不如安稳在家,至少保她平安。”
……
曹铭花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上学,放假带回来的食品已经吃光。曹大壮很快便从地委招待所给家里拿回来有饼干奶粉糖等等一些紧俏商品,这边有一手通天本事的人太多了,曹大壮从地委招待所拿回家的物品一点不比沈家能搞到的物品种类少,甚至还更多。
张姥姥依依不舍的拉着曹铭花,不想让她走,像个小孩子依恋大人一般,曹铭花一阵心疼,说:“姥姥,我是去上学,很快会回来的,你在家好好吃饭,吃饱饭有力气了,才能跟我出门坐火车。不然,我怎么带你出门呢?你不能再哭了,再哭更不能跟我一起出门了。你在家替我看着水莲,让她好好读书哦,我一会不看她,她就偷懒不学习,你一定替我看好她,监督她好好学习。”
张姥姥用力的点点头,“我一定听你话,好好吃饭,看好水莲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