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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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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醒醒,起来上学了,咱妈给你搅了疙瘩汤,好面的面疙瘩。”
  曹铭花喜欢吃疙瘩汤,疙瘩汤只吃面疙瘩,不喝汤。面疙瘩只有好面做出来才好吃,好面就是小麦面,谁家也没有很多好面,曹妈也只有曹铭花一人做疙瘩汤才会用好面。
  曹铭花从被窝里爬出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唉,还是这几天穿的那身衣服。这时候曹家庄人,没有睡觉换睡衣的,都是白天穿什么,晚上进被窝还穿什么。
  曹铭花坐到床边,伸脚让便宜哥给她穿鞋。望着给自己穿鞋的便宜哥,白白净净没有灰渍的手,脸也是清爽干净。难得呀,要饭流浪多年,才过几天安稳日子,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整个大平原除了城市里,也没有澡堂。人们一年也就夏天洗澡,秋天到第二年的春天,没听说过谁洗澡的。能把手和脸洗干净,都是很整洁的人家,洗脚都不包括在内。
  ……
  “妹,咱妈让我跟你一块上学,上学咱俩坐一个桌。”
  “妹,我现在跟你学叫妈,是不是学校的人都喊娘叫妈?”
  ……
  曹铭花被便宜哥背着上学,听他一路絮叨,惊奇这个便宜哥听自己喊“妈”,也跟着改口喊“妈”,学习能力这么强。
  小学在下曹庄村边,从曹家到学校,走路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上辈子曹铭花上学四年,都是大牛堂哥背着上下学。现在重生,改成便宜哥背着上下学,也不知道将来的人生是什么样?不管明天是什么样,曹铭花都决定,这次努力学习,要考上大学,改变上辈子的命运。
  曹铭花趴在便宜哥背上,都重生几天了,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曹妈都是喊他“孩儿”,曹铭花喊他“哥”,也不用名字,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问:“你大名叫啥?上学要报名字的。”
  “啊,咱妈还没有给我起名嘞,这咋办?我今天是不是上不成学了?我把你送学校,再回家找咱妈给我起名。”
  “你以前没有名吗?就用你以前的大名就可以了。”
  “这咋行,我都认咱妈了,不能再用以前的名了。认了咱妈,还用以前的名,是忘恩负义。”
  曹铭花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便宜哥的话,心里庆幸自己这次留下他,这么重情义的人不容易遇到。
  “那你现起个名吧,我是铭字辈,你叫曹铭什么好尼?你回去咱妈一时半会也给你想不起来啥名,就现在想一个吧。”
  “妹,我给你起一样辈分的名,曹家人肯定不会同意吧,他们上咱家闹咋弄?”
  曹铭花想想,也确实是他说的那样,曹家庄的人是很宽容善良,但是这宽容善良仅仅是对自己的族人,不是对要饭娃这样的外人。
  说:“那你随咱妈姓吧。咱妈姓张,咱姥爷五个闺女没儿子,你姓张咱姥爷高兴还来不及尼。想想什么名字好呢?”
  随即又说:“张超”
  一个名曹铭花脱口而出。
  听到耳朵里自己都吓一跳。“张超”是上辈子曹妈改嫁后,和后来丈夫生的小女儿的儿子的名字。
  “张潮,对,潮水的潮。你将来去当海军吧,哈哈哈哈”
  曹铭花脑洞大开,解嘲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
  便宜哥高兴的说:“行,我就叫张潮。妹说叫啥我就叫啥,妹给我起的名字是最好的。”
  曹铭花自嘲的跟着笑笑,不知道如何回应这脑洞大开的名字。不过好像,这名字也不是不好听,谐音“长潮”,听起来在后世,也是随潮流的名字。至少不会跟着时代需求来回改名字。
  曹庄有两户地主,大地主家的院子分给曹铭花娘俩。小地主家只有父女爷俩,小地主一早把闺女送去城里上师范,人也跟着闺女在城里陪读,几乎就没有在庄里见过这爷俩。
  曹铭花喊小地主闺女堂姑。上辈子,这个堂姑来庄里小学当校长,曹铭花才知道曹家庄还有知识分子。
  曹姑姑方圆几个村子跑断腿,动员上学识字。上千户最后正式上学的女娃,只有曹铭花一人。
  曹铭花上辈子就是这个秋天去上学的,上学没有人作伴,曹铭花不想去。
  曹爷爷为弥补撵走要饭娃的事,不顾大伯娘的反对,作主让大牛堂哥每天背曹铭花去上学。大牛堂哥也因此才有机会,上学识字。
  小学办在之前的乡公所,曹铭花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这里是曹爸工作过的地方,曹爸当兵之前是保甲长。
  上辈子曹爸在曹铭花两岁的时候,参军随部队南下,自此再无相见。“光荣之家”的扁牌,曹铭花挂了一辈子,五十岁之前一直奢望能找到曹爸的踪迹。
  重生再次走进小学,曹铭花倍感亲切,也百感交集。
  小学只有三间砖瓦房教室,房前是晒谷场,没有围墙。一二年级用一间,三四年级用一间,五年级和教师办公一间。小学有四位教师,堂姑是唯一女教师,还是校长。
  曹铭花领着张潮去教室找堂姑。堂姑年龄看着二十多岁,个子不高,坐在四方桌后面不知道看什么。
  曹铭花现在个头只能平视四方桌的桌面,桌腿和桌面有三角雕花,不由感觉这桌子是古董吧。
  曹铭花上辈子在重工企业工作了三十多年,没干过喷漆工,可还是能确定这四方桌肯定没有刷过漆。四方桌通体黑亮,这亮光没有几十年的打磨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亮度的。曹铭花一阵阵肉疼,这四方桌要是能保存到二十一世纪得值多少钱啊。
  堂姑齐耳短发,身材娇小可爱,第一印象就是电视剧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学生造型。
  张潮上前一步,冲曹姑姑鞠躬,说:“姑,我是桃妞她哥,叫张潮。俺妈让我和桃妞一起上学,坐一桌。俺妈说交的粮食让我今儿个问清楚,明儿个带过来。”
  “桃妞”,曹铭花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不知道几十年,再没听人喊过她“桃妞”。泪水自己涌出来,曹铭花扭头,身体往角落挪挪,不想让人看到她泪流满面。
  堂姑问张潮:“张潮,你多大了?啥时候生儿?名字的潮是哪个潮字?”
  张潮毕恭毕敬回答:“我十四了,生儿就知道是夏天,具体哪天不知道了。名字桃妞说是潮水的潮,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字。”
  “那你生儿定在七一建党节吧。你这个年龄上一年级有点大了,不过和桃妞坐一个座也可以,好好学,可以跳级。”
  “先去上课吧,粮食过几天再交。”
  曹铭花惊讶张潮已经十四岁了,看他单薄的身板,身高也就11-12岁的年龄。
  上辈子曹铭花十四岁时身高169厘米,根据自身条件判断张潮的年龄严重失误。哎,肯定是之前要饭流浪吃不饱,发育不良。回去跟曹妈说说,让他多吃饭,家里好面不多,可杂面还是随便吃管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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