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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疯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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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D这时的样子就和五竹平时一样,坐在昆式战斗机里沉默不语,只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五竹那般淡然无波,只能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板。他还穿着在飞天航母时菲兹和西蒙斯给他设计的蓝白战服,人坐在椅子上,可气场却比方才站着的时候更盛几分——这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事关生死的较量,赢,世人尊敬,直面强敌;输,默默无闻,碌碌一生。他不能怂,一点都不能,他洞察一切,算尽世间数十年,具有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优势,但面对憎恶这样强劲的敌人,他却不能在精神层面上输给对方——怕了,就会失了先机,而失去先机对于他们这种强者来说往往是致命的。高手过招意在瞬间,这,是五竹与他对打好几个月的经验教给他的。
  说实话,他确实也可以逃之夭夭。浩克和憎恶,也就是班纳和布朗基斯将军按照原本的剧情,会在纽约街头大打出手,在毁了好几个街区和杀害不计其数的人命之后,憎恶暴死,浩克重伤。而他,只需要躲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默默观战,直到最后一刻来到时出其不意,给憎恶来上个致命一击,顺便再把奄奄一息的浩克给锤回原形,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冒一丝生命危险就能赢得战斗。
  但是他不会这样做,或许穿越前的他会这样选择,但穿越之后的他绝对不会!
  以前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胆量这样做,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了父母圈定的框架中,圈外的疯狂他一丝一毫都不会去碰。而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强大的超能力,他没有了长辈们的羁绊,他有资格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他自己一条命或者他和五竹两条命的确很珍贵,但是街区的无辜百姓们上百条鲜活的生命也很珍贵!
  是的,哲学上说生命之间不能用数量去做比较,数学上说两个无穷大和一百个无穷大都是无穷大,政治上说人人生而平等。。。但这些不外乎是站在客观角度上去描述和得出结论的,他不一样——他是主动选择的一方。他是躺在铁轨上等着火车呼啸而过的那个孤独小人,看着旁边一连躺着的几百号人沉默不语——同样是等待着被火车压成碎片的人,他却拥有拨动铁轨的权利。他是无穷大的一部分,看着茫茫数字,不想管它什么高阶无穷大还是低阶无穷大或是等价无穷大,反正大家都是无穷大,哪里有什么三六九等?那帮冷酷无情的数学家可以把它们拎出来相互除上一除来比比大小,他可做不到。
  世界上并没有三六九等,叱咤风云号令世界的美国总统和等着领低保钱的乞丐的生命同样重要;片酬上亿的奥斯卡奖得主和路边玩泥巴的小姑娘的生命同样重要;富可敌国的世界首富和花光了钱的老赌鬼的生命也同样重要。
  不同的人在尘世之间所扮演的角色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角色所要背负的意义和使命,故而每个人的生命都同样重要——美国总统的使命是号令世界,那他就不该随意地死去,老乞丐的使命是通过他人的同情来获得食物与金钱,那他也不该这么随意死去。生命的意义在于活着。活着,什么都好说,死了一切归于黑暗,甚至连黑暗都不会存在。
  他WD的存在也有意义——他甚至十分清楚。自己是在那天晚上的宿舍里被一位怪异而强大的存在送到这里来的,苍老的食指,凌乱的绿光,从天而降的五竹——这些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不想管那位神或者是鬼把他送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既然他来到了这里,就有了过第二次的人生的机会,像从前一样继续浑浑噩噩地活着那穿越而来又有何意义?
  他并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也很怕死,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怕死。但他总是要做选择的不是吗?一边是自己和五竹的安危,另一边是千万条性命和自己穿越而来的意义。有的人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他不一样——他是一个懂得大义或者自以为懂得大义的人。
  鱼与熊掌之择,生与义之辨,他会和孟老夫子做一样的选择。
  只是五竹。
  五竹凭借他自己的情感做事,与人相处的当面纯洁地和白纸一样。他不忍心也不能就这么逼迫他和自己选择一样的道路,他不能让他就这么去死。
  或许他在庆余年宇宙里强悍无比,打遍天下无敌手。可在漫威里呢?宇宙级别的反派和动不动就能灭世的法宝满天飞,单凭他五竹一个超级机器人打得过吗?
  他不能去死,至少他不能为了救自己去死。这不是圣不圣母心的问题,这是很简单的问题。
  “五竹。”
  “嗯?”
  “待会你要是打不过就跑,跑的越远越好。”
  “嗯。”
  ……
  不远处。
  两抹绿色的巨大身影正在光与火之间纵跃。
  “轰”的一声巨响,浩克又和憎恶进行了一次对冲。
  每一次对冲之后的结果对那二位战斗之神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都是拥有无限的战力又有恐怖的自愈能力的科学怪物。
  对那二位没有什么影响不代表对周围没有影响。
  “亲爱的,你再坚持一会,我相信政府部门很快会来解决问题的!”一名叫布鲁斯的男子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妻子。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早早地请假下班回家,准备和他心爱的娇妻戴安娜一起度过一个性福哦不对幸福的夜晚——鲜花,项链,红酒,烛光以及某种橡胶制品,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可他们刚开始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第一块牛肉时……
  “轰”的一声巨响,已经撼动了天地。随之而来的冲击波使他们的婚房摇摇欲坠。
  一片黑暗。
  “戴安娜!你在哪?你没事吧?”布鲁斯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妻子的安危。
  “布鲁斯,我在这里。”一边说着,戴安娜一边寻着声音抓住了丈夫的手。
  布鲁斯感受到了那双依旧稚嫩的小手,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另一只手用力把戴安娜搂入了怀中。
  “没事的亲爱的,有我在没事的。”他拍着妻子的背,温柔地安慰着她,或者是安慰自己。
  戴安娜像从前一样把下巴放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说到:“嗯嗯,我相信你,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布鲁斯微微笑了一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一起向着地下室门口走去。
  再有几步路就可以进地下室了,进去就安全了!
  然后。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
  一个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花瓶不知道是吃了迷药还是什么的,不老实地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旋转着,翻飞着,仿佛是在释放自己不羁的灵魂,重重地砸在了戴安娜的头上。
  鲜血淋漓。
  然后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有过从军经历的他此刻并不是那么的慌张。他迅速恢复到了当年的战斗状态。止血,包扎,转移到安全地方,一切都是如此的流畅,仿佛他根本没有退伍三年去做市场营销。
  “亲爱的,我们已经在地下室里了,我们安全了。”布鲁斯轻轻地抚摸着戴安娜的手,看着她黑色的眼眸说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别担心,我们再找个日子庆祝就是了。”
  “好。。。”戴安娜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给了对方一个甜美的微笑。
  然后昏死过去。
  是的,他们安全了,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安全了。
  ……
  天崩地裂。
  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直接掀掉了房顶——
  浩克刚才一个不敌,直接被憎恶一拳给锤了出去。
  在好几栋房子的减速运用之后,重重得落在了另一栋毫不起眼的小房子上……
  浩克就这么输了吗?
  不,他不会输,他可是无敌的浩克!
  浩克挣扎着从废墟里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如果此刻WD可以近距离观察的话,他一定会发现雷神3里浩克说自己是大火的话绝对是真的——他的眼睛里正燃烧着绿色的狂火!
  愤怒的浩克对着天空狂啸一声,双腿猛的踩地,犹如违反物理定律一般飞了出去。只在夹杂着风雨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绿色的直线。
  而直线的尽头,正是比浩克还要狂暴几分的憎恶!
  两个绿色的存在又纠缠在一起。在他们的面前,天地间什么都显得黯然失色——
  狂风。
  暴雨。
  残垣断壁。
  血肉横飞。
  ……
  让我们把秒钟向后拨动几个刻度。
  浩克撞在了一栋毫不起眼的小房子上。那座房屋,正是布鲁斯与戴安娜夫妇的。
  前一刻,布鲁斯正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心里想着政府马上就会派出军队、派出自己的后辈们来处理事情,他和妻子几天之后就可以再次庆祝他们的结合了。
  后一刻,浩克砸了下来。布鲁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的天花板从天上落了下来,一块巨大的水泥砖直直地朝着戴安娜的位置落去。
  “不!!!”
  布鲁斯大喝一声,直接爆发了自己出生以来最大的潜力,连他在军中时的巅峰状态都不及他此时的速度与力量。他准确地判断了水泥的下落状态,不知用什么方法一下子趴在了戴安娜的身上。
  他准备硬生生地接住水泥砖的重量!
  这换成别人,绝对是做不到的,甚至是不敢想的!
  但他是布鲁斯,他是戴安娜的丈夫,是自己早已被歹徒射杀多年的父母的唯一儿子!他需要活下去,需要和自己此生的最爱一起活下去!
  所以他做到了——他承受住了天花板的重量。
  戴安娜睁开眼,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鲜血淋漓灰尘满面的丈夫,露出甜甜的微笑,吐了吐舌头说到:“做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怎么了?我以后还要占你一辈子的便宜呢。”
  “你小子,学坏了不是?”
  布鲁斯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睛里全是对方——
  仿佛拥有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然后。
  浩克猛地踩了一下地,直直飞了出去。
  ……
  相识相爱;
  甜蜜苦涩;
  天上人间;
  一炷香;
  你与我,无二无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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