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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废土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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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土纪,172年,远离人类聚居地,距离破烂的101公路,大约七八公里外的一个隐秘的、废弃的老式军事基地。
  在一间看起算还算干净,被当做餐厅的小房间里,用劣质油料正努力工作的发电机,正发出嗡嗡的响声,天花板上仅有的
  一道灯光跟随着嗡嗡作响的发电机,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大个子,和你说的多少次了,把这该死的发电机修理一下。”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致,甩着一头红发波浪卷的女人,正不停的抱怨着。
  一个憨憨的声音从昏暗的角落响起,“缺少必要的材料,我也没有办法啊。”无奈的挠了挠没有头发的脑袋,说完又蹲下身开始不知道在鼓弄什么。
  “美丽的辣椒小姐,消消气,我觉得就很好了,这样多浪漫啊,有没有一种烛光晚餐的感觉?”破烂的长桌对面,有个人金发的男子正俯身凝视着叫做辣椒的女人。
  “滚!点蜡烛都不会的家伙,还敢和老娘叽叽歪歪的。”辣椒都没正眼瞧他,向着餐厅门外张望。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经过隧道,都有了回音,“开饭喽,开饭喽!”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托盘。
  金发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来,一把接过那托盘上的一盆糊儿糊儿。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那有些凌乱的小脑袋,“小不点的手艺就是厉害,能把糊糊做的每天都不一样的味道。让我猜猜今天放了什么?嗯~~~,是胡椒的香味。对不对?”
  被称作小不点的孩子,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鹰爸爸,胡椒早就用完了,今天我把仅有的几种香料混合了一下,味道应该还过得去吧。”
  “还真当自己是狗了,滚一边去!”辣椒抢过大盆,一脚蹬开金发男子,低头温柔的说,“小不点,下次东西用完了,就和我说,这帮老爷们儿,怎么知道女人做饭有多辛苦。”
  “哦,我记住了,辣椒妈妈。”小女孩怯生生说道。
  “切~说的好像你做的饭能吃一样。”金发男子不屑的说道。
  “你给老娘过来,把话说清楚,这才吃了几年小不点做的饭,就不认账了!”辣椒重重将大盆墩在桌面上,手臂上被溅到不少滚烫的汤汁,一点都不在意,追着他就要开打。
  “好了,都不要闹了,吃饭吧。”斜靠在椅子上的黑发男子发话了。
  “哼!给老不死面子,下回有你好看!”辣椒愤愤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小不点努力踮着脚,拿着和自己手臂一般长的大勺子,给每个人都乘上一碗。
  “老爸爸,吃饭。”
  “嗯,吃饭。”
  “大爸爸,吃饭。”
  “嘿嘿。”
  “辣椒妈妈,吃饭。”
  “乖。”
  “鹰爸爸,吃饭。”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最后?我抗议!”金发男子不满的说道。
  “抗议无效!吃饭!”老不死大声说了一句。
  叫做雏鹰的金发男子,赶紧闭嘴,低头吸溜吸溜喝着烫嘴的糊糊。还不时冲着小不点,做着鬼脸,逗得小不点嘻嘻的低声笑着。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喝着“美味”,雏鹰忽然耳朵动了几下,放下手中碗,眯着盯着向辣椒身后的墙壁。
  辣椒也感觉到他的目光,警惕的问,“什么情况?”
  “两辆车,七个人。”雏鹰眼睛中泛出绿色的光芒。
  “是冲着我们来的嘛?”老不死也停了手。
  “嗯~~~不确定!似乎是废渣那些人。”雏鹰仔细辨认着。
  “管他们是不是冲我们来的,我去处理了他们!”辣椒腾身站起,就要往外走。
  “还是我和雏鹰去吧,你的动静太大了。”老不死的站起身,顺手拿上斜靠在墙边的长条背包,雏鹰紧随其后,二人出了基地。
  ......
  距离基地五公里远的一块光秃秃的山头上方,天早已黑的不成样子,星光更是永远的躲在尘埃云背后,不见踪迹。老不死握着手中黑色的狙击抢,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
  “目标十五秒后进入射程,准备!”雏鹰低声说道。
  “右18,下32。”“噗!”
  “右25,下30。”“噗!”
  伴随着雏鹰的两句话,老不死依靠着身体本能,循着指向,连开两枪。
  “全中!车停了!右30,下34。右37,下28。左18,下20......”
  又是连续七声闷响,“敌方全灭,己方满血。哈哈!”雏鹰笑着说道。
  “观察周围,确认没有援兵和监视。”老不死仍旧静静的伏在地上。
  雏鹰半蹲起身,环顾四周,天上地下仔细搜寻着每个方向,老半天后,“警报解除,拿战利品喽!”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老不死收起长狙,一路疾驰冲下山头。起码三公里的距离,用了不过五分钟就来到两辆车前。
  手中拿着短柄的枪,时刻警惕着,虽然对自己的枪法,对雏鹰的视力也极为信任,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
  七个人的尸体东倒西歪的斜在路面上,脑袋已经早已变得稀碎,看这些人的服饰,应该是附近的废渣人。快速而熟练的收集着每一样有用的东西,足足装了一大包。又将尸体一一搬上车,不怎么费力气,就推下了公路,找到了那个早已看好的、非常隐蔽的坑洼,用泥土和碎石仔细覆盖好,这才转身跑回山头。
  “你干脆别叫老不死了,叫跑不死,不是更贴切。”虽然并肩战斗过无数回,可每次见着这家伙一场战斗下来,大气都不喘一口,就让人受不了。不过自己的视力和听觉也一样是独一无二的,离了我这家伙就是个瞎子,雏鹰心里想着。
  “走吧,回去。”老不死没有理他,快速奔向基地。
  “我说,你等等我!”雏鹰没好气的在后面快速追赶。
  ......
  “伙计们,看我们收获了什么?”雏鹰兴奋的举着酒瓶,进入了基地。
  “虽然是用最劣质的绿地藓酿造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好久没闻到这迷你芬芳了。”雏鹰扔掉瓶塞,重重了吸了一口气,满脸的陶醉。
  “这是怎么了?”老不死看着辣椒和大个子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小不点,又昏倒了,而且药快用完了。”
  收获战利品的愉悦,被一扫而空,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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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那个爱生病的小不点,十二年前带着不幸与幸运出生在了这个荒芜的世界,不幸的是,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幸运的是,我比别人拥有的更多,三个爸爸,一个妈妈。
  自从记事起,我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家”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基地门口不过一百米的范围,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分钟,而且每次都要“全副武装”,包裹的像只大熊。我只能这么形容,虽然我没有见过熊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不过老爸爸讲的睡前故事里,有时会出现熊这种动物,好像很肥很胖。
  老爸爸、大爸爸、辣椒妈妈、鹰爸爸,四个人都很奇怪,我始终没有明白,这样的四个人为何会生活在一起,也从未听他们提起过以前的故事。鹰爸爸总是抱怨,我把他排在最后,是因为他总是喜欢弄乱我的头发,我觉得这样很不好看,我希望像辣椒妈妈一样美丽,有着精致的脸蛋,漂亮的长发,完美的身材,不过我还是太瘦了。
  我知道,因为自己身体不好,“家”里值钱的东西要经常拿去换成药品,所以我们吃的总是很差。有时候会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所以吵闹着跟辣椒妈妈学习做饭,八岁之后便是由我来主厨,大家都夸我非常有厨师的天赋,是不是真的觉醒了?每次看着他们把我做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都会让我很是满足,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用处。
  说道天赋与觉醒,这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当然了,这都是听老爸爸讲的故事,因为我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人类经历过繁荣纪元、末日纪元、废土纪元,曾经的人类始终执着的寻找这个宇宙中的其他文明,用尽了一切办法,虽然杳无音讯,但从未放弃。当真的那一天降临的时候,整个地球沸腾了,高兴、喜悦、惶恐、沮丧......各种情绪充斥着。所幸当第一批地外文明到达地球之时,他们带来是和平与高度发达的科技。
  在地外文明的帮助下,人类终于攻克许久不曾进步的科技难题,全方面的、快速的进步着。据说那段日子是美好的,人类终于消除了疾病、饥饿、贫穷,并且征服了太阳系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开心幸福的生活在这繁荣盛世。
  对于人类短暂的一生,这四百年的繁荣纪是漫长的,可对于人类的历史,繁荣纪又是短暂的。也许人的欲望真的永无止境,当人类向地外文明提出全面向银河系发展的时候,这时双方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地外文明认为人类的占有欲望过于强烈,同时人口增长的太快(据说那是太阳系的人口数量,已经达到千亿级别),如果放任人类足够时间的发展,会对宇宙的平衡带来毁灭性的影响。
  人类终于开始厌烦地外文明的束缚,努力想要冲破这个别人准备好的牢笼,双方陷入了长达两百多年的战争。也许是地外文明对于人类的准备估计不足,也许是人类太过聪明并且懂得隐忍,战争爆发的初期,竟然打的对方节节败退,一度占据优势。
  直至对方的援军赶到,人类这时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当漫布星空每个角落的战舰出现在视野中时,两百年的优势一朝化为乌有,短短的一个月,人类已经不再有反攻的能力。
  人类节节败退,所有行星上的基地都被毁灭。最后的决战发生在地球上,也许是地外文明不愿毁灭这颗原本美丽的星球,或是他们内心深处仍存着一份善良,假设他们真的有心的话。他们并未动用毁灭级武器,只是用了许多粒子类、辐射类、基因类武器。人类终于还是败的一塌糊涂,巨量的人口在战争中死去,国家、城市、科技、秩序被破坏一干二净,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人大多也受到辐射或基因武器的波及。
  持续的两百年的末日纪元就这么结束了,废土纪元开始的时候,在战争中幸运活下来的人们发现了几个棘手的问题。一、人口数量由战争末期的十亿人,迅速缩减至不到两千万。二、人类的生育变得极为艰难,或者说无法生出孩子。三、活下来的人类,或多或少都发生着变异,有些人进化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而有些人却是变得很怪异。不过这也带来一个好处,活着的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不必担心受到持续过量的辐射而死。
  经过所剩为数不多的科学家研究后,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由于人类的基因序列受到极大影响,进而产生的变异,竟然造成了种群隔离效应,出现了1%到9%的不同基因序列差别。而只有极少数,不曾发生变异的人类,自身仍旧保持着与正常人类,超过99%以上相同的基因序列。这些人被称作“纯血人”,也只有纯血人,才拥有生育的能力。
  不过纯血人极其容受收到这个世界的伤害,因而大多受到残余势力的庇护,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不停的繁育后代,努力维持着人口基数。而每对儿纯血人生下的后代中,若再次出现纯血人,就将被称作二代纯血人。当然了,这种概率仍旧是很低的,更多的后代依旧在发生着变异。不过科学家们惊奇的发现,在每一代的新生的纯血人体内,人类原有的基因都在向着更纯净在改变。不过这种改变是极为缓慢的,即便每一代的基因序列能够有万分之一的改善,都会让人欣喜若狂。。
  而我便是他们口中的纯血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的原因。若是问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什么最珍贵,我想一定是水和食物,当然还有那贵的要死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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