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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阶超凡者甲当即提出质疑:“也就是说,贺路千施恩雇农不是为了邀名,而是他性格如此?”
城主模棱两可答复:“或许。”
中阶超凡者甲摇头晃脑说:“善恶是相对的。”
“同一件事情,站在你我立场,再正常不过;而若站在贱民立场,却能骤然变成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贺路千这样以惩恶扬善自诩的非信徒,留在巴米郡,未来必是隐患。”
另一名中阶超凡者乙,不喜中阶超凡者甲的言辞,皱眉反驳:“我们怎么就是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了?”
中阶超凡者甲耐心解释说:“我是说,善恶向来没有固定标准。”
“就像最近重新引起争议的冷豪案。”
“十七年前,冷豪的家主冷亨发虐杀市民宿三娘,因无确实证据,当地官员裁判宿三娘死于邪魔献祭。次日,冷豪突然拎着人证、物证,向衙门告发冷亨发虐杀宿三娘的种种事实。”
“衙门以‘奴告其主,于礼不合’理由,拒绝接受冷豪盗取冷家的人证、物证,坚持原判,将冷亨发无罪释放。主动告发家主的冷豪,反而判以偷盗罪、诬陷罪,不久斩首示众。”
中阶超凡者乙的脸色愈加难看。
阶超凡者乙,名叫晁庆杰,司职巴米郡刑房典史,主管郡内一切刑事案件。
十七年前的冷豪,晁庆杰恰是当事人之一。
准确来说,晁庆杰就职巴米郡刑房典史后签发的第一条死刑令,就是将冷豪砍头示众。
中阶超凡者甲提及冷豪案,不免有些当面打脸的意味。
晁庆杰冷哼反驳:“奴仆告发主人,既不忠又不孝,我判他死刑,难道还有错?”
“韦平兴,你什么时候也和废奴派混一起了?”
韦平兴即是中阶超凡者甲。
韦平兴慌忙摆手自辩:“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但是,韦平兴并不害怕晁庆杰。
韦平兴怕的是废奴派帽子,他努力向在座众人解释:“我只是举例阐述善恶并没有绝对标准。”
“晁庆杰觉得冷豪背主该死,我也觉得杀冷豪没有错。但是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冷豪罪该斩首。譬如那些之前鼓励蓄奴、贩奴的神祇,譬如咱们内部愈演愈烈的废奴派,他们肯定激烈言辞批判我们,发自内心同情冷豪。”
“吾主西王母禁止信徒蓄奴、贩奴后,废奴派声势一日比一日强大。如果废奴派反客为主,夺得了道宫权柄,他们必然重新定义冷豪案的善恶。”
晁庆杰突然又丢来一顶帽子:“反客为主?呸,道宫是吾主西王母的道宫,他们凭什么反客为主。”
“韦平兴,难道你也认为吾主西王母其实倾向废奴派吗?”
连续被盖了两顶帽子,韦平兴忍不住想发火:“我在说正事儿呢,晁庆杰。”
晁庆杰呛声反驳:“难道我说的不是正事?”
眼见两人火气越来越大,另一名中阶超凡者丙连忙笑着说和:“好了,好了。废奴不废奴这样的小事儿,有什么好争的啊?说到底,这事儿与我们关系吗?”
“没有了奴隶契约约束,他们难道就敢反抗我们了?”
“简直笑话!废除了奴隶传统,他们照样老老实实为我们卖命;禁止了贩卖奴隶,他们也会积极主动跑到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工坊,恳求我们雇佣他们。”
“只要资源在我们手里,只要权力在我们手里,奴隶永远都是奴隶。”
韦平兴善意感谢中阶超凡者丙:“我也是这样看待废奴派。”
“我一直在说,善恶没有标准。凡是以自己善恶标准惩恶扬善的,都是不稳定因素。”
中阶超凡者丙心底并不关心韦平兴的善恶理论,不偏不倚地又帮晁庆杰说话:“不管有没有标准,咱们也不可能人人都是大恶人啊。最少,弘福老师就是大众公认的大善人,上上下下没有一人会说他坏。”
这时候,另一名中阶超凡者丁,突然阴阳怪气插了一句话话:“那可不一定。”
中阶超凡者丁不怀好意地望向弘福老师:“你问问弘福老贼,他敢把他的腌臜事儿公布于众吗?”
“大善人?”
“嘿嘿,分分秒秒身败名裂才对。”
弘福老师冷脸回怼中阶超凡者丁:“盛河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晁庆杰和韦平兴呛声,中阶超凡者丁盛河保和弘福老师互怼,一场针对贺路千的秘密会议渐有脱缰之势。
城主无奈叹气。
一群伟力归于自身的超凡者,即使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也不好管理啊。
城主不愿坐视事态发展成内部撕逼谩骂,不得不强行打断众中阶超凡者的当面互怼:“好了,别唠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今日召开会议,是为了举手表决要不要接纳贺路千。”
“韦平兴,你若觉得此事有隐患,等会儿举手反对即可。”
会议室静下来之后,城主继续转述相关资料:“无常国乌山州总督和图仑国、昆墟国,前段时间都就贺路千制造的七件杀人案发来外交公函,要求我们配合追捕。”
“贺路千杀人时干脆利落,选的对手也比较弱,修为最高的苦主才刚刚7级。杀人前无法预测,杀完后转身就跑,贺路千始终不曾留下什么把柄。便是距离巴米郡最近的昆墟国,他们也至今不知道贺路千姓甚名谁、真实实力如何。”
“他们之所以发来外交公函,仅仅是因为根据案件地点推测案犯有可能来到巴米郡,希望我们及时互通消息。如果我们帮贺路千刻意隐瞒,一年两年乃至五年六年,估计也难查出来案犯原来是贺路千。”
“当然,长久瞒下去是不可能的。”
“12级超凡者在哪里都是明灯,一旦贺路千开始以巴米郡为中心活动,昆墟国等肯定能够迅速识破他的伪装,进而指责我们包庇杀人凶手。”
“再考虑吾主西王母与须菩提尊者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乌山州总督很有可能借题发挥,故意把这件小事闹成影响东辉星乃至刀洪晶壁世界的大案。”
“以上,就是我们接纳贺路千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