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路口有墙?
真的令人怪异。
但还有更怪异的?
骇然只见那座墙体原来是由海量地惊人的汽车残骸,烂七八糟堆积在一起组成,堆成了一座巨大的“圆锥”。
而这座“巨大圆锥”下的地基横梁骇然是一条长长的,冲破了地面的地铁车头?
可想而知,当末日来临之后,高速运动中的地铁一时间失去了控制,脱离轻轨一头撞穿了地面。
而这里恰好是一个交通枢纽地带,无数的车流正汇聚而来——
那是估计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此时隔了一段距离,士兵们依然能看到爆满的车厢里,塞的满满登登的活尸正无声的扒拉着车窗,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
有人不禁后退了两步把枪举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前有拦路,而军队也不可能为此转走其他的路,一时陷入了僵着。
那随行的副官看了看后排,没敢惊动首脑,一甩帽子咬牙命令:
“轰炸兵,给老子炸了它,妈了个巴子的……”
那轰炸兵跑过来,看了看眼前浑后的墙体,顿时有些为难道:“报告长官,我刚才看了看,就算考虑到重心,偏向,想要炸开一条供战车通行的路也要大约三十公斤TNT炸药,可我们现在也只剩下这么多,要是浪费在这里,那后面的路……”
他没有说下去。
这时,位于后排的首脑终于被惊动了,他走了过来听了两人的回报之后,登时训斥。
“胡闹。”
这位首脑人物就是先前指挥的那名高大军官,只见他约摸三十来岁的中年样貌,身躯笔挺,虎目生威,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他率先走近那堵“墙”,与那地铁里密集渗人的活尸只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不过他没有看向活尸,而是从容地审视着“车墙”上的处处缝隙。
随后招来副官:“这堵墙并不是很难瓦解,只要找准这几个薄弱的点,先炸出一个缺口,剩下的再让异形者去轰开。”
“是,将军,我这就着手去做。”
“慢着。”
那威挺军官忽然侧耳聆听,少顷才说:“不可轻敌,先派个人爬上去勘察,了解墙后的情况再说。”
“明白。”
一个手势,后面一名士兵领意,挂起枪,身手利落地从一辆倒插的小车旁攀爬,“咚挞”一声,一片车窗被踩掉了下来。
别看这些汽车残骸堆积如山,在经过三个多月的风吹日晒,还有末日里空气里独有的一些气体腐蚀下,内部的轴距早已老化的像饼干一样脆弱,稍不重动就会脱落。
“你小子小声点。”副官骂咧。
“嘿嘿。”
那士兵闹了个尴尬,顿时老实了,轻手轻脚地动作起来。
这座车山大概有四五层楼那么高,那士兵也是废了老劲才攀上“山头”,这时天空阴云翻滚,遮住了日头。
天阴暗了下来。
士兵终于在一块不稳定的铁板上站稳了身形,往那头一看,慢慢的张大了嘴。
他惊骇,惊恐,惊煞,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只见不知是天色的原因,墙体的那一头一眼看去密压压,暗滚滚的一片人头在蹿动着,根本看不到边。
活尸。
好多的活尸。
无穷无尽无边的浩大尸海。
这些活尸都汇聚在这一片地方,它们本来都处于一种静止的休眠状态,可是到此为止。
自那士兵站上山头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头颅开始缓缓地向上抬起,然后火山爆发——
地面忽然震动了起来。
将军不动,副官就向那士兵发问:“他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倒是给句话啊?”
“山头”上好似狂风摇粟,那士兵抖如糠筛,一点点的回过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拉向对面,再无生息。
紧接着,所有人都已不需要他汇报情况了,只见无数的恐怖活尸已如洪水一般从山头泄了下来,朝他们扑去。
“撤退,撤退,快特么的撤啊——”
危急在千钧一发之刻,一排排战士一边护卫着将军后撤,一边轰泄着枪里的子弹,并没有引起骚乱。
副官已阵脚大乱的只顾呼喊,而那名威挺的将军却只是微变面色,依旧沉着的指挥着作战。
“格老子的,所有士兵全力开火,步兵战车后排变前排,实行边打边退。”
在他的呼声之下,所有的战士都定下心来,居然井然有序地开始围绕着四辆步兵战车倾泻着火力。
而这四辆战车上每一辆都配备了一门小口径火炮和三门号称能够一分钟发射三千发子弹的加强型转轮机关枪。
此刻都已全力开火,猛似狂飙,急似骤雨一般的子弹墙一波波的冲击而去。
但情况不容乐观,黑压压的尸潮好似越打越多,凶焰滔天的反卷而来,正逐步逼近了。
狰狞的脸孔此起彼伏,黝黑的爪子铺天盖地,尖嚎震天响——仿佛恐怖与死亡也在扼喉。
那将军心中一突,突然意识到不妙,他似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原本以为对面只是一小股的尸群,只是一时的爆发凶猛,不足为虑。
可是以现在如此凶焰的后劲来看,他猜错了,这绝不是一小股尸群的态势,也不是中型的尸团,而是超级巨大型的死亡尸潮啊!
这种超级大的尸潮绝不罕见,但只会出现在那种人口密集的一线发达城市中,一旦出现便会引发出一场毁天灭地级的大灾难,足以轻松毁灭一个小城市。
此刻在这里碰到了。
局势如牵一跟线,稍有不慎,他们这只配备了重火力的救援军队便会葬送在这里,连只浪花都翻不起。
那将军脸色发紫,一头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想尽所有的策略,最后却只有声嘶力竭地张开了嘴:
“所有的战士听着,从现在开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一分钟之内一定要给老子爬上装甲车,火力不要停。”
“好,所有的战车后排调转前排,现在不要恋战,全速撤离——”
幸运的是这里的救援队总人数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五十人,命令迅速执行了完毕,在加大马力的轰隆震动中,战车已激驰。
将军坐在指挥舱内,心中还在祈祷着希望今次所有兄弟都能够逃出去。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刚出去就遇到了如此硬的点子。
他已经对救援不抱任何希望了,这片区域既然集结了如此浩大的活尸潮,那么活人也定——无处可逃。
哒哒哒~
战士们依然在奋战,在撤离的过程中还在倾吐着火力,可渐渐地,他们就控制不住的战栗了起来。
战士本英勇无惧,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有诸多感情。
刚才依循着命令开火,但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自身面对着是怎样的危险,直到此刻才有了直面的震撼观感?
战车已疯狂驶出了三里开外,但这是一条笔直宽敞的市区主道,然后他们就见到了如同大坝被冲开后的可怕一幕。
可怕。
可怖到无以极致。
只见海量的活尸居然生生冲垮了那座由“车骸”堆起的大山,如同洪流一般堆起了三层楼高的尸墙,以两边高楼为堤掘,滔天地暴涌了过来。
真的像是一条吞噬一切的可怕洪流。
到了这种地步,活尸的速度也像是水涨船高,它们不再是挎着双脚奔涌着,缘于尸潮的“洪锋”处犹如一颗滚动着的巨大蜂窝煤,不断吸摄着,喷吐出活尸,而且越滚越快。
而步兵战车终究不擅长于速度,而且此刻车顶载满了士兵,就算已开足了马力,双方的距离也在迅速拉近。
照这个速度,也许不用十分钟,最后的一辆车势必会被尸洪吞没。
而正巧不巧这辆战车在经过一个陡坑时,下面的履带突然迸掉了一块铁角。
这下随着飞速的弛跃,履带转动不畅了,与地面摩擦出激烈的火星子,热烟腾滚。
战车忽然在失速,像被抛弃了的孩子一般与前面的车辆渐渐拉开了距离。
险情只在须臾之间。
一种可怕的阴影笼罩住了车上每个角落,所有人都知道等这条履带摩擦的彻底之时,这辆步战车就会再也跑不动了。
沉默只是短暂,忽然这辆车上的所有军人都在无声中达成了一种共识,战车一个甩弯横停了下来。
其它车上的士兵早就发现了,都在为他们焦急的怒号着,可是无能为力。
“老李。”
“球子。”
“大柱。”
“快跑啊——”
跑?这时候已经没什么意义。
浓烟往天上升起,像是带着一片不屈的残魂。
履带已赤红的似顽强的血。
七八名士兵从车上下来,一字排开,横视着滔滔卷近的“尸洪”。
有人甚至低下头从容地搓火,点起一支烟叼在嘴边,享受着最后的一口气。
有人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狂呼急泪的战友,嘴角一笑,漾起一抹灿烂光华。
接着在驰近的尸洪中——火力全开。
这一刻,他们被刹那吞没。
这一瞬,他们也被铭记。
将军有史以来打开了顶门的窗,虎目挥泪,敬了个军礼。
然而危机依然“健在”,暴涌的活尸潮毫无阻碍地碾压过鲜活的生命,速度一点也没有放慢,现在轮到其他人岌岌可危了。。
可是士兵们现在除了疯狂倾泻着火力之外,他们愤红了眼眶,用尽生命嘶吼着也无济于事。
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不顾一切的跑,然后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