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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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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光是手电筒,还伴随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嗓门。
  “哪个龟儿子的,说了这里不能进,知道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果然,就见那保安满脸横肉的冲来,脸上的肉变成了铁青。
  他认出了蓝天,嘴巴更加的横了,手电筒指着蓝天的脸,骂:“是你这个外来户,干你娘的老实点,信不信,老子将你剁碎了喂活尸。”
  蓝天并不知道这里不让来。
  但手电筒的光晃的他心烦,不由偏过了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这里又没写不准踏入。”
  “嘿,你TM的一个外来户还敢顶嘴,以为生活在和平年代呢?现在是末世,死个人是随随便便的事了。”
  “你个龟儿子知道吗——”
  保安看起来真的很横,不只脸横,手也横。
  他见面前这个外来户还敢顶嘴,戾气滋生,竟然说着还不解气,手电筒更是照着蓝天的脸狠狠甩去。
  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手电筒的光划出一道弧光,劲风咧咧,却打了个空。
  蓝天以差之毫厘的距离躲过,脸色沉了下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
  这种蛮横的人。
  这幅丑陋的嘴脸。
  让他又想起在学校里受欺负的苦逼日子。
  而自他发生突变以来,他的心也隐隐在膨胀,他绝不想再苦逼下去了。
  刚才这一下,已然勾起心底一丝戾气,一丝杀机。
  在这无人,黑暗下的长廊,就算杀个把人又何妨?
  欲念一旦打开,五根指头递次捏合,那个保安就开始瑟瑟发起了抖,满脸横肉的脸也渐渐写满了惊恐……
  蓝天还没动手,但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是满意。
  看来自已还是蛮有威严的嘛。
  不对?
  他忽然意识到:那保安惊恐万分的眼神不是看向他,而是,他的身后,那眼神,一定表明着,身后有着什么东西?
  后面不是铁网?
  他豁然回头看去,然后倒吸了口凉气,饶是在末日摸爬了三个多月的坚韧心性,也要这一幕下溃败。
  后面还是铁网。
  但铁网后本来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此刻却有一双无法形容的——血眼。
  就像是黑暗的无底坑冒出了曰曰的泉水,但那眼里冒出的是血水,红的恐怖绝伦。
  ——血不断的喷出,很快,铁网成了“红网”,走廊成了“血廊”,周围的东西被染尽,一阵骇人的荡笑缭绕在四面八方,似索魂音——
  “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真的要索魂,血中的两个人眼瞪裂,心也要被吓裂,无法幻想的恐怖,比恐怖片还要恐怖片,仿似再多忍受一秒,人就要彻底吓死。
  但两个人没有死。
  就在神经崩至极点后,那喷血的眼,那骇人的阴笑,忽然就不见了。
  两人眼一暗就不见了。
  眼中还是那条黑森森,死静静的长廊。
  保安却是惨叫,被吓怂了一身胆,屁滚尿流地逃了。
  蓝天也要逃,但奈何两只脚像生了根一样不给力。
  他以前终究还是个学生,也就在十九近二十的年龄,深呼吸,片刻,才缓和,整个人就一瘸一拐,疯也似地逃离这个吓死人的地儿。
  久违的灯光从廊顶照下来,他呼了一口气,总算回到了“原点”,却听到了一阵雨点似的高跟鞋哒哒声。
  只见一个长窕冷清如天月般的美女一阵风似的奔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带着老花镜,精神矍铄的老人。
  女人自然就是江心蕊了,她脸上挂满了焦急,跑到跟前,一把拉住蓝天上上下下的打量。
  看的出她很在乎他。
  “你,你怎么去那边了,没事吧?”
  温润的香气袭来,蓝天深呼吸,推断一定是那保安告诉了他们,等下一定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没事。”他微笑着说。
  看的出江心蕊已经好好梳洗了一番,一袭薄丝雪纺裙,裙衣飘舞,很凸出柔美的身段,上衣还穿了一件带有蕾丝花边的广袖,渗出的肌肤如雪。
  她柳腰娉婷,前凸后翘,细长的白颈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柔顺乌黑的长发中分,披在盈盈香肩,还有两络乌丝顺着白皙的脸靥,披散在平坦的小腹。
  此情此景,当真是高贵的过分,宛如素女下凡。
  蓝天第一次觉得脸有些红,第一次羞了老脸,不过他很快找到了突破点,看向了后面的老人。
  江心蕊笑着为他介绍:“他就是我的爷爷,你叫做江博士就可以了,我爷爷就是这所研究院的副院长了。”
  蓝天含蓄道:“博士。”
  江博士点了点头,他虽看上去年老,但脸上却徜徉着红光,精神百倍,当然也有可能知道了某一些事。
  他拍了拍蓝天的肩膀,笑了起来。
  “嗯,年轻人真不错,不过可要注意个人卫生哦!”
  蓝天窘迫,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尴尬,江心蕊也捂着嘴俏笑不停:“那里有洗浴室,走吧,我还是带你去冲个凉收拾一下吧!”
  江博士嘱咐:“小蕊,洗完,就带他来我的休息厅。”
  ——
  一个钟后。
  还是那间清肃的客厅,江心蕊依然在笑,蓝天坐在那张老式沙发上,略有拘谨,看着对面就座的博士老人。
  江心蕊笑的原因很简单?
  只见蓝天此时真是由内而外焕然一新,他那件穿过不知多久的烂寸衫,肥大裤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
  他穿着一件爽朗贴身的背心,背心略小,却正好把他那微微贲起的胸部肌肉展现了出来:下身是裘黑色长裤,加霸气的马力靴。
  整个人看起来,挺拔雄健,笔力十足。
  还有他的大背头不再是一个“乱糟糟的鸟窝”了,梳的锃光瓦亮,就连脸上的胡渣都被江心蕊刮的干干净净。
  脸也干净了。
  只见那大背头下,是一张几乎风雪淬立的脸,末世以来的这几个月,已将他脸上的线条雕刻的冷硬,广熠而成熟,丝毫没有了学生的稚嫩小气感。
  看了这张真实的面貌后,江心蕊不知为何心里很开心,很想笑。
  这时,江博士摘下了眼睛,又不放心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这才一张老脸肃重的看向了蓝天:
  “年轻人,你真的是,异形者吗?”
  说到正事,蓝天点了点头。
  这位博士老人又看了看房门,再三确定紧闭了,极其郑重又小心翼翼的道:“那你现在可以展示一下你与众不同的地方么?”
  他说完,怕说的不清楚,又加了一句:就是你的异能力,每个异形者都具备的天赋能力。”
  见这位老人如此诚恳,试问谁能拒绝呢?
  可蓝天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这,我的能力自身还控制不了,我尽力吧——”
  他在这爷孙极度好奇的闪亮目光中缓缓站起,后退了两步,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
  他缓缓闭了眼,按照以往蹩脚的经历,心神在不断凝聚,想要勾起万千细胞核中的那股仿佛不存在的,看不见之力。
  一遍。
  两遍。
  极限蓄力。
  渐渐的,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蓝天死捏而贲起的整条右手发散出铁辉般的光泽,“铖”的一响,变成了一只钢铁之手。
  铁手一出,不住反射出锐利如刀的光丝这就是所谓的异形?
  江心蕊虽之前见过一次,但那是光线晕黑,模糊不清,这一次真真切切的展现在她面前,禁不住一张小嘴微张,像是感慨着造物主的神奇。
  反观江博士则是相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的确是超越常理的异形能力不错,但却是最低级的“人级”能力,哎,可惜了。”
  蓝天本来因首次自主唤醒了能力而心中暗暗自得,听到了这句话,不禁纳闷了起来,遂问:
  “什么人级,难道能力还分等级?”
  此时天色已晚,江博士背着手,踱步走到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目光深邃了起来。
  良久,这位老人才沉声道:“不错,自末世降临以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国家研究院里已对这些怪物,还有突然异军突起的异形者有了初步的了解。”
  蓝天,江心蕊都看向了他,等待着下文?
  只听他继续说道:“关于那些怪物的资料极其复杂,我就不多说了,而关于异形者,国家机构已经有了初步的严格划分。”
  “异形者以基因能级来决定天赋等级制度:分为人级,地级,天级等等——其中以人级为低级能力。”
  蓝天忽然插嘴:“级别间的区别,那你们是拟定什么为参照物呢?”
  江博士笑了笑,又走回到茶几旁坐下,不紧不慢地拿起他的专用水杯,放到嘴边抿了抿,继续道:“这是国家用外在事实,内在的基因学一次一次的经过证实的,是有着严谨的科学依据的。”
  蓝天一直看着他,再问:“如何分辨人级和地级的能力?”
  老人也眯起了眼,看着他道:“这个很容易,你们都可以记住,人级局限自身,地级影响外在。”
  一旁的江心蕊忍不住好奇的问:“爷爷,难道你见过地级的异形能力者?”
  江博士慈祥地看了她一眼,又叹了一口气,略微惋惜的说:“没有,地级异形者太少见了,不过爷爷有幸在国家投下来的绝密文档里观摩过地级异形能力一次。”
  “那是什么样的景象呢?”江心蕊有些憧憬。
  老人郑重道:“那是有人偶然记录下的极为珍稀的视频,镜头很远很模糊,而那种能力叫作念动力,我看到那人只是一挥手,就是飞沙走石,洪流如瀑,可怕啊!”
  蓝天本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很强了,但却这老人这么一说,也震惊了。
  “地级这么可怕么?那最高级别的天级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只是感慨,并没有问人,因为不用想都知道绝没有人见识过天级的能力,那会是传说么?
  然而,江博士却是郎笑的回答了他:“小伙子,这个问题问的好,天级是什么能力恐怕当今都没有人见过,但国家绝密档案中已模拟了一个结论。”
  这位老人目光似乎闪烁着激动的光,一字一句地说:“只有八个字,如威如匹,必为雄王。”
  天极一出。
  必为雄王??
  三个人仿佛都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中了,心中都统一的涌出了同一个观点。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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