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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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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标:哎呀稍等我正在找……』
  『坐标:连接到数据库了,马上就好~』
  『坐标:找到啦,这里是“伊甸计划”第一实验设施内的资料室来着~』
  『时间:正在找……』
  『时间:连接到DBMS-1024本地数据库了。』
  『时间:正在与上一次设定同步……』
  『时间:下午17:00。』
  距离用餐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伊芙利特急不可耐地催着可奈带他来到了资料室,他要在这里把最后的那个问题弄清楚。
  可奈尽职尽责地将伊芙利特引导到了资料室。很显然可奈知道这是在钻程序的漏洞,但是也正如它所说的那样,这不是它的错误,而是程序制定者的疏忽。况且可奈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解更多的信息会有助于它更全面地帮助伊芙利特。
  『Instructioncomplete.已到达“伊甸计划”第一实验设施的资料室。』可奈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客观的样子,两管浓缩液已经将它的电源充满。
  『……啧,又开始这么冰冷了…说好的放轻松呢?』伊芙利特无不遗憾地感叹着。
  『Instructionreceived.已将“降低一个程序性等级”计入日程之中,但是保持客观的语言与判断会有助于我更高效精细地完成您的指令。』可奈不惹人注意地翻了个白眼。
  伊芙利特看到了这个白眼,于是他放心了。开始专心研究起眼前这道门。实际上现在并不能说他们已经到达了资料室,更准确的说,是到了资料室的门口。资料室被一道精密厚重的机械门紧密地隔开,伊芙利特甚至没看到门上有类似锁孔的结构。而经历了刚刚与售货机之间发生的故事,伊芙利特干脆放弃了暴力破门的念头。
  『可奈,这门怎么打开?』伊芙利特已经习惯于遇到问题就求助于可奈了,毕竟它对这地方比自己要熟悉得多。
  『经DBMS-1024检测,这是一道权限性授权门,需要持有六级或以上权限的研究员通过授权后才能打开。』又说出了一个伊芙利特不能理解的名词。
  『五级权限…听起来很高啊,我才三级而已……』伊芙利特还不知道权限意味着什么。
  『是的,六级权限是“伊甸园”设施体系中的最高权限,在第一设施中还没有研究员被授予六级权限的特例。』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座设施中没有人能够进入资料室了?』伊芙利特发现了盲点。
  『在不采用第三方极端手段的情况下,是这样的。』可奈肯定了这个猜测。
  『第三方极端手段具体指的是什么?』伊芙利特不认为自己能够暴力破门,但这不代表可奈也不行,毕竟这是个还有许多奇妙待开发能力的万能机器。
  『第三方极端手段即绕过授权模块,强制破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骇入,武力强拆,另寻他路等,但根据DBMS-1024的本地结构图,没有发现除了这道门之外其他的可以通向资料室的路径。』可奈似乎没有给出真正可行的建议。
  『…根据我现在的配置,强拆几乎不可能;而你又说没有其他的路可走,那么你可以尝试骇入吗?』伊芙利特只能寄希望于可奈了。
  『DBMS-1024配置了一定程度上的程序攻击能力,但是DBMS-1024不确定这种程度的信息攻击是否能够攻克这个创造了DBMS-1024的体系本身。』伊芙利特听懂了这句话,可奈的意思是,连它的程序攻击模式都是程序员赋予的,而这道门的授权模块也是程序员编写的,而程序员没办法自己攻克自己设定的屏障,如果能的话就意味着这道门的防护程序还可以改进,而他们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改进的机会。于是一直循环往复,直到编写出自己都攻克不了自己的程序,形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状态,在自我突破中不断进化。而最终达成了这个进化历程的结晶,即这道门的授权模块。连制作出可奈的人都无法攻克,更别说是可奈自己了。但是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可奈,尝试骇入。』伊芙利特决定试一试。
  『Instructionreceived.DBMS-1024即将进入程序攻击模式,程序攻击需要应用到全部的CPU运算资源,所以在攻击过程中会产生程序无响应的现象,这是正常的。在攻击持续五分钟依然没有奏效后,会自行终止攻击程序。』可奈说完这句话后便失去了响应。伊芙利特看到覆盖可奈周身的蓝色LED灯带逐渐变成了鲜红色,耳部和颈部的指示灯也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原本湛蓝的瞳孔骤然收缩,再次舒张时便已经变成了尖锐的血红色,瞳仁中也不断变换着复杂的几何图形。帽子上作为点缀的数据带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流动,同时发出内部元件极速运转的嗡嗡声。伊芙利特感受到可奈周身的温度开始提高,他猜测这是过度耗费CPU运算资源导致的发热。这时可奈开口了。
  『CPU预热-已完成,骇入进程开始。』完全机械而没有音调的冰冷的指令,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对比之下伊芙利特才意识到以前的可奈到底有多温柔,这冰冷的机械口音让他不寒而栗,莫名想到某些科幻电影中的失控机器人。他猜测可奈为了保证骇入的成功率,连情感模块也禁用掉了。
  伊芙利特心惊胆战地看了三分钟左右,期间可奈一直在微微地颤抖,机械元件的传动声越来越尖锐频繁,血红色的瞳孔里的图形变换越来越复杂,数据带以极快的速度流动着,让人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命令行流动了。LED灯带和指示灯以诡异刺目的红光疾速闪动着,此时可奈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处在临界点的定时炸弹。伊芙利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朝着可奈大喊『好了好了!骇入进程终止!!』--当然是没有答复的。
  『检测到与数据库记录中DBMS-1024的攻击程序匹配度较高的信息攻击流程,推测为DBMS-1024个体正在对授权模块进行攻击,请立刻停止你的僭越行为!警告!请立刻停止你的僭越行为!』门上的扬声器发出了尖锐而冰冷的警告,但可奈没有回答,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难捱的两分钟过去了。可奈逐渐平静下来,周身的红色指示灯也逐渐沉静下来,重新变成温和的天际蓝;瞳仁中的图像也变回了平时的圆形,在收缩一次之后也变回了正常的湛蓝色。数据带的流动也逐渐停滞下来。可奈回头看了一眼伊芙利特,便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伊芙利特惊恐地跑过去把可奈揽在胸前,『可奈,可奈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可奈微微地张着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虚弱音调解释道『…很遗憾,骇入操作没有成功…因为耗费了过量的运算资源而导致DBMS-1024进入了暂时的低维护状态…如果可能的话请尽快替DBMS-1024找到可用的备用电源……』
  伊芙利特慌乱地在白色的研究服的前兜里掏出了刚刚在食堂留下的一个用作储备的浓缩液,可奈眼睛一亮。
  五分钟后。
  伊芙利特看着这个瘫在地上的面色潮红的惬意到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没心没肺的机械少女,暂时松了口气。可奈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吸猫薄荷吸high了的小奶猫,暂时进入了忘乎所以的状态。他决定等可奈补充完电量再仔细商讨一下关于怎么打开这道门的事情,果然权限要求这么高的程序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攻克。在可奈恢复正常之前,他决定自己研究一下这个门。
  精密的机械门表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元件,但是连个类似门把手的装置都没有,也没有钥匙孔之类的。伊芙利特看到门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小扫描装置,他猜这就是用来扫描信息卡权限的装置。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把自己的信息卡贴上去扫描了一下。
  装置上的小指示灯闪烁了一下红光,随即发出“滴”的一声提示音。之后是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语音:『Erroroccurred.权限未受理,您的权限等级过低。』
  『果然是这样啊……』伊芙利特叹了口气,将卡拿回来,这时扫描仪内却发出了一个人类男性的声音。
  『哈哈哈哈…刚刚尝试骇入的机械个体肯定就是DBMS-1024吧,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骇入这种念头的也只有伊芙利特博士你和你的DBMS-1024了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啊~刚刚还试图用三级权限卡对六级需求进行授权…不过这也证明了正在试图进入资料室的就是你们两个。那么好吧,我以“伊甸计划”第一实验设施主管拉斯特的权限,宣布资料室对伊芙利特博士与DBMS-1024的授权通过。』爽朗的男人声音,伊芙利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情况。可奈意识到有人在提自己的名字,立刻慌乱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整理着脸上的表情,满脸通红,似乎是在为刚刚的失态行为感到羞耻。
  资料室的门自行打开了。『不必羞耻,DBMS-1024,没想到你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这是好事,没准“伊甸计划”真的会成功啊。』自称为拉斯特的声音补充道。『进来吧,伊芙利特博士,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伊芙利特和可奈进入了资料室,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但是依然处于低维护状态,整个房间一片黑暗,通过可奈的投影灯可以看到大部分仪器都已经损坏,地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机械残骸。但是处于前台的大型计算机保存的意外的完整,甚至还在微微地发着光,代表着它依然处在待机模式。
  伊芙利特试着对这个目前并没有现身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男人提问道『…那个,伊甸计划是什么?』
  但是男人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预先说道『伊芙利特博士,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是很遗憾,我已经不能做出回答了。因为当你听到我说的这些话时,我大概已经死了,在天启纪元的末尾,与全人类一起死于近地轨道天基动能武器“主神之枪”的齐射,是我们自己毁灭了自己。如今和你说的这些都是根据你的人格程序而事先计算好的,我已经没有思维了,所呈现给你的都是程序预先设定好的信息。』
  『…天启纪元,根据DBMS-1024刚刚从资料室中获取到信息表明,那是发生在几十个世纪之前的往事,是人类文明的终结,所有的国家在极度的绝望与憎恨中启用了自己所有的武器,将人类文明彻底终结,是数据库所记载的关于人类的最后资料……』可奈喃喃地科普道。
  『我们自己毁灭了自己??』伊芙利特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伊芙利特难以接受文明已经终结的事实。
  『具体的信息我猜DBMS-1024已经科普给你了,但是,请不要难过,伊芙利特博士,因为只要你还在,文明就永远不朽。』拉斯特突然严肃了起来。『如今你已经是地球上唯一的高等智慧生命,你的身上肩负着文明与历史。只要你还在,历史的呼吸就不会断绝。』
  『我……』伊芙利特捂着脑袋,感到头痛欲裂。
  『如今人类繁衍的火种已经熄灭,再也不会有新的人类诞生,人类的文明在不久后注定要结束。但是你还在,你是人类历史最后的守望者,伊芙利特博士。这本世纪之书的卷末,要由你亲自画上句号。』
  『我…不应该承受这些,我只是一个老人而已,我做不到…做不到的……』伊芙利特喃喃着。
  『很遗憾,伊芙利特博士,你是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接下来我将把一切都告诉你,请你务必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有多么沉重。』拉斯特这样说着,打开了主屏幕的显示屏。
  显示屏跳动了一会,很快进入了平稳播放的状态。『伊芙利特博士,看看这些过去,这些文明,这些历史吧,这是属于我们人类的史诗,不能让它就这样终结。』
  视频开始播放了,第一幕景象是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庄重的乐队在演奏着悠扬的乐曲。『NocturneNo.2inEflat,Op.9No.2,肖邦的降E小调夜曲。』可奈科普着。伴随着这样的背景音乐,拉斯特开始解说。
  『人类的历史从地球诞生后很久才开始,但是人类在短暂的文明中迸发了最多彩的绚烂。』画面上是衣不蔽体的原始人围绕着篝火歌唱,幽深的密林里隐藏着未知。
  『我们的智慧是神赐予我们的最珍贵的礼物,智慧使我们不同于其他动物,我们利用智慧建立起文明与社会。』带着冠冕的皇帝剑指苍天,一扫六合,天下归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们不甘于平凡,我们奋力地反抗着命运。』巴黎的人民揭竿为旗,冲进幽深阴暗的巴士底狱;公社的勇士视死如归地面对着独裁者的枪口。残酷的暴君被送上断头台,罹难的圣女之魂在烈火中升华。
  『我们并非完美的生物,我们也曾犯下错误。』银白臃肿的弹头犹如流星一般撕裂天空,坠落于地,如同落入水中的巨石,烈火与冲击波夷平了整座城市;阴暗恐怖的集中营中,埋葬了无数的光阴与过去。
  『但我们一直在进步,我们毁灭掉文明又重新建立,循环往复,只为了更好的明天。』遍地飘起和平的旗帜,人类翻过阴暗的那段历史,向着崭新的未来前进。
  『我们为我们的超越而欣喜,我们用颂歌来赞美这个世界。』赛场上,成千上万的人为运动的精神欢呼喝彩,代表着人类奥林匹克精神的冠军捧着奖杯喜极而泣。
  『我们不允许文明的进步停滞下来,我们一直在超越着极限。』阿波罗号月球登陆器在月表着陆,休斯顿航天中心欢呼沸腾。『我们为什么登上月球?为什么登上世界最高峰?为什么飞越大西洋?不是因为它们轻而易举,而是因为它们困难重重。锲而不舍的进取精神是人类的瑰宝,也是人类发展到现代的保障。』
  『我们就这样践行着自己的努力,燃烧全人类的光和热,永不停息地探索,只为更高的文明。』近地轨道上的卫星编织成一张网,巨大的星舰缓缓驶向宇宙深处。人类如同原始人一般围绕着地球歌唱,幽深的宇宙中隐藏着更大的未知。
  『我们利用神所赐予的智慧,一步步地接近本源。』宇宙的未来,量子,紫外灾难,熵增,热寂,这些我们接触到的未知却宣告了宇宙必将终结的必然命运。
  『我们不愿接受所有的努力换来的只是终结,于是我们将希望寄托于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神明。』教堂,神像如雨后春笋一般林立,穿着白袍的人类奔走于各个神殿,向虚无的神明寄托着自己的愿景。曾经热闹的科学设施沉寂下来,再也没有人关心研究到一半的科研成果。
  『我们以为自己超越了命运,最终却只是在命运的牢笼中犹如困兽。』外交会议上,各个国家的领袖互相攻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理智与智慧。他们争吵,伤害,庄严的大厅中一片混乱,阴暗的想法在人类的心中滋生。
  『昔日的美好不再,人类终于在绝望中放逐了自己。』幼小的孩子们笑着在操场上奔跑,身后的天空却划过轰炸机的影子。失落的废城里,枪火四射。罹难的人们平躺在地上,不甘地凝望着灰暗的天空。
  『我们的科技不再用来规划明天,而是用来终结今天。』曾经繁荣的城市一座座地化作废墟,枪械与炮弹不再,取之而代的是巨大的攻城机械,人形的巨神兵;爆能束如同焰火一般在人群中流动,粗壮的切割激光将城市一分为二。人们丧失的不是昔日的光辉,高大的建筑,雄伟的雕像,却是对于人自身的控制。奇特的神明映证了空洞的精神,巨型的机械钝化了无知的思维,骇人的武器毁灭了无人的城市。
  『终于,荒谬的闹剧结束了,人类在自己创造的废墟中瑟瑟发抖,而自然却依然亘古不变地运转着。』阿拉斯加的鳕鱼跃出海面,背后是沉没的航母残骸。洁白的鸽子飞过熊熊燃烧的密林,松鼠在废弃坦克的炮管中觅食,被击毁的巨神兵控制室被蜘蛛网所尘封。北极熊站在漂浮的碎冰上,凝望着已不存在的北极大陆。
  『人类终于放弃了文明,他们用尽最后的智慧,只为了将仇恨降临在自己的同胞身上。』近地轨道上的巨型卫星发出莹莹的闪光,千万道光束撕裂天空坠向地面,像是文明的落日余晖。
  『文明像一场五千年的狂奔,不断的进步推动着更快的进步,无数奇迹催生出更大的奇迹,人类似乎拥有了神一般的力量,但最后发现,真正的力量在时间手里,留下脚印比创造世界更难,在这文明的尽头,他们也只能做远古婴儿时代做过的事。把字刻在石头上。』城市的废墟上永远地刻印着枪弹的痕迹,这是人类留给文明的最后印记。
  『而在自然面前,连这卑微的刻痕最终都将被时光所磨去。』1000年内大部分建筑都会倒塌;随着玻璃和塑料的分解,几乎所有人类留下的遗迹都将在2万年中消失殆尽;直至20万年后,除了一些放射物质,地球上存在过文明的痕迹已被彻底抹消,然而20万年时间在地球45亿年的历史中仅占0.004%。『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但这就是文明,不甘的文明,奄奄一息但仍然不愿咽气的,人类文明的史诗。』我们牙齿的磨损程度代表我们食用软质食物,我们骨头曾有大面积骨折却愈合的非常好证明我们曾有发达的医疗技术,我们有的头颅证明我们有高等智慧,我们的手骨复杂,却没有强大的腿骨并且直立行走,证明我们不需要争斗就可以生存在文明世界,我们的化石遍布世界,证明我们曾经统治地球。
  『只要人类的精神还在,文明就会继续传承。』你就是人类文明的诺亚方舟,最后的守望者。人类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你,而不是神明,就是为了让你挣脱这冰冷的钢铁废墟,将文明的火种传颂到彼岸。
  画面最后转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他浑身是伤,却挣扎着不肯咽气。这个男人张开了嘴,拉斯特的声音对上了他的口型。『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去飞行,去赌那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我想,当这个文明已经死去,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这个世界看看,我们曾经能登上九天,那是属于我们的荣光。我们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后来者啊,谨忘你们不要忘却我们所犯下的错误,也许我们将被时光所掩埋,但,这也正是我们尊严所在。』
  男人的手边有着一个红色的按钮。『伊芙利特博士,你是唯一能够将文明的彻底终结延期的机会,虽然这毫无意义,但人类在做的也一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是属于我们的荣光,这是属于我们的文明,这是属于我们的过去,这是属于我们的历史,不要让它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
  『不要忘记你的职责,伊芙利特博士,』拉斯特将手放在了按钮上。
  『愿人类荣光永存。』拉斯特按下了按钮,画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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