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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万。”
“胡了！五八万，平胡，每位承惠两颗灵石，谢谢！”
湖畔小院，秦慕凡腆着个脸伸手要赌资，毫无长辈风范。
韩菱坐在他对面，将两颗灵石给他。“小师叔，弟子在此耽搁时间已经不短了，师尊那里还等着……”
“哎，玩得正开心呢，不要讲扫兴的话。你师父又不是离了熏香不能活，等一会儿没关系，若她怪罪，你就全推到我头上。”
秦慕凡打断人家，拿过灵石，又开始催促坐在两边的南从雪和苏衔蝉别墨迹，赶紧付钱。
韩菱瞅瞅自己乾坤袋中少了大半的灵石储存，眼泪差点儿下来。
她今日是奉师父之命来灵湖山谷找秦慕凡讨要熏香的，却不料被小师叔以三缺一为由强行留下，说好了只打一圈，这都五圈了，还不让走。
抬眼分别瞧瞧两位师妹，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两位师妹明明就住对门，却好像很不对付的样子，打麻将完全不顾自己会不会输，反正就是绝不让对方赢，各种拆着牌打，最后都便宜了小师叔。
就数自己最可怜，来了大半天，熏香没拿回去，省吃俭用攒下的小金库倒是快被掏空了。
难以想象，小师妹也就罢了，本就是活泼的性子，南从雪平日里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来来来，我们继续！今天小师叔我手气旺，要大杀四方，不陪我玩儿爽了，你们谁要是敢走，我就去你们师父那里告状，说你们不敬师长！”
秦慕凡红光满面的洗牌码牌，完全不顾韩菱师侄那楚楚可怜的绝望眼神。
忽然，一声冷哼像是直接响在了他心头，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将码好的长城推翻，换上一张脸，义正言辞的教训道：“大好春光，正是奋力修炼之时，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不思进取，玩物丧志，像什么样子？还怎么做其它弟子的表率？
走走走，都走！回去后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今后切不可再贪图享乐，记住了吗？”
韩菱一脸懵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南从雪和苏衔蝉也都面带诧异的看向秦慕凡，眼神仿佛在说：只是连续赢了几把而已，你至于高兴到说胡话的地步么？
秦慕凡却不理会她们，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站起身，冲门外规规矩矩施了个道揖：“师弟见过三师姐！”
韩菱如遭雷击，转身跪倒，瑟瑟发抖，连在心里骂无良小师叔几句都顾不上。
苏衔蝉与南从雪也忙下拜施礼。
一阵带着清香的冷气自门外吹进来，房间里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
玄妙第三子，百里清影依然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青灰色道袍打扮，抬步跨过门槛，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三女一眼。
“哎呀，三师姐可是稀客啊！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秦慕凡搓着手讨好，肩膀上搭块手巾就是店小二。
百里清影没有理他，视线瞥见牌桌上数量最多的那堆灵石，拂尘一甩，那些灵石便被均匀的分成三份儿，各自飞进韩菱、南从雪和苏衔蝉的赌资堆里。
“师姐，那里面还有我拿出来的本儿呢！”
秦慕凡肉疼坏了，却只敢提自己的本钱。
百里清影目光转到他脸上，缓缓开口：“菱儿和蝉儿誊抄《清心诀》千遍，南从雪自去你师尊处领罚，都退下吧！”
“谢师尊！”
韩菱将多出不少的灵石收进乾坤袋，开心极了。至于罚抄经书千遍，小意思，反正对自己修为还有好处呢！
看着仨姑娘满载而去，秦慕凡请百里清影落座，一边倒茶一边苦笑说：“师姐，多年来，您那儿小弟可从来都没断过供奉，不管什么东西，有了新的都会让人给您送去一份，您怎么好意思这么欺负人呢？”
百里清影接过茶碗，揭盖嗅了口茶香，嘴角冷冷一翘：“欺负？那劳烦师弟解释一下，你身为长辈，强迫弟子参赌又算什么？还有，为何四师弟在执行门规的时候，总会听到本尊的名号？”
“是吗？竟有人敢直呼师姐名讳？好大的胆子！都有谁，师弟这就去教训他们！”
秦慕凡义愤填膺，激动的好像他自己被羞辱了似的，全然没有半分做贼心虚的模样。
百里清影摇了摇头，放下茶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师姐只是不喜欢在这些琐碎小事上浪费心神，不代表不知道你向来惫懒的性子。
别废话了，将你最新调配的熏香都拿出来吧！上次在蝉儿身上闻到，颇为清心，感觉与我修为有益。”
“欸，师姐您稍等，这就来。”
秦慕凡转身走进里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去。
还好还好，清心寡欲的人果然都没啥脾气，一点熏香就能把自创“神通”的事儿揭过，也算是赚了。
话说，三师姐到底还是没能跳出“女人”这个身份的桎梏，能迫不及待的亲自跑来，显然对香气不是一般的喜欢。
想了想，他从宝箱里面拿了两个乾坤袋出来。
回到前屋，秦慕凡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掏出五个木盒，一一摆在百里清影面前。
“师姐请看，这是线香，这是盘香，这是塔香，这是香粉，这是香丸，香味都分重、中、轻三种。
前三者都是香木制作而成，味道差别不大，后两者取材于两种花朵，嗅感一冷一热。您可以都拿去试试，有了钟意的，派个弟子来知会一声就好。”
“师弟有心了。”
百里清影点头致谢，然后一一仔细品鉴，原本冰冷的面容上也终于有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秦慕凡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到她最后拿起香丸后愣了愣，瞳孔便微微一缩。
百里清影眼底浮现出一抹回忆的惘然之色，但仅仅一瞬就淡去了，放下香丸，视线又转到他手中的另一个袋子上。
“那里面又是什么？”
“哦，这是师弟最近研制的新品。取盛放鲜花，以蒸馏之法凝其精华，混入原浆灵液，最后再由龙涎定香成型。”秦慕凡一口气掏出七八个小琉璃瓶子来，“此物一滴便可留香数日，气味淡雅隽永，师弟称之为，香水。”
百里清影随手拿起一枚液体透明的瓶子，打开塞子只闻了一下，纤手猛地一颤，竟拿捏不住掉了下去。
秦慕凡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任由瓶子在地上摔碎。
霎时间，浓香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