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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关宁就起来了,看着睡的冒泡的叶半阳感觉有些投资失败的样子,一道闪电咔嚓就给他劈起来了。
关宁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两天,你好好养伤,继续装疯卖傻吧,但表现的要比之前好一些,因为我跟村里人说我能治你的疯,期间的伙食我会让村长给你送来的。”
“哦,早去早回。”
关宁叹了口气后就走了,叶半阳躺下去继续打呼噜。
关宁找到村长后说道“黄村长,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半傻的照顾了,我呢,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过一两天就回来,正好我也是个医生,我听说村子里面很多老人都有风湿病,我出去顺便买些药回来给大家看病,您说说村里面的人除了风湿以外还有什么病,我好买药,这是免费的,不要钱。”
黄村长忙连道“这怎么使得,我们村儿虽然不大,但治病也得花不少钱呢,可使不得,使不得。”
关宁道“村长您就别拒绝了,我也算有几个钱,给大伙看看病还是没问题的,我和半傻是哥们兄弟,您们照顾了他几年,不让人欺负他,这是你们的功德,现在该轮到我来报恩了,真的花不了几个钱的。
而且远来是客,您就当我是个客人,这算是我带来的礼物,哪有来人家做客空着手的,您说是不是?别推辞了,就当给客人个面子。”
黄村长笑道“那……那就多谢了,咱村里的老人们确实有不少毛病,去趟医院又远又贵,现在你愿意给大伙看病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村子里没啥钱,可是山货不少,走的时候一定多多的拿,少了我可不答应啊,这叫……这叫客随主便。”
关宁也是笑道“得嘞,听您的,药可能会比我先回来,到时候您安排一下啊,钱我肯定已经给过了,要是有人在问您们要钱,记住,一个子儿都不要给,还有半傻这两天的饭食您也费心安排一下。”
“得嘞,老汉记住了。”
……
村子很小,黄村长又几乎是在村里待了一辈子,所以基本上对每个人都是了如指掌的,关宁在列了一份清单后就暂时离开了这座贫瘠的小山村,来到了将要执行任务的县城。
治病所需要的药品和器具都很普通,在这个小县城里面也都买的齐,然后多给了一些钱,让人专门送到村里了。
关宁表示自己很想要那几乎是主角标配的“空间戒指”,可惜到他这儿就不算主角福利了,连直接兑换都兑换不到,得去抽,要么就完成任务去撞那运气逆天的额外奖励,真是遥遥无期啊!
不过还好,起码系统出品的东西,可以存放于系统内,比如说变形金刚现在就在系统里。
吃过晚饭后已是夕阳西下,关宁来到了戏台,戏即将开唱,可惜却没什么人来,也就稀稀拉拉的围了不到百人,对于一个县来说,真的是很少了。
即便是这个十八线的小县城,人们日常的娱乐方式也已经变成了,吃鸡、农药、码字、抖嘤之类的东西,戏曲说是国粹,可是……
恐怕也只有半傻待的村子,遇到唱戏的时候才会全村轰动吧。
戏一出出的唱,人一个个的走,天气渐渐的变差了,人更少了,露天戏台就是这样,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终于到了范媛出场的时候,她服下了强力止痛药,暂时压制住了癌症带来的痛苦,最后一场戏,她想要尽可能的完美的唱完。
下雨了,人走光了,就剩下关宁一个人站在正中央,撑着一把黑伞继续聆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出杨门女将慷慨激昂的戏,他竟然听出了凄切的声音,拽个文词儿就是杜鹃啼血。
浓妆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脸色,不过关宁看的出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但她依旧在努力的表演着,也不全是因为关宁这个唯一的观众。
梨园行有梨园行的规矩,一但上台开了口,那不管下面有没有人,都必须要唱完,哪怕空无一物,因为一但开口,八方来听,一方为人杰,七方为鬼神,必须要有头有尾,有个交代。
还是那句话,与其说这是迷信,倒不如说是对艺术的尊重,既然没有人听,那就把戏曲唱给戏曲。
雨默默的下着,戏默默的唱着,万事万物总有始终,一切终于落下帷幕,关宁这个唯一的观众热情的鼓起了掌,叫起了好,然后消失在黑暗的雨中。
范媛透过幕布悄悄的目送关宁消失,也许对她来说,关宁就是她对戏曲最后的记忆。
……
一个没有打伞的女人朝河边慢慢走去,脚步虽缓,可却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翻过了护栏,河水因雨水而汹涌……
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坐坐而已。”
“翻过护栏坐坐?而已?”
关宁来到了她的身边,范媛认出了关宁,她不可能忘了关宁的。
她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所最挚爱的东西,对我来说也不在有什么留恋了。”
“生活大于一切,你最挚爱的应该是生活。”
范媛笑着摇了摇头,身体的重心向前倾去。
下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拉住了,扭头看去才发现竟然是关宁,讲道理他根本来不及过来的,而且为什么悄无声息?光是地上的那些积水踩上去都不可能没有声音的。
关宁的一袭黑衣加一把黑伞,在加上这诡异的情况,让她想起了梨园行的传说。
戏一但开唱,不止有人来听。
它看出自己准备去死,所以从头站到尾,所以跟到了这里。
自己跳下了河,死了……
范媛爬上了岸,活了……
关宁将范媛拽了过来,说道“挑明了说吧,首先有我在你死不了,在我面前你没那个本事,我不会让你死的。
其次,看清楚了,劳资是人,热热乎乎八成新的壮年小伙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黑衣黑伞也只是巧合,不是故意穿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