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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耀才醒过来,但这时的他已经身处在步兵装甲车内。
但从旁边的可视窗内可以看到,他们并没有脱离那些碎片的覆盖范围——可视窗外的景物依旧是不断向后移动的废墟,不时会有一些大个的残骸从窗外闪过。
他被座椅的X型安全带紧紧拴住,身边两个座位都坐着彪形大汉,那凶悍的表情仿佛随时都可以把耀摁在铁板上摩擦一样。
这一看就是怕耀跑了,专门安排两个人看的。
而且不死鸟就坐在耀斜对面——这是在监视吗?
但耀根本就没想过逃跑——就算跑了,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家已经不在了……
记忆中仅有的两个家人都不在了,对这个时对他来说,去哪不都一样吗?
也许是因为药力还没有过,耀现在表现出极度的平静——平静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
……
……
在钢铁的空间内,银色的机器人不停来回踱步。
“还要多久?!”那个银色的机器人焦急对那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人的问道——这正是耀在疗养院里遇到的机器人。
“还有15.9%的能量没有填充……”一个稳重的男音打趣地说,“小丫头,冷静一点,战场上都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这不一样!”那个银色机器人立刻打断他——虽然是用一个电子男音——以一种更加强烈的语气反驳,“他根本不适合对付大规模的敌人,而且他还失忆了!现在会不会战斗都不知道!”
“他可是和你一样的奇迹,要相信他……在我们赶到之前,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
……
“喂……”在不时震动的装甲车内,耀的声音颇显无力,但还是引起了不死鸟的注意,“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
“不多。”因为休息了一会儿,不死鸟比上车之前要好多了。
“那……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不死鸟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因为这事有些不好开口,但他最后还是说了。
“你是曾经救过我们的一个男人送到这里的,他希望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保护,因为我们不时会出任务,然后我们把你安排在白鬼那里,因为他在这颗星球的森林里隐居,所以可以提供保护……”
“那个男人——他叫什么?是什么样子?”
“因为他从来都带着一张白底红纹的全脸面具,所以我们都没看过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死鸟调整坐姿靠着座椅的靠背,“因为这次有个长期任务,所以我们需要驻留在这里一个月,然后那个男人派了个机器人传来信息,之后你也都知道。”
“那……”
车载通讯器突然响起,耀心如死灰一般的发言立刻被打断了。
“1号紧急避难指令,驻新舰队全面失联,战斗机群全毁,敌方舰队即将进入大气层,各地战斗人员请尽快前往最近的避难所组织避难。重复……1号紧急避难指令……”
军方的公共频道不停地重复着这条紧急通知。
坐在副驾驶的士兵按了一下中间的全息操作台,不再听这条还在重复的消息。
前面开车的士兵问道:“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前往地心车,目标不变。”
“是,长官。”
“2号车,目标不变,跟紧我们……”
天空中逐渐变得灰蒙蒙的,不时还有电闪雷鸣。两辆装甲车都降低了行驶高度,避免被雷电劈中。
……
……
“监视卫星已经侦查的目标轨迹,现在正在发送中。”
“全员,准备收网!”
随着这个穿着黑色与金色搭配制服的男人一声令下,五千多艘聚集在星球大气层表面某一处区域的星际战舰,顶着舰首慢慢燃起的焰盖,开始快速突入大气层的。
……
……
天空中的颜色开始慢慢暗淡,一层如幕布般的乌云盖住了天空,凄厉的防空警报再次响起。
一名士兵解开安全带,从位于装甲车中部的机枪位探出脑袋——
天空中深灰色的云层出现了无数倒漩涡状的凹陷,渐渐的一团团蓝色的光晕在漩涡中逐渐清晰,无数闪电从深灰的云层中劈向大地。
云层表面渐渐变得凹凸不平,直到突出无数肿块,而肿块表面的云层正向周围不断散开,一艘又一艘钢铁巨舰在众人面前露着它们狰狞的激光发射器。
而在地面之上能看到无数红点正在巨舰上亮起,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舰体两侧。
直到变成光束,扫向地面。
无论是移动的飞车,还是没有倒塌的建筑,都被它们无差别的对待了——在被击中的瞬间化为碎屑残渣。
两辆装甲车咆哮着走起了s型路线,后面那辆刚开始还躲过了两三根红色的光柱,然后突然撞到一块残骸被击中了。而耀所承坐的这一辆也在下一秒被削去了车头,灼热的气浪涌入车舱,离车头最近的两名士兵直接裹上了一层水泡,而其他人也不怎么好过,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在车子翻滚的过程中,无差别的射击也停止了。
几艘战舰的下方投放出一批又一批带着火尾的柱体——像极了某种轨道导弹。
车子的翻转停止后,整个车子已经几几乎出了满目疮痍的道路,撞散了一堆废墟才停一下。
“快醒醒……”
几乎过了两秒钟,耀被辉叫醒,强行睁开双眼从那种眩晕感中挣脱出来——因为刚才脑袋撞到了什么硬东西,现在他头上又多了一条黑色的条状伤口。
耀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按在天花板上,四肢无力的下垂着,从上向下看去——正好能够看到一个士兵的脑袋被一节钢刺扎穿了,在钢刺的尖端还有血色的混合物正在滴落……
如果一般人只是这重口的画面,八成会直接吐出来,但耀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有的只是一些神智模糊。
也许是因为长期与猎物的血肉接触,也许是因为有更大的心事压在胸口,但耀……就像现在这样,从容地应对着血与肉,眼神中的漠然,是因为他无比清楚生命的脆弱。
对于已经一无所有的他,对于不再为死亡动容的他,对于无立足之地的他……又会有什么表情?
沉默……
沉默的一按胸口的锁扣,揪住一边三角的安全带,身体随着一荡,双脚落在无人肢体的空隙。
依次检查后,只有那一个被扎穿的脑袋的人已经摸不到脉搏,而其余的人都还有呼吸。
此时也能听到隆隆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看来大多数人没事……
耀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脚边这个不幸被刺穿头的士兵,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却立刻消退。
从已经凝固的切口处走出,望向天空中不断变大的数个黑色物体,如同不断抵进的超音速战斗机一样发出轰鸣的巨响,从头顶压来的风使呼吸空气都变得沉重费力。。
“终于……来了……”耀仅仅淡漠的吐出这几个字,任由着从上面压来的狂风席卷他的黑发与破败的衣服。
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