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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战役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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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战役中联邦舰队包括补给舰在内共计近三十艘船被击毁,战死及失踪3000余人。人革联方面共有14艘火力舰被击毁,战死及失踪近2000人。在这样沉重的代价面前,没有任何人是战役的胜利者。
  战役结束后不久,双方舰队根据各自上级命令,在两要塞之间的中段线附近继续陷入紧张的对峙之中,四日后,双方支援部队抵达中段线,对峙的局面进一步升级,二次战役的可能性已箭在弦上。
  与此同时,在火星上最早得知交战结果的古比安元帅则显得较为平静,他之所以平静有两个原因。首先,对于不能拿下斯通纳要塞的结果,他固然是失望而且愤怒的,但他又该把怒气发泄到谁的身上呢?舰队司令,两名指挥相继战死,他不可能追究在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上。
  第二点,他们的牺牲在古比安的眼里看来也并非毫无价值,通过这一次的交战,古比安对人革联当前所具备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的对手已不再是6年前那个喊着独立,在痛击联邦的鲁莽之余捞点便宜的流氓,而是已经具备了颠覆联邦野心并且有着深远布局的可怕敌人。越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即便战略目标并没有达成,古比安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劳拉在战前作出让他们采取军事手段的授意是具有前瞻性的,比起热衷于政治游戏及权力追求的张伯伦,这位与他想法更为接近的秘书长女士恐怕才是他今后一段时间中的盟友。
  当下,战役的损失已经消耗了巨大的军费开支,如果想要在明年的军费上还能多多少少占点主动权,他需要对盟友还能坐在执政者的位置上,而在即将混乱的局势中能给盟友带来帮助的办法莫过于当下的沉默。
  不久后,古比安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与军方对事件所选择的低调不同,在获知交战的结果后,联邦议会已经炸开了锅,主战派以及绥靖派无一不加入到这场口诛笔伐当中。
  “内阁为什么可以批准如此鲁莽的作战?我想请秘书长劳拉女士及张伯伦先生予以解释。”
  “现在不是我们要挑起争端,敌人的要塞都已经在家门口驻军了,你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战争拖拖拉拉陷入了第六年,殖民星的经济发展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我们应该让双方回到谈判桌上,而不是进一步的对抗。”
  “谈判的结果就是让彼此进入短暂且虚伪的和平,他们的代理人肆无忌惮蚕食着资源,驻殖民星的总督们这几年有任何的作为吗?”
  像这样的争论每天都在议会上演着,不久后,作战的策划人古比安元帅被传唤到秘密听证会问话,但古比安一直对当中的问题闪烁其词,尤其是在战役发起的问题上。鉴于目前处于战时状态,加之军方的势力影响日益扩大,许多安全问题都需要通过古比安出面来协调,古比安的不合作态度也让参与听证会的议员气愤之余又感到无可奈何。在找不到突破口的情况下,双方争论不断升级,绥靖派开始寻求弹劾秘书长的途经。
  另一方面,内阁也出现了严重分歧,军务委员张伯伦首先公开表示自己对作战并不知情,随后,张伯伦以承担监督责任为名主动宣布辞去内阁职务,试图撇清一切与事件的关系。当被谈及作战是否为军方未经授权的行为,秘书长劳拉则是在既不明确说明的同时又肯定了军方作战的必要性,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使议院中的两派都感到颇为不满。
  迫于当前逐渐失控的局势,银河历0113年1月25日,联邦秘书长劳拉正式宣布解散议会,不久的将来,内阁将进行重组。
  雪上加霜的是,张伯伦在宣布辞职后,马上在公开场合中声称有意竞逐联邦秘书长。前线战局未稳,政局又出现动荡,联邦政府的危机看来将进一步加深。
  但是随后发生了两件最初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却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议会对劳拉执政的信心,更转移了矛盾,也在很大程度上平息了事件的风波,而下出这两步棋的背后棋手,正是劳拉本人。
  银河历0113年1月29日,也就是劳拉宣布解散议会后四天。巴比伦殖民星,一支由秘密警察组成的特别行动队悄然潜伏在郊外一处别墅的周围。通过门前的车辆明确目标的所在后,行动队破门而入,当场抓获了正在与情人幽会的巴比伦自护军第三集团军副司令斯坦恩少将。罪名是煽动独立罪,以及叛国罪。
  事件的起因是巴比伦政府多日来的调查中发现,自护军高层参与策划了日前发生的暴动,而背后毫无疑问就是人革联在推动。
  行动队在自护军方面来要人前,连夜审讯试图从他的口中撬出任何关于他计划进行的政变行动,可惜斯坦恩由始至终保持沉默。毫无结果的情况下,巴比伦政府只能把人暂时羁押,于是警察总局门口更是出现了军队与警察对峙的紧张一幕。但数日后,斯坦恩少将就传出了畏罪自杀的消息。
  从六年前的战争爆发以来,巴比伦施行多项中立化政策后,这个殖民星上的政、军、商三股代表不同利益的势力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因此,斯坦森死亡的消息传出后,更令自护军的将领层与殖民星政府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尽管他的死因相当蹊跷,但在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自护军方面最后只能对事件不了了之。
  而该代理人的曝光,也打乱了人革联攻占米哈伊尔的计划,使人革联方面策动巴比伦独立的方案暂时性流产。在失去了继续僵持的理由后,2月4日,即回归到对峙局面的大半个月后,人革联舰队在仅派巡逻舰留守的情况下,首先撤出两要塞之间的中段线,随后,联邦舰队也相继撤出,双方的对峙局面暂告一段落。
  紧接着,人革联方面为了争取战事上的民意同情,他们痛斥联邦为侵略者,开始对联邦军把民间团体舰艇充当特洛伊的做法提出了控诉,并威胁退出双方签订的《最低下限交战条约》。在这件事上面,劳拉主导的政府为了按住独立势力趁机起哄的势头,不仅没有拿出他们试图策划政变证据以争取舆论制高点,反而是出人意料地表现出相当的配合,直接把编队构成的责任指向已经卸任的张伯伦。
  尽管劳拉的做法再度引起了巨大争议,效果却立竿见影,起码保全了所有殖民星表面上的统一。于是,对战事的报道已经喧嚣尘上的媒体,在政府的明确指示下又以专题形式大幅曝光了张伯伦故意安排民间船只参与军事行动并造成伤亡的问题,在该报道之后,张伯伦以往与民间团体的经济问题也被相继曝光,政治形象受到严重打击,这件事不仅影响了张伯伦个人,更令张伯伦所在的国政党一并蒙受耻辱。
  最终,得益于两件事件带来的影响,在新一轮的内阁重组中,劳拉以微弱的优势击败对手,得以继续出任联邦秘书长一职。不久后,重新执掌政权的劳拉在内阁已经排除异己的情况下,宣布成立战时内阁,今后军队的一切行动,将不再经过议会方面。这也是新联邦政府成立近百年以来秘书长的权力首次达到了顶峰。难怪有阴谋论者认为整个事件都不过是劳拉为了成立战时内阁巩固权力的一出闹剧。
  在得知劳拉再度出任秘书长后,古比安终于打破了这段时间来的沉默,为她打出了第一通祝贺的电话。
  “恭喜你,劳拉女士。”
  “谢谢,不过还要看你恭喜的是什么?”
  “恭喜你成功让军队成为了你手中的一步棋子,你认为如何?”
  “元帅,这难道不是你利用我为你们舰队的出击创造条件吗?而且,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利害关系应该是一致的,难道是我想多了吗?”
  “哈哈哈,秘书长的言辞还是一向的犀利,那我就换个说法,恭喜你又成功消灭了一个政治对手。”
  “政治对手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对手,这个对手已经让我耗费了三年的时间,你我都非常清楚谁才是我们当下的敌人。”
  “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虽然在政府立场上我并不想认同您的说法,但事实上,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战时内阁的成立是相当必要的,也希望今后你能为我提供更多的意见,我相信你我之间一定能更加的开诚布公。”
  “既然如此,那我首先应该诚挚地向你表示感谢。”
  “为了什么?”
  “感谢你在这次作战上对军方的支持。”
  “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失去一个潜在的盟友,而且我记得当时做出的是对胜利后的承诺,所以,我想你明白这次风波的影响是非常严重的,军队不可能独善其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也为新政府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就好,也希望我们今后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的女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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