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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皱起眉头，感觉脸上的汗水如同也下雨一般滚落，且脑海中有股疼痛涌出。
刚开始他倒是可以忍受，毕竟像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疼痛逐渐加剧，像是一把巨锤不断轰击他的大脑，一次比一比猛烈，他紧紧攥着拳头，通红的面颊扭曲着，一股股白色的烟雾从身上升腾。
“嘶~呼~..”方龙大口喘着粗气，手指由于握的太紧，指甲深陷肉中，点点鲜血顺着指缝滑落。
李校长察觉到异样，猛地睁开眼，望着他痛苦的表情，脸色巨变，大喊道：“不对，你不是二阶。”
“我..我是一阶低级。”方龙紧咬牙齿，眼珠不断上翻。
“艹，那你不早说，我用的可是二阶精神力量，也不知道袁康那个狗贼，为什么把一阶低级觉醒者设为队长！”
李校长爆了两句粗口，倒是重新打量起方龙。
此人虽是一阶低级，但精神力恐怕直逼一阶高级层次，若不然不可能在我二阶力量下硬撑如此之久。
但精神力作为人体最玄妙的力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承受不住我输送的力量，他的记忆就会被侵蚀，变成一个白痴。
李校长眉毛皱起，似乎在犹豫什么，不过耳边传来的阵阵嘶吼，告诉她事情已经危在旦夕。
“哎，再坚持一会，我这就救你。”
她长舒一口气，再度运出灵力，一手放在额前，另一只手直抵方龙脑后。
准备将自己的精神力量传导进的方龙意识，帮助他抵御力量侵蚀。
像这种危险的行为，凭借李校长二阶实力，方龙虽然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但他紊乱的意识很可能截取她的部分记忆。
“顾不了这么多了！”
李校长喃喃呓语，彻底闭上眼睛，顺着灵力波动，精神涌入他的意识内部。
果然，这小子意识空间远超常人。
等等，那是什么？
感知到方龙意识中央，一本泛着青光的古朴书籍正在徐徐转动。
李校长忍不住发出一道惊呼。
她知道常人觉醒后，意识中会产生一股类似气体的本源灵力。
却从未见过有人的本源灵力竟然是一本书。
好奇心驱使她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但感知不远处方龙的意识在苦苦抵御精神力量，俨然就要落败。
周围空间早已涌现出道道裂缝，随时都有湮灭的风险。
犹豫片刻，她忍住心中欲动，转身帮助方龙抵御精神力的侵蚀。
而意识深处，一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方才李校长若是再迟疑一步，可能就要永远留在方龙体内了。
“该不该消除她的记忆呢，请神书的秘密可不能泄露出去！”
“不行，我不能再帮他了，上次即便有理由，但也沾染上些许因果，这次平白无故更加不能轻易动手。”
“算了不管了，真特么愁人，他的路让他自己去走吧！”
眼睛的主人发出一阵烦躁的低语，随后渐渐消失。
另一边。
李校长的加入让方龙的意识瞬间轻松。
二人联手将精神力蚕食殆尽，随后又将破碎的空间尽数修补完整。
做完这一切，李校长扭头看了看空中漂浮的书籍，正要靠近观察一番，却感觉意识正在不断颤抖。
这是方龙在警告她。
“那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奇特？”
李校长形容不出请神书散发的气势，不同于木元素本源灵力那般温和，也不像她的精神本源充满生机。
请神书似乎包含世间一切玄妙，仔细感受一番，竟能在上面找出任何一股力量。
清醒下来的方龙眉头渐渐皱起，没想到自己第二大的秘密被窥探到。
接下来是不是该杀人灭口。
不过她似乎是二阶以上觉醒者，打不过啊。
“这就是我的本源灵力啊，不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方龙假装不明所以。
既然打不过，骗总能骗过吧。
反正李校长未接近请神书，即使接近了也不一定能看懂上面的内容。
而且本源灵力作为觉醒者特有的存在，一旦被损坏，无论什么等级的强者，能力便会顷刻消散。
永生再无法觉醒。
既然方龙不同意，李校长也不能强求，默默望了一眼，满心不舍退出他的意识。
“咦，这是什么？”
随着意识放空，方龙感觉脑中除了文字信息之外，似乎多了一些记忆。
贫民区某街道。
两位半大的幼童面对面坐在一处玩具店前交谈。
“李祯姐姐，谢谢你给我买的玩具。”小男孩眉开眼笑的抱着玩偶。
较大的女孩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弟弟，不能再惹你爹生气了，要不然姐姐就把玩具收走，不过你要是听姐姐的话，姐姐以后会给你买很多的玩具。”
“我一定听话。”小男孩擦着鼻涕，拍了拍胸脯。
“走吧，我带你回家找袁叔叔认错。”女孩笑着牵起他的手，向着街角走去。
两人穿梭人群中，小男孩一蹦一跳的，眼神四处张望着。
这时他瞧见不远处的茶楼，一对年轻男女正热情相拥，看起来十分亲密。
他突然停住脚步，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向身旁女孩。
“姐姐，我长大娶你好不好啊。”
画面一转。
繁星下。
一位年轻女子独自坐在街道中，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寒风袭过，周围咣咣作响。
她顺着声音一把抓起空荡荡的酒壶，仰头倒了倒，发现并没有液体落入口中。
“砰！”
酒壶砸在地上碎裂成许多小块，女子仰天大笑。
“傻弟弟，你为什么说过要娶我，今天却和别的女人成亲。”
她笑着笑着两行清泪滑落，神情十分落寞，喃喃道：“小时候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
方龙从记忆中退出，嘴角不断抽搐。
记忆中的女孩包括那位年轻的女子，俨然是从前的李校长。
小男孩不用说就是袁康袁首领。
“狗血，真特么狗血。”
“这要是拍成电视剧，起码可以放三个暑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来这里提起袁康的名字，李校长神情很是不满。。
原来他们中间竟然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方龙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