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化身幽灵

　　“这就是末世，你们知道现在有多少地方发生着这样那样的悲剧吗？我们都清楚，国家的秩序会恢复的。我们更清楚，依然会有被黑暗笼罩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变强，不光是实力，还有意志力和承受能力。”
　　张皓轩把目光从波斯猫的身上移开。看着岳东城接着说道。
　　“你觉得我冷血？你觉得我变了？不然呢？像你一样变成一个被点燃的炮仗，去质问那些有能力阻止悲剧的人为什么不阻止？”
　　张皓轩闭上眼睛，想起小雅变成野兽时自己那种感觉。再次开口。
　　“从我决定阻止悲剧的那一刻起，我就当自己是幽灵了。幽灵不会有情绪，不会被情绪影响。幽灵更容易融入黑暗，更容易接触到悲剧。”
　　“皓子！我喜欢你说的这个称呼，不过幽灵都是孤独的。而你不是！对吗？城城！”王亮摘下眼镜，擦拭着。非常认真。
　　“对！”岳东城的声音很大。他的脸依然很红。至于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行了，我们得和时间赛跑。城城，亮子。去外边挖个坑。留个记号。孩子以后得回来。”
　　田海山打断，他觉得这三个小时，几人的矛盾有点多。不过这一刻他放心了。
　　岳东城进来抱着女孩的妈妈走了出去，王亮拿起俩把工兵铲跟了出去。
　　田海山挥手把吧台的东西扫到地上，把女孩放到了上面。
　　“隐藏情绪虽然有必要，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憋在心里。可以和哥几个说说。”田海山翻箱倒柜的想要找一身女孩的衣服。一边找一边对着蹲下身子鼓捣猫尸体的张皓轩说道。
　　“怕你们嫌我烦，要不我们一周开一次吐槽大会怎么样？”
　　张皓轩拿起指甲盖大小圆形的金色晶体看了起来。
　　“嗯，我觉得不错。一周一次会不会时间太长了？”
　　“一周一次还长？一个月一次吧！”
　　被后世称作幽灵会议的前身就这样在俩人对话里成立了。
　　找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田海山觉得很合适。他走过去开始脱女孩的衣服。看着女孩身体上的痕迹，田海山心疼的擦拭着女孩脸上的泪痕。
　　“孩子怎么办？你下一步什么打算？方便说吗？”
　　张皓轩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田海山。
　　“老田，五天的梦。其实没多少有用的信息，最大的收获就是它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以后的方向。”
　　田海山给女孩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张皓轩手里金色晶体开口道。
　　“金属性是控制金属？这块晶体对你帮助很大？”
　　“它能够让我的能力产生质变，而且能够让我拥有一种能力。非常重要！”张皓轩再一次想到了重生前的那篇帖子，之所以让他关注。是因为写帖子的人是一个让他羡慕的强者。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强者是这样一个禽兽。
　　“搞定了？正好，我们该讨论一下去向问题了。”田海山看着进来的岳东城和王亮开口说道。
　　四人直接围坐到了地上，第一个开口的是岳东城。
　　“皓子，对不起！我…”
　　“快说点有用的吧，我们都知道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人生你气。”
　　王亮打断道。
　　“你！”
　　岳东城看到王亮脸上贱兮兮的样子又有点上火。
　　“好了。走到现在，我们依靠的是那五天的梦。现在，我记忆里已经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是趁着虚弱期去猎杀变异动物，还是回家安顿亲人？”
　　张皓轩开口以后，大家都平静下来。低头考虑。
　　“我妈变成野兽了，我爸变异了。有你的提醒，他们分开房间。等我爸冷静下来。我想他没有危险。你不是说国家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吗？咱老家可是有军区的。”
　　田海山说话的时候情绪不高。说道这里，他看了看躺在吧台的女孩再次开口。
　　“刚刚这小丫头完成了我的梦想。说出我是警察这四个字就能够得到信任。而且是一个刚刚经历悲剧崩溃掉的小孩儿。这种满足感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田海山说道这里，他眼神坚定的盯着张皓轩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但是，它有让我变身幽灵的力量。皓子，我跟着你。只要你做的是对的。哪怕要我的命，也只需要你的一个眼神。你敢不敢把后背交给我？”
　　张皓轩从田海山的眼里看到坚定和平静。相处四年，田海山一直像个哥哥一样不知不觉的照顾着他们三个。沉着稳重是老田给他最深刻的印象。
　　自从小雅死掉以后，张皓轩第一次笑了。很开心，很真诚。
　　“老田，有你在身后。我的眼睛只会看着前面。哪怕身后暗箭无数。不过家里…”
　　“家里没事，从报考警校那一刻起，我就是个不孝子了。而且我的遗书我爸看过。”田海山很开心，笑得跟洒脱。只是眼神里的愧疚掩饰不了。
　　“遗书我也写了！皓子，我不会说话。跟老田一个意思。前边交给我！”岳东城很激动，他站起身来。拳头把自己的胸脯敲的咚咚响。
　　“喂，剩我一个人，我是选左边还是右边啊？”不等张皓轩回答岳东城，王亮就插话了。他的表情夸张，一句话把凝重的气氛打击的支离破碎。
　　“你做吉祥物吧，不是有个网络名词叫团宠吗？”张皓轩拉了岳东城一把，让他坐下。然后没好气的对王亮说道。
　　四个人中，老田沉着稳重。城城憨厚实诚。王亮的话，撒泼打滚，是开心果。至于自己，反倒是最没有性格的一个。有点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意思。
　　“我们虽然并不是警察，但是算预备役了吧。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得到承认。不过即使一辈子行走在黑暗里。我也认了！”
　　田海山再一次看向那个女孩，这次的事情给他的冲击真的很大。
　　“会的。多少次的灾难面前，我们的国家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我们华夏民族的适应能力没让我们失望过。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它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清理垃圾。毕竟房子比较大，总有拐角会不干净！”
　　张皓轩回忆着记忆中国家的各种措施，他语气肯定信心十足的说道。
　　“这孩子怎么办？”
　　“带回警校吧，我想有了广播和帖子的信息。我们警校的同学和教官老师们会给我们惊喜的。先把警校的野兽清理干净，我们再说下一步。”
　　张皓轩有信心，只要克服未知恐惧。有着良好身体素质同学和顶尖教官老师的警校，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汇聚起来。
　　张皓轩拿出几块晶体，除了那块最小的金色晶体，其他几块都是路上得到的。
　　把一块青色丢给王亮，一块白色丢给田海山。除了那块金色晶体，还有三块红色晶体。
　　“不同属性的还是不要吸收了，避免以后出现问题。可惜没有黄色晶体。”
　　张皓轩看着手里三枚红色晶体，又掏出了胸口那块。
　　如果小雅活着，她一定是火属性的。
　　看着张皓轩拿出那枚红色晶体，三人知道张皓轩想小雅了。田海山和王亮拿起晶体开始吸收。没有晶体可以吸收的岳东城低头玩起了手指头。
　　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张皓轩拿起了那块金色晶体。对着眉心放了上去。
　　随着能量涌入，张皓轩脑袋里那块金色晶体像化开的冰块，不断有金色能量向着四周散去融入他的骨骼肌肉里。而那块晶体不断的变小，最后变成了拇指大小的长型晶体。
　　张皓轩感觉身体说不出来的舒服，对周围的感知增加到了五十米左右。而且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的金属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控制他们。
　　就在这时，停止变化的晶体一丝金色中夹带着绿光的气体进入张皓轩的脑子里。
　　来了，张皓轩心里一阵激动。果然是它。
　　对感知范围内的金属增加双倍重量。
　　所谓的控制金属，是有范围和重量要求的。张皓轩可以控制一把一斤的刀飞行五十米，可是当刀握在手里的话，那刀的重量就不是一斤了，需要加上人的重量。基本除了控制暗器没别的战斗方式。但是当一击不中的时候，别人有了防备就再难建功了。
　　可是有了这个金属重量加倍的能力，对张皓轩的实战帮助太大了。试想一下，俩个人在战斗。其中一个人的武器突然加重，而另一个人早有准备。那结果会什么样？
　　就在张皓轩能力进一步得到提升的时候。华夏心脏，国家大脑中南海一个院子里。
　　“首长，五大军区对于内部变异野兽全部清楚完毕。各地常备军区也已将变异野兽清理干净。”一名军人站在办公桌前，对着一位老人开口道。他的军姿非常标准，军装一丝不苟。肩膀金色肩章上四颗金色将星宣告他是一名陆军大将。
　　“好，向军区传达军委最新命令。华夏进入军管制度，五大军区各自建立生存基地，人力物力自己克服，三个月必须完工。。各地常备军区进入城区接手治安。三个硬性命令落实。第一，保证华夏人民生命安全，打击消灭变异野兽。维稳地方秩序。第二，收集管控生存生活物质，保障人民生存物资供给。第三，无条件向各自军区提供建立生存基地的人力物力。”
　　老人对着少将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保证完成任务！”
　　大将的回答同样底气十足。他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后转身离开。步伐像他的语气一样坚定。
　　与此同时，张皓轩几人也已经开车向着警校驶去。
　　刚刚上车不久，女孩就醒了。没哭没闹，眼睛直愣愣盯着田海山。手抓着他的衣角。时不时的蹦出四个字“警察叔叔”。
　　车里气氛比较压抑，夏季的五点钟还是大亮。看着街道上零散的野兽，和几乎铺满道路的黑色红色液体。加上小女孩时不时的四个字。让四人心情跌落谷底。
　　这样的末世还会是一个适合警察治安的世界吗？他们刚刚毕业，那上就要走向那个神圣的岗位，可是世界变了。
　　“既然不能在阳光下成为正义的警察。那我们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幽灵。你们还记得学校的校训吗？”
　　张皓轩发现自己低估了末世的恐怖程度。刚刚的事情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这才是末世的第一天！
　　“道德是高度，法律是底线。我们是法律的守护者，更是底线的捍卫者！”
　　车里传来四人异口同声的声音。
　　“末世是没有底线的，人类在面对巨大危难时，道德高度会被无限拔高。没有法律约束，底线也会无限接近没有下限。”
　　听着张皓轩的话，田海山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看着小女孩空洞的眼神。咬着牙齿接话。
　　“所以需要幽灵，需要幽灵制裁越过底线的人。像水面一样，只要他敢进入水面，那就让他淹死！”
　　“是杯子里的水面吧？也就是苍蝇这种东西才会越过被子水面吧？”开着车的王亮接上了田海山的话。他总是这样，能一句话改变气氛。
　　“那我们就找个盆子！一个能淹死阿猫阿狗的盆子。只要我们不放弃，我们的实力越高，水平面就会越高。等到快满了，我们就换缸。不信淹不死他们！”
　　“不对？”岳东城说完发现田海山和张皓轩都转头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己。他没觉得自己说错话啊。
　　“哈哈，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没想到城城你是深藏不露啊！”田海山看到岳东城被看的有点发毛。打趣他。
　　“那叫大智若愚！意思是有大智慧的人平时都很愚蠢。”开车的王亮头都没回。
　　“老田，皓子。死个团宠没问题吧？”岳东城伸出俩只和王亮大腿一样粗的胳膊抓着他肩膀开口。
　　“嗯，我觉得这种东西换一只萌一点的会让人心情愉悦的多。你说呢老田？”
　　“我也觉得现在这只有点讨厌！”。
　　王亮后背有点发冷，这是要惹众怒的节奏。就在他准备发扬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节操时，警校到了。
　　“别闹，到学校了。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