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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冲突――不和谐的声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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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班的早晨总是很热闹。毕竟班上本来就有许多与认真相距甚远的学生,不过今天大家比往常还更坐立难安及吵闹。原因自然不必多说。因为今天学校说不定会发放入学以来久违的点数。
  白羌云就读的这所“高度育成高级中学”采用了一种叫作S点数的独特系统。经过这么久的摸索,他也差不多掌握了这个东西,首先,他一拿出学校发的手机,就开启学校预先安装好的应用程式,并在程式中输入学号及密码进行登入。接著再打开选单中的“余额查询”,
  学生们可以从“余额查询”里完成各式各样的事情,像是确认自己目前的点数,或是确认班级持有的点数。而且它还具备将点数从自己的余额中给予其他学生的功能。
  点数分为两种,其中一种的结尾标示著“cl”。它被视为class的简称广为人知,姑且称其为“班级点数(classpoint)。它并不是分配给学生个人,而是以班级为单位所持有的点数。在六月这个时间点,D班的点数在余额上显示是0cl。表示完全没有点数。接著另一种点数则标示著“pr”。这是private的简称,代表每人各自持有的点数……也就是个人点数(privatepoint)。
  系统设计为每月一日将cl——换句话说,就是将班级点数的数字乘以一百倍,再把结果作为个人点数汇给学生们。
  个人点数是拿来采买日常用品、吃饭,或者购买电器用品。它在校内发挥了金钱的职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校区内无法使用现金,所以要是没有持有这个个人点数,就必须被强制过著每天都没有零用钱的生活,由于D班的班级点数是零,因此每个月汇进来的个人点数也必然是零。这些人被迫在没有零用钱的状态下维持生活,但其实他们在入学时有收到一千点的班级点数,如果能维持那些点数,那么他们每个月都能获得十万点,然而,麻烦的是这个班级点数每天都会有所增减,课堂中私下交谈或考试成绩不好等种种因素,都会令点数逐渐削减。结果,D班在五月初就把班级点数给归零了。而且很遗憾,这种情况直到现在七月一日都还持续著,然后,班级点数除了会决定每个月的支付金额,也承担著决定班级优劣的职责。校方将按照班级点数的数值,从高到低依序分配AD班,这个相信大家不难理解,如果D班能得到凌驾于C班之上的班级点数,那下个月开始可能就可以升上C班。接著,假如最后白羌云可以爬上A班并迎接毕业的话,那么其他的D班人士也能享受到A班的待遇,拥有幸福的人生了。
  别人怎么想的白羌云没有深究,但他知道,如果必须完成这个目标的话,那么班级点数绝对要优先于个人。
  “但其实……原则上这所学校的点数……是万能的吧?”,白羌云不敢妄下定论,因为毕竟还有很多涉及到规则层次的事,这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各位早安。你们今天的模样比以往都还更激动呢。”,茶柱老师随著宣告朝会开始的钟声进到教室。
  “小佐枝老师!我们这个月也是零点吗!早上我检查余额,结果半点也没有汇进来!”,池的情绪可以说是相当亢奋,连说话声音都逐渐大了起来。
  “所以你们才会这么激动吗?”
  “我们这个月可是拚死地努力了喔,就连期中考也都熬过了……但依然还是零,这岂不是太过分了吗!而且我们也完全没有迟到、缺席或私下交谈!”
  “别妄下结论,先听我说。池,确实如你所言,你们努力到甚至让人耳目一新。这点我就承认吧。而就如同你们实际感受的那样,校方当然也能够理解这点。”,老师教诲般地对池说道,池便闭上嘴,坐到了椅子上。
  “那么我马上就来公布这个月的点数。”,老师把手上的纸在黑板上摊开,点数的结果从人班开始依序公开,除了D班,所有班级的班级点数数值,都比上个月上升了将近一百点,A班甚至还达到了一千零四点这种稍微超出入学时点数的结果,而D班标示的则是——九十五点,虽然和其他班级的数百点相比确实有些不堪入目,但聊胜于无。
  白羌云虽然没有什么表面反应,但内心却掀起了不小的涟漪,“九十五点……也就是说,由于我的到来,导致原本应该是八十七点的点数值发生了变化么?就像是上次的须藤一般,究竟是为什么……”
  “咦?什么,九十五……代表我们加分了?太好了!”,池在发现点数的瞬间跳了起来。
  “这只不过是对于那些挺过考试的同学的奖励罢了,说实话,本来应该是一百点的,可你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扣了五点……虽然影响不大就是了……”,茶柱老师没有给池太多高兴的时间,并毫不犹豫的浇灭了班级人员剩余的热情。
  “这……这也就是说,其实这也不算是独属我们D班的点数了吗?”,平田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同时向茶柱佐枝问道。
  “嗯,很聪明,看来也不必我多费唇舌了。”
  白羌云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数据值变化却是他不得不注意的一件事,如果真的按照千宫星梦所说的那般,那么自己就不能在这么肆意妄为下去了,要不然很有可能因为自己导致D班造成损失。
  “堀北,你很失望吗?也是,因为班级差距又拉得更大了。”
  “没这回事,因为我在这次的宣布中也有所收获。”堀北的表情不见喜怒,但池也大概知道她不是在说假话。
  “你指的收获是什么啊?”
  “因为当我们撑过考试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有一百点数了,对吧?茶柱老师。”
  茶柱佐枝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话,“确实,在你们考完试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一百点的班级点数汇入了班级内。”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在这之后我们做了什么有违校规的事,点数会被克扣。”
  “当然,零点没办法扣那另当别论,但既然有了,那就必须克扣。”
  “这样想来,从考试结束到现在,我们也不过只扣了五点的班级点数罢了,这个数据较之刚刚开学,可是不小的进步。”,堀北一语惊醒梦中人,连茶柱老师也因为她的发言而鼓起了掌,“也对,这或许也算是你们的进步了吧,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
  “咦?可是那么……为什么点数没有汇进来啊?”,池因为极为理所当然的疑问而重回原点,看著茶柱老师。
  “这次发生了一点纠纷,所以一年级的点数会比较晚分发。虽然对你们很抱歉,不过就再等一下吧。”,茶柱老师古井无波的说道,按道理她是应该十分抱歉的向全班人道歉的,但她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咦——真的假的啊,这是校方的疏失,所以没有什么额外补偿之类的东西吗?”,学生们也同样发出了不平、不满的声音,学生们一知道原本以为没有的点数其实是有的,态度就急遽改变,因为八十七点的有无,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别这样强人所难。这是校方的判断,我什么也办不到。纠纷一旦解决,校方应该就会发放点数。如果点数还有剩下的话。”,茶柱老师的话看似是在安慰众人,但班上的三人都已经抬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芒。
  午餐时间,班级内的众人由于没有点数的支持,大部分还是组团去食堂光顾山蔬套餐,绫小路清隆则走到了白羌云的座位旁,向他发出了邀请,“千宫同学,你的点数应该还有剩吧?我们去便利商店买面包如何?”
  “……好吧,反正我点数还有不少。”,白羌云从凳子上站起,眼神却定在了还在吃便当的堀北身上,“……那个,堀北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去呢?”,虽然看到她已经准备开饭,但白羌云还是忍不住发问。
  “好啊,走吧。”,堀北合上了饭盒,将它放进了课桌里。
  “喔……可是,堀北同学不是有便当了吗?这样可是浪费了哦。”,绫小路清隆立在原地,不接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个饭菜不和口味吧……我不打算吃它了。”,堀北的声音让绫小路清隆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他确实没办法拒绝一个美女和自己一起去便利商店买东西。
  “那走吧。”
  便利商店内,三人不断游走在便利食品的货架边,最终,还是堀北先说了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今天茶柱老师的话肯定不简单。”
  绫小路清隆拿面包细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即叹气道:“不愧是堀北同学,这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是的,我和千宫同学是发现了一些茶柱老师话中的异常,但也仅在猜测的阶段,还无法断定是不是如我们想象的一般,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堀北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说我不值得你们信任?”
  白羌云笑着横拦在两人中间,对堀北说道:“怎么会,只不过我们的这个猜测实在是太没根据了,说出了怕你不会信而已,别擅自把注意力转移到奇怪的地方啦。”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的秘密是什么呢?”,堀北主动走到了白羌云的面前,两个人此时的距离不过几厘米,近的连彼此眼中的倒影都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堀北的脸因此有些羞红,但看样子在白羌云说出令其满意的答案之前她都不会移开视线的。
  “……太靠近了啦,堀北,我……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诶。”,白羌云一面装作紧张的吞口水,一面向后退了几步,被一个明星级别的美女用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眼光注视,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浮想联翩。
  “所以说啊,你和绫小路同学到底从茶柱老师的那些话里察觉到了什么啊――”,堀北最后的“啊”字刻意的拖长了音,这在雄性看来就是撒娇……虽然我们仍未得知那天的堀北内心活动是怎么样的。
  “咳咳……这个嘛,就让绫小路同学来说吧……绫小路……”,白羌云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的那个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收银台的位置,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饭团。
  “我……”,白羌云此时很想把这个弃兄弟于不义的家伙用祖安礼仪款待十万次,但奈何堀北还在盯着自己,看样子是无论如何都要知道真相。。
  “其实……我们是这么想的……………………”,白羌云靠在堀北的身畔,在她的耳边不断的说着什么,很快,堀北的表情也不在淡定,“千宫同学……你和绫小路同学真的这么想么?但是这未免太……”,堀北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白羌云用指尖点住了嘴唇。
  “所以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啊……,毕竟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这个猜测。”,白羌云说完,随意的在手边的货架上拿了一桶泡面,也向绫小路清隆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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