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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D班的地狱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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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时间很快就到了,白羌云和绫小路清隆交换了眼神之后便开始了行动。
  “那个,堀北同学,放学之后有空吗?我想让你陪我去调色板。”,白羌云将身子挡在打算要出门的堀北铃音前,问到。
  “我没有时间拿来浪费,毕竟我还得去宿舍做明天的准备呢。”
  “……可是,明天的准备似乎就只是来学校了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被堀北铃音用锐利的眼神盯住,白羌云也有些顾左右而言他般的回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偶尔想和一个女性朋友去玩一下而已,堀北同学不要那么敏感啦。”
  “首先声明,我不是你的朋友,还有,如果你不是专门找我有事的话,为什么你不去找绫小路同学呢?就算要找女孩子,恐怕栉田也要比我好吧?”
  “……那好吧,我只能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了……”,白羌云做出了斟酌状,颇有些可惜的打算转身离开这里。
  “等等,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关于学校的情报了?”,堀北铃音的反应很快,马上便抓住了重点。
  “唉,那又如何?又没人可以分享,绫小路同学已经回去了,我又没有其他人的手机号码,看来这个秘密就要失去价值了。”
  “……我知道了,我会陪你去的,但相应的,如果你提供给我的秘密不具备相应的价值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堀北铃音赶了上来,和白羌云并肩走出了教室。
  “嘿嘿,那没问题呀,但是堀北同学,我想先和你说清楚哦。”
  “说清楚什么?”
  “栉田同学也会在那里,我来这邀请你的目的,也只是希望你能到那里去和栉田同学交个朋友罢了。”
  “我先回去了。”,堀北转身便想离开,白羌云出奇的没有反应,只是淡定的将双手插兜,杵在原地。
  果然,还没走出三步,堀北便调转了方向,看起来他对于白羌云的秘密相当的好奇。
  “我就知道,堀北同学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的对……”,白羌云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腹部一痛,是堀北的手刀!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堀北铃音说完,将白羌云甩到了后面,独自向调色板走去。
  “哇……好痛……”,白羌云捂着小腹追了上去。
  为了享受放学的时间,女生们接连不断的聚来。
  “人真多呢。”,堀北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点表情,可见这个咖啡厅的人气之盛。
  “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堀北同学,我们先找位子吧?”,白羌云找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地方,而堀北铃音也是在进入这间咖啡厅之后马上就找到了绫小路清隆两人的所在,只不过没有吱声。
  “麻烦来一份拿铁,一份松饼,嗯……再加一份提拉米苏,谢谢。”,白羌云点完餐之后,便把菜单交给了堀北铃音手上。
  “千宫同学喜欢吃甜的么?”,堀北铃音只点了一杯冰拿铁,看起来她并不打算久留。
  “嗯……还好吧,主要是在咖啡厅里吃天妇罗乌冬实在有失规矩。”
  “……”,看起来这个笑话让堀北暂时无言以对了。
  “诺,他们两个来了。”,松饼上桌后,白羌云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提醒堀北铃音。
  “啊,堀北同学,千宫同学,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栉田看准时机,在邻座的两个女孩离开的时候带着绫小路清隆座了进来。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知道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堀北铃音开门见山,根本没给栉田撒谎的机会。
  面对栉田桔梗带着异样的目光,白羌云的解释也很简单,“没办法啊,要是因为撒谎被堀北同学发现的话,恐怕我们以后就再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堀北同学,请和我做朋友。”,栉田桔梗不再遮掩,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你煞费苦心叫我来的目的么?”
  栉田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起,堀北同学,骗了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说完,还露出了一种叫做楚楚可怜的眼神,很难想象有人可以在这种眼神的攻势下依旧坚持。
  “诶,千宫同学,你怎么和堀北同学说了?不是说好保密的吗?”,绫小路清隆趁两女还在交谈的时候,轻轻的碰了碰白羌云,不解的问到。
  “唉,我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我不实话实说,恐怕她连来都不一定会来。”
  “哦?就因为你的坦白,所以堀北就来赴约了吗?”,绫小路清隆无论如何不打算相信,和堀北坦白确实可以让她不生气,但这同样也不可能成为她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堀北明知栉田在这里的情况下依旧来到这里,很明显是因为这里有她不得不来的东西,这也正是绫小路清隆好奇的点。
  “对啊,为了让她来这里,我卖了一样东西给她。”,说完,他还故作神秘的将嘴巴贴近绫小路清隆的耳朵,打算小声告诉他。
  “……如果千宫同学非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的话,那我选择不听。”,绫小路清隆用手格挡开了白羌云,他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非听不可的东西,因此也不打算做出让白羌云耳语这样重大牺牲……
  与此同时,两个女生的谈话也进入了高潮。
  “我想我已经说了好几次,希望你别管我。我也没打算给班上带来麻烦,这样不行吗?”,堀北打从心底的拒绝了栉田桔梗,并用一种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说着伤人的话。
  “可、可是……”,在堀北露骨的拒绝下,强如栉田也开始犹豫了。
  “我并不打算否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把其他人也卷进去是不对的。因为我并不觉得一个人很寂寞。”,或许是因为不忍,堀北的语气较之刚才有了些好转,但随后便用了一种平淡却决绝的语气说道:“况且,假设我们勉强成为朋友,你觉得我会开心吗?你认为这种强求而来的关系,能产生出友谊或信任吗?”,其实堀北铃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你无法去影响一个有信仰,或者自认为有信仰的人,因为他们一般只会遵循自己的形势准则,无谓失败或成功,除非你真的做出了什么动摇他世界观的大事,不然想让他依照你的想法去做哪怕一点点改变,都是极其困难的,这就是所谓的“墨守成规”,而此时的堀北铃音,则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中,自诩看透社会本质的她一直坚持着拒绝无关社交的行事准则,仅凭栉田一人在现阶段至少是无法改变这种情况的,而白羌云在主动请缨之前,就和绫小路清隆发过信息,因此,感受到被拒绝痛苦的,也只有栉田一人罢了。
  “今为止没有好好说清楚,我也有疏失,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责备你。但是如果下次你还做出同样的事,到时我就不会客气了。好好记住。”,如此说完,她就拿起装著连一口都还没喝的拿铁杯,站了起来。
  “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堀北同学成为朋友。我总有种我们好像不是初次见面的感觉——我在想,如果堀北同学能和我有相同的感觉就好了。”,栉田虽然犹豫不决,但终归还是没有放弃。
  “再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对我来说,你所有的发言都令人很不愉快。”,堀北铃音语气中所包含的不耐烦和愤怒更胜刚才。
  “堀北,我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朋友的存在意义为何?是否真的有必要交朋友?——这类问题我也不只想过一两次。”,在这种情况下,绫小路清隆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说这种话?你从入学第一天就一直在寻求朋友了吧。”,堀北的表情带上了一点不可思议。
  “这我不否认。可是,至少到国中毕业为止,我跟你都是同一类人。因为我在进入这间学校以前没交过半个朋友。不仅不知道任何人的连络方式,放学后也没有跟别人出去玩过。是一个彻底孤单的人。”,绫小路清隆心平气和的诉说着自己的往事,他点的松饼在桌上已经放凉,香味也不及刚出炉的时候了。
  “我想,或许我会无意间跟你聊起来,也是受到这部分的影响。”
  “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假设我们有这种共通点,但是这之间的过程,不也完全不同吗?你是想要朋友但交不到,我是不需要朋友所以才不交。简单来说,这是似是而非。不是吗?”,堀北铃音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绫小路清隆的话中话,至少在她看来,自己的孤独是因为无求,而绫小路清隆的孤独则是无能。
  “……也许吧。可是说栉田让你感到不愉快,也说得太过火了。这样真的好吗?就这样选择不跟半个人当朋友,代表你三年都要孤单一人。这样会相当痛苦喔。”,绫小路清隆并没有接受她的嘲讽,只是自己说着自己的语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有自己的信仰吧?
  “这已经持续了九年,所以没关系。啊,稍微修正一下。如果包含幼稚园的话,那还更久呢。”,这件在旁人看起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在堀北铃音的身上是那么的自然,甚至连绫小路清隆都无法对此置于评价。
  “栉田同学,你只要别硬缠著我,我就什么也不会说。我向你保证。你也不是笨蛋,所以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吧?”,堀北铃音最后抛下这句让旁人一头雾水的话,便离开了调色板。
  “喂,堀北同学?!等等我啊。”,白羌云这时才将头从松饼堆中拔了出来,叼着最后一块还有余温的饼也跑到了调色板的门口。
  “那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绫小路同学,还有栉田同学,不要太生气哈,拜拜。”,白羌云丢下这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失败了啊……我本来想掩护你,但还是没办法。那家伙太习惯孤独了。”
  咚。栉田无言地坐了下来。然而下个瞬间,她却对绫小路清隆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容,“不,绫小路同学,谢谢你。虽然我的确没跟她成为朋友……但是我也因此明白了重要的事情。这样就够了。不过真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和千宫同学帮忙做出好像会被堀北同学讨厌的事情。”栉田桔梗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失落的情绪调整了过来,对于正在青春期的高中生来说,这可是件相当了不起的事。
  “别在意。反正我自己也想让堀北了解拥有朋友的好处。”,两个人占著四人座位也会对周遭造成困扰,因此绫小路清隆打算先往栉田那桌的位子移动。
  “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惊讶耶。绫小路同学过去真的没有朋友吗?我完全看不出来。绫小路同学,你过去为什么会孤单一人呢?”,此时的栉田桔梗,已经完全的从被拒绝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整个人就像刚刚来到这个咖啡厅一般。
  “嗯?对啊,是真的。须藤跟池他们是我第一次交到的朋友。我现在也还不太清楚,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环境的问题。”,绫小路清隆的直觉虽然告诉了他这种情况,但他本人却无法想象这种人竟然真的存在,在情绪把控上,栉田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至少绫小路清隆目前是这么想的。
  “交到朋友果然很高兴对吧?还是很快乐?”
  “是啊。虽然也会觉得麻烦,但是开心的时候还是占多数。”,栉田眼睛闪闪发亮地露出笑容,并且点点了头。
  “不过堀北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及目的。应该也只能在这里放弃了。”,绫小路清隆叹了口气。
  “是……这样吗?已经没办法再成为朋友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拚命啊?你比谁都还交了更多朋友吧?不过就少了个堀北,没必要这么钻牛角尖吧?”,绫小路清隆无法理解为什么栉田要这么拼命的去结交堀北这个朋友,在他看来,朋友本就只要一两个就好了,可栉田就算拥有这么多朋友,却还不满足,反而比谁都更在乎得到堀北的友情,这让原本就没几个朋友的绫小路清隆根本无法理解。
  “因为我打算任何人都好好相处……正因为这样,对象不只是D班的同学,也包括了别班的学生。可是,如果我连跟班上的一个女生都无法打好关系,那这样的目标就无法达成了呢……”
  “我想这只是因为堀北比较特殊。接下来,你也只能期待一次真正的偶然降临,并非经由事先计画,而是发生后能够连结两人的那种事件,或许在那个时候,成为朋友的契机就会真正造访。”
  “嗯,我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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