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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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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极凯恩特、达隆尔岛屿火山再度喷发;北极咔丽达因海域发生里氏7.6级地震并引发海啸,震源深度达14海里,所幸该海域千里无人烟,目前暂无受灾和人员伤亡报告;GZS市昨日午时天空出现黑洞,该市民众视盲近一刻钟并引起极大的恐慌,但专家说……
  黄元宁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心情沉重起来。灾难步步逼进的脚步,似阵阵有节奏的鼓点,声声敲在他的心坎。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无力改变什么。唯有变强,再变强,才有质格参与角逐这场人类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大危机。
  耳边再度响起黄星海铿锵有力的话:“值此国家危难之际,我黄家男儿又怎能度身事外,独善其身!”
  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他双手猛然紧握,眼神更加坚定起来。
  二天后,他将天星经法第二式修炼成功,花了五天时间将经法与第二式掌法‘化星’完美融合。一个半月后,他又去找黄星海讨要第四式经法。后者对他的修炼速度已不觉意外,嫌麻烦干脆将九层经法全写下来交给他。
  但在修炼第四层时,黄元宁却始终不得要领,体内真力在运行时始终有一种不顺畅的感觉。他想到黄星海说的话:天星经法,步步如登天梯,便觉得自己可能是心态不好有些操之过极了。
  他想,这急也急不来,一口又不能吃成胖子。于是便调整心态,将修炼速度放缓下来。
  此时已是冬天。连天峰上野花凋零,草儿枯萎,峰顶上白雪皑皑,已是一片萧索景象。只有山间为数不多的松柏依然绿意盎然,给这片寂寥的山脉注入了些许生机。
  这日,萧然也出关了。两人自上连天峰以来聚少离多,再次见面都很高兴。当然,黄元宁免不了大赞特赞直至词穷。
  萧然见山上玉琢银装,玉鳞飞舞,便兴致盎然地提出要去看雪。
  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漫天雪花如飘絮,零乱卷起寒意,雪白混沌了这方天地。
  四下万籁俱寂,只有二人踩在雪面上时细微的声音和脚底偶尔踩着的枯枝发出的“吱嘎”声,以及林间的枯枝不堪重负时断裂和雪团落地的声音。
  “真美啊!”萧然发出惊叹声,俯身捧起一把积雪洒向天空。
  黄元宁微笑看着这一切,心里想道一句诗:仰首白雪满眉眼,垂首飞絮盈白头。
  “然儿,我俩都白了少年头了。”他戏说道。
  “宁哥,但愿到真的白头时,我们还能在一起看雪。”萧然心里忽然有些伤感。她在想:灾难过后,眼前的美景可还在?彼此的牵挂可还在?
  “一定会的!”黄元宁郑重承诺道。牵过她的柔荑,二人就那样静静看着,感受着季节的气息。
  许久之后,他俩缓缓向山下走去,身背后只留下轻吟着的风和飘舞着的雪依旧还在那里缠缠绵绵。
  听风阁。
  黄星海和姜秀姑正坐在那里喝茶闲聊。见二人过来,黄星海笑着问萧然:
  “然儿,你的家乡能看到这么美的雪景吗?”
  “看不到,”萧然说道:“因为那里有海风,所以冬天极少下雪,而且即使下雪也只是小雪,像这样的大雪从来没见过。”
  黄星海又问道:“听说你的幽幂经法第三式‘霜凝’已经修炼成功了?”
  萧然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对第四式‘霜冻’也有了一定的感悟。”
  黄星海看着她有些无语。和姜秀姑风风雨雨在一起好几十年,他知道幽幂经法修炼的要求极其严格:须天生寒体,还须天资出众。姜秀姑的天资在当年何止出众,用“妖异”二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可她差就差在体质上,她体内仅有一缕寒气,还是她的老师幽幂真人使用寒魄针用度穴的方式引入体内的。
  “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宁儿和她还真是绝配。”他心里想道。
  “待陈飞将第三式融合,你们便下山去吧。”看着黄元宁,黄星海说道。
  “眼看春节就要到了,您和奶奶不和我们一起下山过春节?”黄元宁问。
  “今年便不下去了。”姜秀姑说道。她和黄星海都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过年也没有了兴致。
  “过完春节,你们三人便去卫龙地宫。”黄星海说。
  “怎么去?卫龙地宫在哪里?”黄元宁问道。
  “你父亲会带你们去的。”
  黄元宁微微一愣,脑海里想起父亲在老妈面前始终一付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道父亲果非常人,隐藏得挺深。
  ……
  “今天终于可以下山了!秋去冬来,不觉上山已近四月,学校应该放假了吧?”
  连天梯旁,黄元宁感慨看着连天峰上熟悉的一切说道。萧然和陈飞站在他身旁,心里也是慨叹不已。
  “昔我往矣杨枊依依,今我来昔雨雪纷纷。”萧然不觉吟道。几月前自己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今事过境迁,自己居然成为了一位传说中的古武修者,想想真有种南柯一梦的感觉。
  陈飞挠挠头皮,也想像萧然那样整几句文雅的诗句来发表下感叹,然而左思右想之后,无奈放弃了。
  “爷爷,奶奶,这山上冷冷清清的,要不您们还是和我们一块下山去吧?”黄元宁劝道,将两位老人孤孤单单留在山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去吧。”黄星海短短两字,却表明了态度。
  “那……二老多保重。”劝说无果,黄元宁只好无奈说道。
  “爷爷奶奶再见。”萧然眼角有些湿润,上山几个月,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更别说这两位可敬的老人。尤其是姜秀姑,担心她在阴风洞内修炼出现意外,几乎一直在洞外守候着她。
  “师公、师奶再见!”陈飞也说道。
  再次深深地凝望了连天峰一眼,黄元宁转身向下走去。
  路上,黄元宁问:“然儿,陈飞,今年别回去了,就在我家过年吧?”
  萧然想了想,点头同意。陈飞却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家得了,免得在这里当个好几千瓦大电灯泡。”
  黄元宁没好气瞪他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陈飞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拜访下你父母。但我又没钱买礼物,要不,你借我点?”他一脸贼兮兮的表情。
  “滚!”黄元宁和萧然几乎同时吼出声来。
  陈飞哈哈笑着往前走去。
  “你往哪里走?车子在这边。”看着他的背影,黄元宁好笑说道。
  再次回到家中,刚开门那只黑狼犬跑出门来。见到黄元宁,它亲昵地“呜”一声摇着尾巴,可见到他身后的两个陌生人,原本柔和的眼神陡然凶狠起来。它“汪”的叫了一声,声音惊天动地,吓得萧然花容失色,赶紧躲在黄元宁的背后,浑然忘了自己现在貌似是个强大的修者。
  “小黑别叫,这是我的朋友。”黄元宁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陈飞黝黑的脸庞。
  黑狼犬仍然警惕的盯着二人,慢慢地,眼里的凶光变得惊惧起来。从这二位人类身上,它感到浓浓的威胁。尤其是那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孩给它的感觉更甚,身体内似有惊人的寒意溢出。
  用手抚着黑狼犬的脑袋安抚着它,黄元宁嘴里埋怨道:“每次回来都不在。”说着便拿出幻形来。
  不一会,一道开门声和女声同时响起:“儿子回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多少!”
  见萧然和陈飞一脸促狭的笑意,黄元宁无奈说道:
  “妈,我已经不小了,自己会照顾自己。”
  “你再大在妈眼中永远是孩子。”姜依兰眼一瞪说道,却猛然发现家里多了两人。她疑惑问道:
  “这两位是……?”她兀地反映过来:“萧然!”她惊叹道:“怎么变化这么大?差点让我没认出来。”
  “阿姨好。”萧然笑吟吟喊道。
  “那这位又是……?姜依兰看着陈飞问道。
  “伯母好。我叫陈飞,是黄元宁的同学。”陈飞恭敬答道。
  “小伙长得不错,高高大大的挺威猛,就是声音怎么像个女孩子?”姜依兰笑着不解问道。
  陈飞顿时一脸黑线。“人生一大悲哀啊!老被别人这样说。”他心里哀叹道。
  “宁儿回来了?”黄明英急匆匆走进门来,手里提着只鸡。
  “黄叔。”“伯父好。”陈飞和萧然忙说道。
  “然儿来了。咦,这位是……?”
  陈飞忙闭上嘴,用示意的眼神看着黄元宁,怕黄明英又问和姜依兰同样的问题。
  似明白他的意思,黄元宁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同学,叫陈飞,和青城山云师公一起来的。”
  “青城传人?”黄明英点头说:“今天人多闹热,还是整个我的拿手好菜:椒麻鸡,大家高兴高兴。陈飞是吧?呆会你可得陪我整几口,宁小子酒量不行。”
  陈飞笑着看向黄元宁,心道你老子怎么和我一样都这么叫你?
  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中悄然过去。姜依兰拉着萧然去了隔壁,屋子不时传来她俩的笑声。
  黄元宁三人都喝得面红耳赤略有醉意。
  “爸,爷爷说的卫龙地宫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去?”黄元宁问道。
  “原打算过完春节才去的。可现在事态越来越严峻。时不我待,我想明天便送你们去。至于卫龙地宫,”黄明英悠悠说道:
  “天之南,海之北。是也。”
  “明天就去?”黄元宁和陈飞讶异问道,“春节都不过了?”二人心里如是想。
  “是的,明日便去。”黄明英肯定说道。。
  黄元宁和陈飞相视一眼,心里说道:
  “卫龙地宫,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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