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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邈邈真心觉得，厉老大就是不一样。
拍桌子的声音比吼得还要中气十足，掌心没点功夫，此刻肯定早就抱着手掌大口哈气止痛。
很显然，厉老大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不过骂人的话着实贫乏了些。
“我混账您也不是今天第一天知道，不让搜也可以，”厉墨焓眸光寒芒四射，“横竖也就是个过场，毕竟原件一直都在我这。”
从厉老大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
他被气得不轻。
余邈邈深深理解厉老大。
要是自家儿子哪天和宿敌站在一起，甚至天天想着如何灭了自己家，她也肯定会气到吐血。
父子之间如此深仇大恨，真是太惨了。
“我当年就不该救你！”
“命是我妈换来的，和你无关！”
厉墨焓脸上终于有所动容，像是提到什么厌恶至极的事情，唇畔轻扬，“拖延一个月也能叫救？”
他目光停留在厉含身上，轻蔑又高傲，“既然已经找好了替代品，就别在我这浪费感情，还不如——”
他冷呵，“想想怎么在监狱里生活。”
-
厉老大指着厉墨焓“孽子”大喊了一声后，捂着心口被手下扶了下去。
所谓的搜查自然凉了。
不过厉含还是让人领着队长走了个过场，在厉家老宅前前后后走了一遍，甚至假模假样在走到他自己的房间时，打开柜子、掀开被子，主动配合。
厉墨焓没跟着一起，他抱着余邈邈一路走到后花园，坐在木椅上。
后花园一片荒凉。
这一片地似乎被人遗忘了，没有任何修正。蔷薇园里满满都是杂草，甚至比蔷薇还要高。
余邈邈悄悄打量了厉墨焓的神情，猜测。
这里，在十八年前，应该是厉墨焓妈妈最爱的地方。
从狼藉杂乱全然听命自然的横枝就能看出，厉老大对厉墨焓他妈并没有多上心。
要真上心，不会允许这一片花园被杂草毁掉。
这一片花园，被整个厉宅的人遗忘了，全然自然发展。
她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看到了厉含。
厉宅的“参观”行动还没结束，厉含双手抱胸，望着厉墨焓，有一种侵占者的洋洋自得，“阿姨喜欢的地方被遗忘了，是不是很难过很生气？”
毁灭或是保护都是一种感情。
遗忘是真正的无情无义。
“生气？”厉墨焓嗤道，“最多半年，厉家就不复存在。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半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厉含哈哈笑着，“真当一份交易合同就能毁了厉家？帝景好不容易活到第十年，我劝你小心。”
厉墨焓站起身，直直走过。
他不屑搭理，看在厉含眼里却是落败而逃。
“这就逃了？”厉含张开双手，“看，厉家是我的，你爸现在也是我的，你以前的卧室现在是我的杂物间……瞧瞧你现在，多可怜，女朋友也没了，爸妈也没了，也就只剩个畜生还陪着你。”
厉含绕到厉墨焓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余邈邈鼻尖前。
厉墨焓一皱眉，向后一步躲过。
厉含冷笑，话语里的恶意让余邈邈炸毛，龇牙发出低吼。
厉含：“你也只配畜生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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